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镇是进入大漠的最后一道绿色的屏障,盛夏的胡杨在茫茫的戈壁中像一排排屹立不倒的士兵,守卫着镇的蓝白云。
我们都不知道这片胡杨林有多大,直至黑,我们都还在林中急行,地怕我受不了,我们总是走走停停,可是来到这里已经这么久,我真的不再是那个娇气的姑娘,在最初一个人行走的那段时间里,我经历过比这还要可怕的困苦,也尝试过更深沉的绝望。
往北,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名萧山。
萧山上住着一家姓萧的人家,后来萧山上来了一群狼。
每到夜晚都听见山顶上传来悠长又悠长的狼啸,地看着那山顶出了神,明明已经夜晚,还是能看见那一星闪耀着的灯火。
地道:我们真不该弃了马的。
我问:怎么了?
地朝我苦笑了下:我们怕是过不去了。
那种笑容我懂。
“没事,都来到这了,尽人事听命吧”我笑道。
“要是骑马走官道,至少是安全的”地有些自责的叹道。
“可是骑马就是晚一段时间,而我们连去准备食物和水的时间都没有,到了沙漠里,还是一样的。”我安慰着他道。
他似也明白,朝我点点头,我们继续往前,准备去翻越这看似宁静和谐的萧山,可是我和地都知道,在这平静的下面,隐藏着的或是更大的危机,就像彼岸花,开在地狱里一样,那一点零星的灯火,像一根刺扎在我和地的心上,我们都好奇为什么在这样的夜色中那一点火光为何看起来还是这么平静。
山路崎岖,且难行,我和地延着陡壁中延伸的一条路爬上山顶,山上平坦开阔,不时刮起一阵狂风,像要把人吹飞了一样。
我突然问地:你有没有问道什么味道?
地:问道了,从进入这片山林就有。
“好像是花香?”
“可是一路上哪里有花?”我心地看了看四周,也许是我太过敏感,这七月,又是这样茂密的山林里,怎么会有花?
地突然朝我指了指。
一座茅屋,一座精致的茅屋。
茅屋前是用新的竹条编成的篱笆,院落的上,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
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地拉了拉我,示意我们赶紧走,我也看见了后面那条下山的路。
虽然我很好奇这屋里住着的人,不过,还是理智的跟地悄悄的溜了。
“站住”
不过虽然我们想走,可是好像有人还不愿让我们走。
这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很温柔。
我和地回过头,看着那栋茅屋,此时这山上,除了地和我,就只有这茅屋中的人了。
“我们只是路过,打扰到前辈还请前辈原谅。”地忽然朝茅屋道。
然后没了声音,我和地前后打量着。难倒我们听错了?
我完全不信,一个人可能听错,两个人难道都听错了?
果然,没过多久茅屋里又想起那个声音:“东面的山上有一棵千年柴桑树,帮我把这瓶药送给树上的人。”
完,一个白色的玉瓶飞了出来落在我和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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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谁去”那声音又道。
看来是个任务,而且只能一个人完成。
地看了看我,忙问道:“除了送药,还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那人道:没有,送了药就回来。
地看了看我,朝我道:你去吧,路上当心。
我点点头,捡起来那个白色的玉瓶。
那人又道:西边的山里有一头巨狼,偷了我一样东西,去帮我拿回来。
我朝地点点头,独自往东边去了,地还留在原地,站在茅屋前。
“你是想支开我朋友吧?吧你想要什么?”地突然变得冷漠起来,连话的口气都变了。
“你很不错,不过可惜”那人似在感叹,接着又道:“我与那姑娘有缘,引她参一场造化,你虽然不错,但是我这里不适合你,你也不用疑心我要做什么,只管按我的做就行。”
地不话,那人又道:忘了告诉你,你之前已经有三十多个像你一样的人接了我这个任务,你若想得到奖励一定要快”
地吃惊表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如果所有人都必须接到这个任务,那那些从官道来的人怎么办?风暴一旦开始,所有人都进不去沙漠,到时候这个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可是听刚才那人,他要送我一场造化,难倒这个任务有什么隐情不成。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地看了茅屋一眼,转身也朝西边去了。
地离开之后,茅屋前突然多了两个人,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和一个红衣的女子。
白衣少年看着地离开的方向突然叹道:其实他还可以,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
红衣女子笑了笑,道:你萧夜雨也有感叹的时候?那你怎么不叹息先前被你遣送去西边的那三十八个人的性命?
萧夜雨突然冷着脸,哼了一声,道:我叹息他们?一群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人,若连这点困难都客服不了,白活成那骄傲的模样。
红衣女子忽然乐了起来,捂住嘴笑道:你他们岂不是也在你自己?
萧夜雨又叹息一声,转身朝屋里走去。
“所以他们不值得让人叹息”
红衣女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也叹了口气,眼里藏满了柔情。
我离开了山顶,顺着东面的道下了山,远远地我已经看见了那棵树,东面只有一座山,而那座山上,有一颗巨大而又茂盛的大树,而那轮明月此刻好像挂在树梢上一样,虽然隔得远,可是肉眼一眼就能看到那棵树,可见这棵究竟有多“古老”了。
不知道地怎样了?我知道他是考虑过我的安全才让我来这里,毕竟我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地的,他也绝不会让我去独自面对危险,可是眼下,时间对我们来真的是太宝贵,估计明傍晚沙暴就会来临,而我们却一定要在之前到达沙漠,可是这里离沙漠缺还有一段路程。
所以,我没有拒绝,明知不可为还非得为之,那不是谦虚,那是矫情。
我懂地,他也懂我,若真的要面对生死,我们必会以生命相托。
可是却不是这个时候,因为我们都不想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