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方晓宇选择按时回家,而不是同那帮闲人一样等着丁一博回来,等着听到一些劲爆的消息。对她而言,学习是摆在首位的。
方晓宇按往常一样进教室前先去了一趟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请教昨晚复习时出现的问题。
“老师,关于丁一博的事情解决了吗?”
“啊?他有什么事情吗?”李定霞放下手中的习题集,不解地问道。
“哎?是旷课……”方晓宇微红着脸,慢慢念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李定霞的双眼里只有疑惑,她完全不知道方晓宇的意思,“你作为学习委员可不能随便分心啊。”
听到老师的警告,方晓宇的双手紧紧地捏住衣角,脸颊也完全红透了。
见到自己得意的学生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李定霞无奈地叹了口气,并将习题集递给了她,“过程和答案我写在上面了,不懂再来问。到班上后,叫课代表张民浩过来。”
“好的。”方晓宇轻声答应道,带着一肚子疑惑走出办公室。
“那丁一博究竟是什么来头。”她一路上都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老师的话明显不是在骗人,而且她也没有要为丁一博撒谎的理由。
嘭。
沉浸于思考的方晓宇,在拐弯时与一个人相撞了。
“喂,你怎么走的路?”她摸着疼痛的额头,微怒道。
却不想,她撞的人居然恰巧是丁一博。那双暗淡无神的眼镜从自己身上快速扫过,而后他像没事人似的,转身离开了。
“你等一下!”方晓宇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连忙追去。
“老师为什么会不记得你旷课的事了?”她拦在丁一博的面前,质问道。
“你在老师面前挺乖巧的。”
丁一博的话既刺耳又刺骨,令方晓宇既愤怒又震惊。“你看到了?”她低下头,语气冰冷地问道。
“告辞。”说着,他转过身绕道而走。
“该死!”方晓宇暗自骂道,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两张面具,今天却被人给发现了。
“学委,你怎么在这站着?”姜婉璐从后方拍了下她的肩膀,微笑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方晓宇摆摆手,苦笑道。
“哦。”姜婉璐点点头,关心道:“要不去趟医务室吧,离上课还有一会呢。”
“谢谢。不过,我现在好多了。咱们进班聊吧。”
方晓宇的笑容与话语虽然明显不自然,但未引起姜婉璐的好奇,亦或许她已经看出来什么端倪,只不过在装罢了。
“能不能说说昨天放学后的事情。”
“昨天你没留下吗?”
“嗯,为了不耽误学习嘛。”
“不愧是学委。”姜婉璐轻轻地笑了一声。“啊,抱歉,我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昨天的事情。”
“哎?”
“你不知道,昨天张民浩不但被丁一博呛得够狠,而且他还当面嘲讽了我们呢。”
“他说了什么?”
姜婉璐右指抵着下巴,撅起嘴唇,思考了一会,说道:“原来这是重点班。”
“什”方晓宇愣住了,没想到他居然会跟自己产生出同样的想法。
“仔细想想,这人还真的蛮有趣的。”
“怎么说?”
“这种实话哪怕是荀天奕都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真不知道这个一点背景和本事都没有的丁一博怎么敢说的。”
“单纯就是皮厚吧。”
“可能吧。”姜婉璐耸耸肩,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削减。
咔。
后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丁一博。他那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顿时激起一帮男生的怒火。外貌和语气有点装逼就算了,结果昨天傍晚还嘲讽众人,要知道有些话是留给那些有本事的人说的,即便你懂的,也不能说,因为你不配,如果越级了,那就是**裸的挑衅。
“喂,昨天你很拽啊。”肖岩桦走到他面前,用力推了下他的肩膀。
丁一博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想平静地上学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吗?面瘫!”肖岩桦用劲拍着他的脸,语气更加粗暴。
“哦。”丁一博随意应付道。
“嘁。”肖岩桦牙齿一咬,迅速挥出拳头。
咚。
拳头还未够着,自己却先躺在了地上。
丁一博一直保持着一只手拎着书包,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的姿势。他向下瞄了一眼,随后从肖岩桦的身上跨过。异样的气氛开始在班里蔓延,歪曲的思想正在一些人的心中慢慢滋长。
突然响起的铃声,暂时打破了死气沉沉的氛围。李定霞走进教室,身后跟着的是张民浩,在他手里是一堆的数学卷子。
“今天我们来一次随堂测验。课代表发卷子吧。”
考试本是一件痛苦的事。每逢小考或大考,总会有人发出哀嚎,或是直接说出,或是在心里念道。但这次,班里没有一个人面带苦色,似乎很欢迎这场突如其来的测验。因为通过考试他们或许能击败这个装逼的家伙。
十五分钟后,张民浩抬头看向丁一博,他正单手托腮,以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在做题。这不免令他感到放心。
三十分钟后,班里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引起全班人的注意。丁一博推开桌子,拿着试卷,走向讲台。
“你要提前交卷吗?”
“嗯。”
丁一博随手一放,回到座位上继续做平常做的事——仰望天空。在老师眼中,他的样子就像在说:我什么都不会,你也少管我。李定霞对此倍感揪心,她决定提前为他阅卷。
三十五分钟后,一条惊人的消息让所有人都不禁放下了笔。
“恭喜丁一博同学!满分!”
砰!
肖岩桦一拳捶在洗手台上,怒喊道:“那个混蛋究竟是什么情况!”
“唉,看来他不是一般的软柿子。”荀天奕叹息道。
“你在嘲讽我?”
“不,我也在嘲讽自己。”
“我迟早要带人修理他一顿!”
“喂!”荀天奕小声提醒道。
正在气头上的肖岩桦对此不以为意,一边走出厕所,一边气急败坏道:“谁敢告密,我就灭了谁!”。荀天奕只好跟着,尽力劝他冷静点。
张民浩拉起裤链,现在这曾楼的男厕里只剩他一人了,他的心情也是相当郁闷。下课女生们聚在一起聊天时,提到了丁一博,姜婉璐非但不反感,反而还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表情,因此他唯一的心灵支柱可能也要倒塌了。
“要不我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