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三国时 第三十二章 卿竹亭会(二)
作者:夜炯炯而不寐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刘晔、戏志才几人到了之后并没有急着上前去,而是在外围的找了一石座坐下,淡定的等着。刘谟本想上前看看,但见几人这般,也只好陪他们坐下等着。

  几人都是太学的大才子,文笔自是极佳,表现的不在意却也是合情合理。但刘谟可不一样,他现在人虽然还坐在这,两只耳朵却没闲着,一直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文墙是立在文宣亭内的一堵厚石墙,上面刻有历次拔为头筹者的文章。所以每次士子们都会在此处朗诵自己的文章,文宣亭足够大,刚有人开始朗诵时,外围就聚集了很多人。有些士子为了能够抢先朗诵自己的文章,一大早就会在此处等着。

  亭内一人诵读完自己的文章,另一身穿黑色儒服的士子接着富有激情的朗诵道:“石者之山,其上无草木,多瑶碧。泚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善伏,其鸣自呼。无草木,冬夏有雪。其上多松柏,其下多榛楛,其阳多玉,其阴多铁。有兽焉,基状如牛,而四节生毛,或曰旄牛。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栎泽。而赤身、人面、马足,名曰窥窳,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刘谟听得只觉是好文章,看向刘晔几人却都是一脸的不在意,本来到嘴边的话也给咽了回去。

  “《山海经》北山篇?”崔琰听到此人的文章下意识的道。

  杨众一脸的不屑道:“今年的人水平可真差,这等抄袭拼凑而来的文章也敢拿上台面!不听也罢,不听也罢。”边杨众还边摇头。

  “大兄,不如我们玩投壶吧。”十一岁的司马朗也听得出此人的文章是抄袭而来,顿感无趣,看到旁边的投壶玩心大发对自己的族兄司马庸道。

  “就是,我们来玩投壶吧,除了司马弟,输者罚酒呦。”还没等司马庸回答,杨众听到司马朗要玩投壶对几人道。

  反正几人也是胸有成竹,于是便玩起了投壶。

  刘晔将一藏青色盛酒的壶口摆放在距几人约七步远的地方。几人手拿箭矢往里投掷,以投入多少计筹决胜负,负者罚酒。

  投壶几轮,那杨众都是胜者,几人都被罚了好几杯酒。杨众仿佛终于找到自己的有点一般,越玩越嗨。几人玩的起兴,正道是:“分朋闲坐赌醇酒,收却投壶皓腕劳。”

  这时只见几个身穿襦裙的年轻女子边边笑往这边走来。这一众人中,前面一身黄裙的女子面色羞红,似乎不肯上前。她身后的几个女孩则是面带笑容,在后面把她推向这边。刘谟只感觉这情形像极了上学时,同学们对着班里互相喜欢的一对同学起哄时的样子。

  这边,崔琰、司马庸、司马朗、刘晔的表情却都已经变了。崔琰慌忙跑上前去,对着前面的女子疑惑的叫道:“阿姐,你怎么来了?今早我叫你的时候,你还你不来?”

  黄裙女子身旁的女孩笑着道:“崔琰弟弟,你阿姐当然是来找她的刘大才子来了。你这个做弟弟的连这个都不知道,亏你姐姐平时这么疼你。啧啧!”

  “啊?我。。。”崔琰是个性格朴实、言辞迟钝的人,听了这话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了,瑶依。别难为我弟弟了,你郎弟也在这呢。”崔琰的姐姐为自家弟弟解围道。

  司马朗、司马庸二人也走上前来。司马朗对叫瑶依的女孩亲切的喊道:“阿姐,阿姐。”

  司马瑶依先对司马庸行礼道:“兄长。”而后对司马朗俏皮的道:“我来看看我家的神童在太学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忘了家里的姐姐了?”

  “不会,郎儿怎么会忘了阿姐?”司马朗知道姐姐是开玩笑,但还是很正经的回答道。

  “恩,郎。姐姐等会再跟你,先把你崔柔姐姐的正事办完。”司马瑶依完,姑娘们的注意力又转回了脸色羞红的崔柔。

  崔柔不好意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挪着脚步,慢慢走到了刘晔面前,方才停下。刘谟这才明白刚才刘晔为何那般反应,佳人有意,饶是大才子刘子扬也不免神情紧张,乱了阵脚。

  “子扬,我今好看吗?”崔柔这话时,脸已红到了耳根,眼神更是直直的看着地下,不敢抬头。

  刘晔听得这话,饶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正声回答道:“一颦一笑,观之可亲。”

  “那你还记得先前我跟你的话吗?”崔柔听得刘晔的回答,更加不好意思。

  “刘子扬定不会与姑娘之诺。”刘晔似乎更加坚定了决心,肯定的对崔柔道。

  崔柔感觉到了刘晔话中的坚定,抬起了头、脸也不再羞红,一改刚才的害羞,而是直愣愣的看着刘晔。向前走了一步后,在刘晔耳边低声了一句,再看时,刘晔的眼睛似乎有了几分湿润。

  完这才依依不舍的与司马瑶依几人离开。

  刘谟虽看了个大概,但不知具体情况,于是向戏志才询问刘晔与崔柔二人的具体情况。得到的回答却是回去再。

  经此一遭,几人也无了玩意。而刘晔更是无了先前的样子。从刚见到刘晔一直到刚才,刘晔给刘谟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大才子并且十分大度宽容,有长者风范的人。但现在的刘子扬却情绪很是低落,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独自喝着酒,闭口不言。

  知道他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众人也不好打扰,跟他了一声后便去了亭内,准备参与“文墙诵读活动”。

  “惟西域之灵鸟兮,挺自然之奇姿。体全精之妙质兮,合火德之明辉。性辩慧而能言兮,才聪明以识机。故其嬉游高峻,栖跱幽深。飞不妄集,翔必择林。绀趾丹嘴,绿衣翠矜。采采丽容,咬咬好音。虽同族于羽毛,固殊智而异心。配鸾皇而等美,焉比德于众禽!”

  刚挤到亭内,便见一人身穿青色布单衣、疏巾,手抱酒坛,一边狂声朗诵着自己的文章,一边喝的伶仃大醉,脚步轻虚、似乎随时都要倒下。

  这人这般狂妄的状态,却又偏偏诵的一篇好文章,一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听得的人,都低声夸到好文章,就连戏志才、崔琰二人也都陈赞是好文章。

  亭后,不知何时就连马日磾、蔡邕、郑玄三人也落席在听此人的文章。

  那人一口气吟得这一大段后,众人以为已经念完了,却不想那人喝了一大口酒后,又开始念了。

  边读还边大声对底下的众儒生们嚷道:“谁敢与我祢衡一比?”

  底下众士子听得此人嚣张的挑衅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但却无一人敢上前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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