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咣!
方晓宇将门用力关上,气呼呼地冲下楼梯。她像白痴一样在天台站了一天,虽然错过了一堆重要的课程,但好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人进入天台,否则她一定会被嘲笑成傻子的。
“等我找到你,我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方晓宇捏紧拳头,含着眼泪怒道。
走廊上,她看到班级教室的前门还是开着的,于是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喊道:“丁一博!”
没人回应。空荡荡的教室里充斥着暗红的阳光,预示着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一股冷风从窗外吹来,令她感到有一丝凉意。
“倒霉。”
方晓宇烦躁地嘀咕了一声,随后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拿起书包准备离开教室。她虽然很气愤,但直觉在告诉自己再不走会有坏事发生。
吱。
身后响起椅子与大理石地板的摩擦声。
方晓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默念道:“一,二三!”
咚!
她用力推开前门,飞奔而出,任凭大门用力地撞在墙上。跑到了操场,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已经湿透了t恤和打湿了头发。
“甩掉了吗?”回头看去,后面确实没有半点人影。
“跑什么呀?”
“啊!”方晓宇惊叫一声,向后跳去。
张民浩堆着满脸笑容,步步向其逼近。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跑啊?”
“因为晚上我还有补习班要去,得赶时间。”方晓宇一边向后退,一边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你以为你骗得了我?”
“啧,”方晓宇咂了下舌,突然转身向右边跑走。
“你知道吗?丁一博叫我别动你,但是”他大喊道,喊声回荡在整个校园。眼看她快要跑到门口时,张民浩身形一动,瞬间挡在了方晓宇的面前,“他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啪!
张民浩掐住她的脖子,慢慢地将其提起,脸上的笑容狰狞中带着恶心,“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样!”
“咳。”方晓宇不停地抠着他的手,想要挣脱,但这手就如同蟹钳般死死地卡住了她脖子,无论怎么掐、怎么抠,那手只会越变越有力,几乎感受不到丁点痛感。
咔!
一记铁拳忽然打在了张民浩的胳膊肘处,直接将其打凹进去。变形后的胳膊使不上力气,“蟹钳”松开了,方晓宇跌在地上。
“快走。”丁一博拉起方晓宇,向校内跑去。
张民浩看着他俩的背影,不慌不忙地将脱臼的右胳膊肘接回原处。
“你傻啊?不往校外跑,往校内跑!”方晓宇撒开手,怒喊道。
“你以为跑出校外了就能甩掉?”
“那你想干嘛!”
“闭上嘴,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丁一博以冷漠至极的口气命令道。
见状,方晓宇只好使劲躲着脚,将到嘴的怒火又咽了回去。
“唉,算我失策了。”张民浩一边甩着臂膀,活动筋骨,一边向丁一博有去,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没脑子的。”
“哼。”丁一博嘴角一扬,并未打算与其多废话,抬起拳头直接向其奔去。
咚!
极快的速度引得空气都在震动。
“有意思!”张民浩伸出左掌,周遭卷起阵阵白色的旋风。
“去!”
旋风聚集在一起化为壁障冲向袭来的丁一博。
“被这疾风撕成碎片吧!”张民浩拍着手,大笑道。
砰!
两者相撞的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响声,激起层层白烟。
方晓宇瑟缩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俨然不是人类间的战斗了。
“活该!”张民浩面露喜色,不想烟雾中突然射出一束电火花。
啪!
火焰夹在着电流击中了他的身体,瞬间将其点燃。
“啊!”张民浩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着,只能看着火焰逐渐蔓延至全身。这时,丁一博将手掌按在地上。
轰!
一股磅礴的水流冲破地下管道,喷出地面,吞没了张民浩,身上的火焰被浇灭了。
丁一博起身向其走去,身心俱灭的张民浩惊恐地望着,想逃却无力逃走。
“我错了,别消灭我,求你别消灭我!”他声音颤抖地求饶道。
丁一博揪起他的衣领,语气冰冷地质问道:“告诉我你究竟属于哪个组织。”
“我真没有组织。真的!”
“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组织的精神体,你骗不了我。”
嗡。
张民浩突然感觉头脑昏沉沉,没一会,他意识到丁一博想用自己强大的意识强行抹杀自己。
“我,说。”张民浩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原是‘鹰教’的成员,却被教主强行夺走了身体,无奈之下,我将仅存的意识波凝聚成一整个体寄存于世间,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意识在一天天流失,最后只能强行占有这具凡人的身体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再见了。”
嗡!
洪流般的意识波强行挤进张民浩的脑海中,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将那精神体消灭的一干二净。张民浩本来的意识获得了解放。
方晓宇察觉到事情结束了,于是她跑到丁一博旁边,问道:“张民浩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那个精神体呢?”
“消灭了。”
方晓宇表情复杂地俯视着他道:“他都向你那般求饶了,你还“
丁一博抬头瞪了她一眼,起身拍拍衣服,说道:“第一,求饶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对像我这样的冷血怪物;第二,你也少装圣母了,这里只有我俩,大可不必演戏。”
“我只是亲眼目睹了杀人,有点难受。”
“我跟他都不是人,人可没有通过意识就能操纵万物的能力,所以你没必要难过。”说着,丁一博转身准备离开学校。
“等下!”方晓宇喊道。
“干嘛?”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问道。
“你讨厌我吗?”
“讨厌。”丁一博秒回道。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目前有值得我出手相救的价值。”
“那以后我没有那个价值了呢?”
“呵,那你就自求多福吧。”丁一博冷笑道,随后继续向校门走去。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一轮明月高挂在天空,洒下银辉。漆黑的学校里只剩下躺在操场上的张民浩与呆立在原地的方晓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