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钦科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拖长声调说道：“关键的钥匙下落不明，毛利大人坚决不说，内山先生又说不能用刑……哈哈，反正我是按时间收费的，倒是不担心拖久一点。不过你们不担心夜长梦多么？从我了解的情况看，地下似乎真的有身份不明的渗透分子呢。”

　　内山平静地说道：“从现在收集的情报看，那些不见得是真正的渗透分子，多半是因为洞口发生爆炸，南少佐歇斯底里大发作，那些家伙可能受到南的猜疑，说不定面临着被胡乱处死的威胁，无奈之下舍命反扑。不料得手后又被胆小怕事的帮工驱逐到下面去了。估计那些人现在被夹在第二层和第三层之间的通道里进退两难呢，所以不用特别担心。”根据在地下二层发现的中国劳工的口供，内山竟然将42号等人的经历大致拼凑了出来，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已经得到帮助，进入更深处了。

　　内山对毛利说道：“毛利大人，咱们还是快快摊牌吧，我们已经掌握了您的全部计划，您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什么计划，你倒说说看。”毛利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一系列令旁人莫名其妙的事件后，果然隐藏着毛利的一个秘密计划。

　　“地下金库的黄金，已经被您私吞了吧？”内山说道。

　　“又怎么样？”毛利没有否认。

　　“炸毁i实验区入口，也是您指使心腹干的吧？说不定就是身上捆着从深津工兵队那里偷来的炸药实施的自爆？”

　　“哦，有这种事？”毛利仍然没有否认内山的推测。

　　“我之前以为，爆破入口是为了掩盖您贪污的证据，但是又想不通，要毁灭证据的话，直接炸毁已经装好炸药的地下一层和二层不就完了？为什么煞费苦心只炸入口？为了实施这个计划，您还从机要室拿了地下的详细地图研究过吧？这也是为什么深津想要地图，您却一直推脱不给他的原因吧？并不是您不想挖开入口，而是因为地图还在您手里，而没在它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你这个问题提得好啊，为什么我只炸毁入口呢？直接炸毁实验区不是更容易，而且绝对无法挖开吗？”

　　“难道您也忘了地下探测器备用开关上的机关了吗？”内山微笑着反问，毛利立刻缄口不言。内山继续说道：“看到这个机关我就明白了，您处心积虑只炸毁入口，一方面是要通过一些看似明白的推理让我们相信——地下有敌人的渗透者，他们意在夺取实验区，炸毁入口的举动是为了拖延时间，而非完全毁灭实验区以及实验区中的重要资料和物资，这样等苏联红军或别的什么势力到达这里时，他们还可以挖开洞口和里面去的联系。您曾经这样跟我们分析过吧？”

　　“哼……”毛利没有接话。

　　“入口打开之后才是您设下的最终陷阱——探测器开关上的机关。您已经使大家相信地下被敌人占领，所以顺理成章可以使用毒气，而想要毒气攻击生效，自然就要派人关闭这个备用开关。只要开关一动，工兵敷设的炸药就把地下实验区彻底炸毁了，自然打开开关的人也无法幸免。这样从表面上看，是敌人鱼死网破施行自爆，但实际上您还打算让读书会把怨气发泄到老板身上去，因为我名义上还是老板的下属，您只是不知道我其实早就为读书会工作了。”

　　“算我小看你了。”毛利哑着嗓子说道。

　　“后来见计划失败，陷阱被我识破，您打出了最后一张牌——坂本空降兵小队，他们名义上是借总司令部之名前来逮捕您，实际上却是带您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

　　“可惜坂本来晚了一步，如果能赶在古钦科他们到来之前，我现在已经安全了。遗憾啊，只是我运气太差，阴沟里翻船。”毛利满不在乎地说道，做出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模样。他接着说道：“你说的基本没错，但是钱已经被我转到秘密账户了，v42的钥匙也还在我手里，当然我是绝不会交出来的。再说第三层还有‘特别警备队’，你就算看破了我的计划，这些关键要点你都没有掌握，又能如何呢？”

　　“是啊，钥匙和‘特别警备队’的问题，似乎只有请毛利大人帮忙呢。”内山竟然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毛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他没有任何表示，仍然静静坐在桌后，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

　　“内山大人，请借一步说话……”科尼格想把内山拉开密谈。

　　但内山的表现却让他大惑不解，内山竟然大模大样地对毛利说道：“没关系，既然是摊牌，大家不妨坦诚一点。”

　　毛利透过眼角仔细观察着内山和科尼格的表情，不必观察太久，他就发现科尼格似乎还得听从内山的命令。毛利心中有了初步的计划。

　　毛利轻轻咳嗽一声，内山和科尼格转过头来。毛利说道：“内山，看来你和组织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要密切啊？”

　　内山点了点头，承认了毛利的推测。

　　“好样的，你竟然瞒过了我和老板。”毛利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但科尼格感到毛利似乎正在恢复自信，他心中暗暗担忧，又不知道内山到底打什么算盘。

　　“钥匙确实在我这里，当然我不会轻易交出来的。另外‘特别警备队’也只有我才能调动，入口爆炸以后，他们失去和上面的联系，自然就会开始执行‘紧急防御计划’，也就是说放弃研究员的伪装，从秘密武器库里提取武器后占领最佳防御位置。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我亲自出面他们才会放行，否则你们连门都叫不开，就算能进去，他们也会依靠地利组织严密的防御，甚至还有埋伏。”毛利看了看古钦科，“上面这些没用的宪兵在三井少佐的警备队面前不堪一击，古钦科带来的这些雇佣兵嘛……如果是正面冲突，大概还能打个平手，但是在那种局促的地方嘛……哼……也许牺牲几十人就能攻克吧，不过你们有那么多人么？”

　　科尼格有些紧张地看着内山。两人都没有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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