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最近学校里面有几个学生在咱们医院里面住院，我晚上没事儿干就过来陪陪床。刚好我有份报告要到放射科去拿，就顺路闲逛着到你这边来了。”
“都这点儿了，放射科那边的人应该下班了吧？”董老头貌似关切得询问，目光也看似随意得落在陈超生的脸上。
“是啊！我也没想到，所以我这不就空着手过来了嘛。”
陈超生又不笨！他听董老头这么一说，立刻就把双手向外摊开，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来。
“哎呀！那你明天还得来。”
“没事儿！我年轻多跑几趟不要紧。”陈超生边说边把目光向着地面瞟去，“董大爷，我刚刚下手是不是有点儿重啊？我怎么看着黑子兄弟起不来了？”
“他？你甭管他。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董老头边说边把脚向着黑子的身上踢去，“我都喊了那么多声，他就跟没听到似的，活该他被你打。”
“董大爷，那我还是先帮他治治伤吧。”
陈超生应对着把身子向着地面蹲去。当他这样做时，目光则在留意停尸柜上的印迹。虽然这排停尸柜看起来挺干净，可其中一个柜门上却带着血液流过的痕迹。
有了这样的发现后，陈超生的心里当然就明白了大概。只不过，他却没有必要着急把某些话说出来。
“陈医生，你真是宅心仁厚啊！如果换做是我，我才懒得管这小子呐。他刚刚被你打，这纯粹就是自讨苦吃。”
“董大爷，看你说的！不过，你们俩出门怎么不关门呢？”
“关门？我这里除了老鼠、就是死人，谁没事儿干会跑到我这里来呢？再说了，咱们这里晚上也没啥急病号，我也就不用关啥门了。”
“那他刚才看到我干嘛这么激动？”陈超生貌似随意得询问。
“他？他脑袋缺根儿筋看谁都这样。”董老头很是痛快得回答，头则左右来回得摇晃，就好象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陈超生虽然在防备着董老头和黑子，可他对黑子的治疗却是认真的。毕竟他还没从董老头这里抓到实据，当然也就不想跟他把脸面撕破了。
在陈超生的治疗下，呜呜噜噜的声响很快就从黑子的口中传来。
“臭东西，刚刚谁让你打陈医生的？”董老头看到黑子醒了，那脚便毫不迟疑得再次向着他的身上踢去。
“嗷！嗷嗷。”在董老头的踢踹下，黑子的嘴里发出胆怯的叫声，身子也向着停尸柜那边缩去。看他此刻的表现，当真是一副呆呆傻傻、缺心眼儿的模样。
“董大爷，你别生气！这都是误会。”
“误会？这家伙我要是三天不打他，他就要上房揭瓦了。”董老头边说边把脚再次向着黑子的身上踢去。就在黑子缩手缩脚得把身子团缩得更厉害时，陈超生突然伸脚把自己的腿挡到了他俩中间。
“啊！嘶……”
当董老头的脚跟陈超生的碰撞到一起时，痛叫声立刻就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不光如此，他的嘴巴咧着、大汗珠子竟然挂到了他的脑袋上。
陈超生看到董老头的表现，连忙就把手搀扶到他的胳膊上，嘴里也说出歉意的话来，“董大爷，你不要紧吧？我刚刚只是、我没想到把你给伤着了。”
“没、没事儿！”董老头喘息着回应，“陈医生，你的骨头可真硬啊！我这脚跟你的腿这么一接触，这可真要了我的老命了。”
“董大爷，抱歉！我就是看他可怜。”
“唉！我知道，这都是我老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董老头边说边把头摇晃了起来，“还好，他刚才没伤到你，否则我这罪过可大了去了。”
“董大爷，那我帮你治治脚？”
“不用了！我都这岁数了，还治什么啊？我等下只要活动活动就好。”董老头边说边把手臂向着额头抹去。
“那董大爷，我能参观一下咱们这里的停尸柜吗？”
“参观停尸柜？你看它们干什么？”董老头一脸困惑得问。
“好奇嘛！我听说，学校里面教学用的标本都存放在咱们这里。”陈超生在轻声回答的同时，把手向着那个带有血迹的抽屉放去。可不等他把抽屉拉开，黑子的叫声就传了过来，“不许动！打。”
“胡说什么？不许动的是你，陈医生随便动。”
董老头边说边把脚再次向着黑子的身上踢去。紧跟着，陈超生就看到黑子惊恐得把身子向里缩得更紧了些。
陈超生看到董老头的举动，脸上便呈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既然董老头不阻止他看这个抽屉，那他当然也就没有客气的必要了。他的手臂稍加了些力道，便将这抽屉直接给抽了出来。可当他的目光向里看时，却发现抽屉当中是一副空空荡荡的模样。
“陈医生，你拉错了！这个抽屉是空的，那边的抽屉里面有东西。”
“是吗？董大爷，那咱们就一起到那边去看看吧。”陈超生的嘴里在跟董老头说着话，可脚却突然向着黑子的身上踢去，“黑子，你在这里乖乖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黑子听话，我不去。”
黑子呆呆傻傻得回答，手则向着陈超生踢过的地方揉了揉，而后就没事儿人似得不说话了。
陈超生看到黑子的反应，不由得暗吸了口凉气。
他发现自己还是大意了！他还是低估了董老头的能力。
“陈医生，这边走！这里的停尸柜里放着学校用的标本。你要是对解剖之类的事情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在这里动动刀。”
“是吗？董大爷，那我要是想从他们的身上卸条腿，是不是也可以？”
“卸腿？”董老头重复着陈超生的话，把头缓缓得转动了过来，脸上则呈现出一副警惕的表情。
“是啊！董大爷，你说咱们要是对个女人动刀，应该从她股骨的什么位置下手最合适？”不等话音落下，董老头的手就向前挥舞了起来，一片白色的粉末紧跟着就向陈超生的身上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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