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看着黑云圣狮面对着他的巨大头颅，已经不想再拖延下去！
他猛地提手，拍中自身胸口！
噗！噗！
两道灵气分身刹那间在他的背后钻出！
三头六臂！
秦天嘴角勾起，身后的灵气分身瞬间提起双手，各自凝聚了一个猩红中透着丝丝冰寒的冰属性大玉螺旋丸，直接抛向了前方的黑云圣狮。
而秦天自身，则是猛然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前方喷出了一道由杀戮之气所组成的巨大灵气球！
豪火球之术！
轰！
轰！
轰！
黑云圣狮眼见着秦天连续的三招武技，根本来不及抵抗，就直接被轰的七零八落！
巨大的头颅在变形的同时，覆盖上了一层猩红色的寒霜！
“黑云！”庞峰双眼中充斥着愤怒，根本顾不上后方的娃娃鱼，双手举着弯刀，直接跳向了秦天！
秦天叹了一口气，手中的轩辕剑体提起，直接拍向了即将斩来的庞峰！
嘭！
瞬间！
轩辕剑体的剑身，直接拍在了庞峰的肩膀位置。
庞峰的身体扭曲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形状，双眼撕裂，整个人轰的横移了出去！
轰隆隆！
庞峰撞在了一侧的石壁上面，导致石壁都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裂缝。
嘭！
庞峰滚落在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溢出鲜血，脑后的十口洞天瞬间碎裂。
秦天站在原地，看着轰然栽倒的黑云圣狮以及庞峰，有些感叹。
如果是他之前遇到庞峰和黑云圣狮，绝对不会达到这种碾压的程度。
当然，如今他能够碾压庞峰和黑云圣狮，跟庞峰一直想着要跟黑云圣狮逃走根本不想留在这里交战有关，更是跟娃娃鱼从中阻挠有关。
娃娃鱼呆愣的看着秦天连续将黑云圣狮和庞峰打残，下意识的闭上了那张血盆大口……
这个人也太厉害了点吧……
从始至终，秦天连洞天都没放出来过……
黑云圣狮躺在地上，僵硬的头颅一时间无法动弹，它看着秦天，眼中闪烁着恐惧之色。
秦天看着黑云圣狮的眼神，微微有些皱眉，毫无疑问，他赢了，但是他连一点赢了的感觉都没有。
他已经一次又一次的，打败了很多这种可以轻易打败的人了……
可是，击败弱者，似乎并不能够带来什么快感。
秦天俯视着黑云圣狮，提着轩辕剑体，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黑云圣狮看着秦天提起了轩辕剑体，眼中的恐惧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了。
“不要！”庞峰摊在地上，猛然间对秦天发出了一道撕裂般的吼声。
秦天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了庞峰。
庞峰双眼通红：“求你不要杀它……”
秦天沉默……
娃娃鱼也有些沉默的看向了庞峰。
“你要杀的话，就杀了我吧…之前是我想要杀你，如果上一次不是我有一颗裂空石，本来就应该被你杀了……”庞峰浑身颤抖道：“黑云只是一只灵兽而已…它都是听我的话…你可以不用杀它……”
秦天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冰冷。
吼！
黑云圣狮猛地发出了一道狂躁的吼声，眼中的恐惧竟然在逐渐退去，它虽然不能动，但却盯紧了即将落下来的古剑。
娃娃鱼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看向了秦天。
“真是感人的一幕。”秦天淡淡开口道，眼中的血芒微微闪烁，手中的轩辕剑体瞬间朝着黑云圣狮的脖颈落了下去！
噗！
血花爆裂！
庞峰挡在了黑云圣狮的头顶，直接被轩辕剑体刺透了身体。
庞峰浑身颤抖，侧头看着秦天，眼中闪烁着恳求：“求你别杀它……”
秦天突然有些烦躁，盯着庞峰的双眼道：“我不杀它，等着它通风报信，叫人来杀我么？”
吼！
黑云圣狮死死的盯着秦天，眼中闪过了憎恨之色。
“别这么看着我。”秦天开口道：“如果我在面对你们的时候，弱上一点，就会被你们杀死。现在我赢了，杀死你们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话音落下，秦天猛地拔出了轩辕剑体。
嘭！
庞峰趴在黑云圣狮的头颅上，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哇哇哇哇哇哇！”娃娃鱼沉默了片刻，对着秦天大声叫了起来。
秦天看着娃娃鱼的动作。
娃娃鱼是在求他放过庞峰和黑云圣狮。
秦天再次沉默，看着身前的一人一兽，目光闪动……
过了片刻，他猛地转身，走向了暗河的方向。
庞峰双眼一缩，有些惊愕的看着秦天的背影，刚刚秦天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看上去无比嗜血。
但是竟然这么突然的就转身离开了……
黑云圣狮也呆住了。
娃娃鱼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天的背影，小眼睛微微转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吼！
黑云圣狮猛地发出了一道吼声，巨大的身体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用满是鲜血的嘴巴，瞬间叼起了庞峰的身体，猛地转过身朝着破裂的山洞洞口疯狂跑去。
等到一人一狮离开，娃娃鱼才回过神来，对着洞口的方向大叫了起来：“哇哇哇哇哇哇哇！”
跟着，娃娃鱼冲了出去。
……
秦天站在地下暗河前面，沉默的看着湍急的河水从身前流淌而过。
“虽然你杀过很多人，但你还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轩辕的声音，莫名的在秦天的脑海中响起。
秦天沉默的坐了下来，脱下了鞋子，挽起裤脚，把双脚放进了河水当中：“或许吧……”
轩辕没有再次说话。
秦天洗着脚，不禁开始思考起了轩辕的话。
他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么？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可笑，这一路走来他杀了很多人。
任何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应该都不会这样杀死这么多人吧……
可是这一次，他又放过了庞峰和黑云圣狮。
这跟心慈手软，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秦天清楚地知道，庞峰和黑云圣狮离开后，很可能会仍旧记恨他，然后把秦天抢走墨髓玉柱这件事情禀告给灵兽宗中的那名长老，也就是庞峰的师父。
顺便，天灭长老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然后，他会陷入永无休止的麻烦当中。
杀死庞峰和黑云圣狮，看上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偏偏，秦天因为一时心软，冲动的选择了放过庞峰和黑云圣狮。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杀死他们。”轩辕的声音，再次莫名其妙响起。
秦天有些诧异：“为什么？”
“杀人，从来都与是否善良无关。世上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轩辕道。
秦天瞳孔的瞳孔微微收缩：“我懂了。”
先前，秦天刚刚来到紫星门的时候，坑杀了一众外门弟子和那名带队的内门弟子。
因为白玉箫的出现，秦天感觉自己站在了黑暗之中，接下来也会继续站在黑暗当中。
他从心底认定自己是个冷血的恶人，双手沾满鲜血。
跟白玉箫分开以后，秦天一直试图不去想这些，而是彻底沉浸在龙傲天这个身份当中。
直到刚才，他放了庞峰和黑云圣狮，轩辕帮他点破了一些事情。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站在黑暗里的人。
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黑暗与阳光之间的中心地带。
往左一步就是黑暗。
往右一步就是光明。
“谢谢你，轩辕。”秦天感激道。
轩辕道：“一名强者的成长，不单单是实力的增长，在漫长的岁月中，强者会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情。心境，是一种看似不重要，但却十分重要的东西。”
秦天若有所思的点头。
与此同时，秦天猛地感觉到，自身的杀戮之气，竟然在微微的涌动，好似出现了某种奇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