果然,二送上来的水真没辜负他所的“最淡”两字。
淡而无味,还带着浓浓的泥臭,我鼓了半勇气也没咽下去一口,索性懒得去跟哪壶水较劲,我来这也不是为了喝水。
一楼的大厅坐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有穷酸的秀才,有赶车的莽汉,有落拓的侠客,还有两个光头的和尚,世上本就有许多事不清,来酒楼不一定就要喝酒,喝了酒就不一定不能做和尚。
东边靠窗的位置坐着三个侠客,桌上放着刀剑,和尚坐在西边的窗边,此时窗外一片灯火,夜景阑珊,而我坐在最北边靠墙的角落里,四周莫连个窗户,就是一个碗口大的孔都没有,所以这里是最清净也是最便宜的。
人声吵杂本就听不清他们在什么,忽然中间那桌一个书生样的酒客好像喝醉了酒便借着酒劲吆喝了起来,只听得“咔”的一声,书生甩开了手里那把比他还穷酸的折扇,悠然道:若我我知道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是不是要请我喝酒?
同桌的另一人笑道:冷兄莫不是又没钱喝酒上一个故事来糊弄大家吧。
完皆是哈哈大笑。
书生男子冷哼一声,看着那人道:冷某一生从不妄言.....那人又笑道:“以前冷兄确实是一个重言守信的人,可是自打上次你东州西平县九龙观降异象,有宝物临世,可是大伙赶去却什么都没瞧见,你,枉我们尊称阁下为江湖第一快手,这次你叫大伙再怎么信你?”
=8永》l久#免o费看t5
姓冷的板着一张脸,继续埋头喝酒,口里嘟囔着:你没瞧见不代表其他人没瞧见,我冷二的卦象从没有任何问题。
原来他就是江湖第一快手冷二先生,他姓冷,排行第二,第一快手的来源,是他对江湖消息的知悉度,可以是最早也是最全的。
另外他还有个看家本事,那就是替人卜卦,他的无极八卦盘能测一切吉凶祸福,所以,他虽然看起来穷酸,但是他还是喝得起这里最贵的酒,也坐得起这里最好的位置。
那人见他不话,又笑着追问:“你不是有什么消息吗?不管真假,你倒是出来大伙听听”
冷二眯着眼,摇着头,似一眨眼的功夫便已醉的不省人事般,口中直念叨:想听可以,纹银五百两!
他简直不知道这银子有多难挣,五百两买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
我想这人肯定有病。
堂内的人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只有东边那桌的三个侠客慢慢起身,抓起桌上的长剑,朝冷二走了过去,西边那桌的两个和尚也慢慢起身,也走到了冷二旁边,三个拿着长剑的是三个年轻人,看年龄和我应该差不多,长相也还一般,不上美丑,若在人群中简直就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特点,而两个和尚却已是中年,冷二似乎醉的一塌糊涂,而他左边站着两个和尚,右边站着三个剑客他竟也丝毫不惊,仿佛还在做着他的发财大梦。
和尚看着剑客,剑客也看着和尚,没有话,不过突然间几人似已达成什么共识,纷纷朝对方点点头,然后下一秒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的动作-凑钱。
只见五人纷纷把身上所有的银两都掏了出来,放在桌上,一个和尚上前细细数了一下,才三百两,整整三百,一文不多一文不少,他们又翻了翻身上的兜,不过却是真的一文也没有了。
我暗暗吃惊,三百两,他们哪来那么多钱,我亲身体会过挣钱的痛苦,也知道那些不良商贩是有多吝啬,如果我曾有一样可以赶超阿辛对剑法的痴迷的话,那就是杀兔子,因为杀兔子是挣钱最快的办法,因为兔子没有危险,也因为兔子满山都是,所以,你只要看见有人在山上杀兔子,那一定就是玩家。
三个年轻人互看了一眼,把手中的长剑也放了上去,一人道:前辈看这三柄剑能不能值五十两。
先前与冷二话那人噌的一声抢过一把长剑,拔了出来,连连到:虽然不好,但值五十两是绰绰有余。
两个和尚也自脖子上取下两串佛珠,道:前辈再看这能不能值五十两?
那人又放下长剑,笑了笑,道:能值,能值。
可是还差一百两,和尚看着少年,少年看着和尚,彼此都能看见对方脸上的窘迫。
冷二还是趴在桌上做着长梦,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我这有一百两”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英俊的男子手里举着一个包裹,慢慢走进酒楼,这时,我才看清那人的容貌,啊,原来是他。
是地,那个总是一脸带着愁容的美男子。
他似也瞧见了我,不过他没有上来和我话,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也朝冷二的桌边走去。
地看了看三个少年一眼,又看了看两个和尚道:宁兄,楚兄,大师,不知这个任务能不能让我们二人也参与呢?
“二人?你不是一个人吗?”一个少年质疑道。
地突然看向我,我突然低下头,因为我发现突然所有人都在打量我,地道:“一百两换两个名额”
开始话那个和尚看了看我,道:“可以”
“多谢”地一抱拳,赶忙跑过来,拉着我就过去,然后把装银子的袋子往桌上一放。
袋子刚落在桌上的一刻,冷二突然冷不防地醒了过来,然后口中像念经文一样庄重的了一大段话:“大漠往北千里,经历死亡之海,有楼兰一座,名额七人”
完居然一溜烟跑了,和他另外几个朋友居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桌上的银两和武器都不见了。我瞬间摸了摸腰里的钱袋子,我那里面还有十辆银子啊,别被卷走了。
幸好我摸到了,不然我就奔溃了,白杀了那么多兔子不,还枉费我一番心血。
我忽然看着地,问道:是不是被黑了?
地摇了摇头,朝我道: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个是圣音家族的智文大师和智愚大师,这三位是兄弟情家族的宁采臣,楚阔和万里君。
然后又朝五人道:这是我朋友,江铃。
他们朝我点点头,算是认过,然后朝地道:既然少开了口,我们这就回去商量出发的时间,后傍晚再来此处会合,你看怎样?
地道:可以。
“告辞”五人完就走了出去。地回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还没有彻底忘记,他走的那,他留下的那个温暖的笑容,如今又见了他,突然有点怀念。
而他此时却还紧拉着我的手。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松开,然后转过身朝我的那桌走过去,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尴尬,刚刚我们似乎都忘了这事,不过江湖儿女不拘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