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我一下子想了起来,还记得那一次在下水道的时候。我慌忙之下见到个女的就以为是白佳怡,抓起来就跑。当时我唯一当着她面说的一句话就是,“喂,是你吗?”此时有了这个连相,顿时也觉得这个孙琼缨的声音耳熟。
不过我还是马上的冷静了下来,对方只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没道理会这么肯定的。想到这里急忙故作奇怪的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是我啊?我们认识吗?”
“你个混蛋少在这里跟我装!当初你一脚把我踢进了那臭水渠里,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你有种就给我在那等着!姑奶奶我今天非把你扒皮抽筋!”
前一刻还是很淑女的软音线瞬间变成了女汉子。我已经可以想象到电话那边孙琼缨撸胳膊挽袖子的样子了。同时心里面暗叫倒霉,连这种情况下都会被人发现。难道真是我命里该有此劫啊!
不过一想到对方也不知道我现在的位置,索性也硬气了起来。梁子已经结下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我索性也就豁出去了,“你丫的有种就过来啊!告诉你,把你扔到下水道里面算轻的了!你丫的要是能找到我,我就再把你塞到下水道里面!”
“好,你有种!”说着孙琼缨就撂下了电话,对话就这么结束了。我突然有点担心起来,心说这电话不会有什么卫星定位系统吧?不过想来应该也不至于,毕竟这是罗韵晓的手机。两人应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没理由会弄这种卫星定位的。
“刚才是谁的电话?”就在我自认为很爽的时候,罗韵晓的声音猛然响了起来。我怎么忘了罗韵晓我这里啊!只要她回去的话,我的位置早晚会暴露的。
“额,一个叫孙琼缨的人打来的。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叫你。”我有点尴尬的说道。
“你就是那个把婷婷提到臭水沟里面的人。”罗韵晓有点玩味的看着我说道。
“呃,都是误会。那什么,既然你都已经醒了。就回去吧,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急忙撇清关系。
“你除了你的亲生父母,应该还从未见过其他亲人吧。”罗韵晓突然转移话题说道。
“不好意思,就算是亲生父母我也没见过。”我脸色一沉说道。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不过你难道就不想见一见孙家的其他人吗?”罗韵晓歪了歪脑袋说道。
“之前你不还告诫我,别掺和孙家的事情吗?”我反问。
“这么说你是不想喽?”罗韵晓笑呵呵的看着我,我此时才发现这姑娘虽然平时不怎么笑,但是露出笑容时非常迷人。www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吧。
我心中犹豫着,人类尤其是中国人,对宗族的归属感几乎是互生俱来的。我从小就娘养大,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人。此时当然想了,但是这话由罗韵晓说出来就有问题了。
明明刚才她还告诫我不要主动联系孙家,现在又说这些。天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本来我是不想多事的,但是就在之前被袭击的时候,昏迷之前我算了一卦。我们家族有一些特殊的法门,越是接近死亡的时候,占卜推演就越接近真实。”罗韵晓刚才笑得很淡,此时又变回原来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告人,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孙家正宗气运未改,仍旧在你这一脉。”
“装神弄鬼。”我撇了撇嘴,这个罗韵晓说话神神叨叨的,我一时间也分不清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好吧,看来缘分未到。”罗韵晓也没说什么。
“换个话题吧,能给我说说,你背后那个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不想在继续说下去,总感觉罗韵晓在谋划着什么,所以开始转移话题。
“告诉你也没什么。本来修炼了《三阳诀》你就已经是圈内人了。”罗韵晓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群人,他们有着自古传承下来的修为,被称为修炼者。这些人通常情况下会主动割裂与世俗界的联系,他们组成的一个世界就叫修炼界。现如今修炼界分为两大阵营,一个光明一个黑暗。光明的那方自称修炼这公会,由上百个修炼界的大小门派联合组成。黑暗的那方叫做盗墓公会,也就是我背后的组织。”
“盗墓公会,这名字太直接了吧。”我忍不住说到。
“因为最早这个组织就是一帮盗墓贼建立的,后来随着流派的明晰。”罗云晓说道,“先不说修炼这公会,我只跟你说说盗墓公会。我们与修炼这公会不同,我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三个流派,以孙家为首的墓道太保,祖传绝学《三阳诀》。功法至阳至刚,以修炼人体三昧真火为主,是公会里的尖刀重锤。另一个是寻龙天官,也就是我家族的实力。我们并不注重修炼**,反而注重阴阳五行八卦,关注人与自然的沟通,窥探天道的终极。属于公会中的头脑地位。而最后一派本来是搬山道人的后羿,可惜大概在一百多年前,搬山道人发生了一个大变故。绝大多数的绝技都失传了,唯独搬山道人那利用生物相克的手段流传了下来,改称御兽司马,下面又以几个家族为首形成了几大分支,分别是训练家禽的黄家、训狗的徐家、训猫的薛家和养蛊的云家。”
“这就是盗墓公会的基本构成了。”罗韵晓说道。
我想了想,心说看来之前遇到的黄二爷就是黄家的人了。www由此来看,这盗墓公会名字虽然不好听,手底下也都是些鸡鸣狗盗的本事,但真的很实用啊。等等,刚才她说养蛊!
“你刚才说养蛊的云家,能详细说说吗?”我急忙问道。
“我也不是很了解。其实云家已经名存实亡了,大概在二十年前吧,御兽司马内部发生了动乱。其他三家觉得云家养蛊,属于邪门歪道。不配与他们齐名御兽司马。因为是御兽司马内部斗争,其他两家并没有介入。具体是怎么解决的我不清楚,只知道貌似并没有发生暴力冲突,只是云家的家主带着族内精英全部离开了,下落不明。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三家保证照顾云家剩余的老弱妇孺。”罗韵晓说道,“貌似当初云家把所有的技术都带走了,所以现在云家那些老弱妇孺没一个懂养蛊的,所以我才说是名存实亡。”
我听到这里,脑子里已经脑补了无数历史画面。难道干娘就是当初被驱逐的云家精英。后来她隐居山林,偷偷培养了几个孩子,就是希望那几个孩子长大之后给云家报仇之类的。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我直觉这个猜想靠谱啊!
“你们跟修炼者公会属于什么关系。”我又问道。
“属于冷战吧,双方都不对付。但是又没有灭掉对方的实力,如果贸然大规模冲突很可能两败俱伤,所以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六七十年的和平了。当然,私底下的小矛盾还是不断的。”罗韵晓说道。
“你不想强调一下你们虽然叫盗墓公会,但是干的都是行侠仗义的买卖。反倒是他们修炼者公会名字听起来高大上,但是私底下做的却是男盗女娼的勾当吗?”我突然问道。
“没必要,刻意强调反而做作。事实上如果用现代国家法律作为评判善恶的标准的话,我们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具体的,你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罗韵晓说道。
我心说这话说得大气,其实仔细想来,这两方谁正谁邪还真说不定。我更倾向于这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子辛辛苦苦爬到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当素食主义者的。
一般能爬到某个领域巅峰的个人或者组织,手里沾的血绝不会少。就比如世俗界联合国五大流氓,哪个手上没有上千万的人命,开会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
当然,他们的善恶跟我没关系。只要别招惹我,或者对我有利,我其实也不太在乎善恶的。
“那这两大公会跟世俗界没有半点联系吗?”我又问道。
“如果真的没有半点联系,就不会叫公会了。”罗韵晓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盗墓公会在世俗界的投影就是耀龙集团。这是个遍布全球的超级产业联合体。其中以地质科考最为出名。”
“等等,耀龙集团!那耀龙大学难道也是——”我一下子想起之前我跟白佳怡从下水道里门面爬出来的时候,正好出现在耀龙大学。本来以为只是巧合,现在看来,说不定那就是人家的入口呢。
“当然是我们产业的一部分了。毕竟我们也需要吸收新鲜血液嘛。”罗韵晓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平时就住在那边的三产住宅里,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找我继续聊。”
“你们还真是贴近生活啊。”我很难形容此时的心情,决定不再聊这个了,转而问道,“修炼这公会呢?”
“他们跟我们差不多,但是没办什么大学,更没有什么产业联合体。毕竟他们有点太庞大了,组织相当松散。不过在全国各地都有分部,实力遍布广,从这点来看我们却是自愧不如。”罗韵晓说道,“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去他们在海京市的分部看看。”
“我可以去吗?”我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当然可以了,反正你也已经是正统的修炼者了。其实我倒是建议你加入修炼者公会,毕竟修炼者也是人,没法逃脱社会性的束缚。如果只是孤身一人自我修炼,你的进步会非常慢。盗墓公会你是肯定不会选择了,但是修炼者公会管理的很松散。”罗韵晓说道。
“总感觉你在密谋着什么啊。”我狐疑的看着罗韵晓说道。
“直觉不错,可惜还差得远呢。”罗韵晓两手一摊,“毕竟你也只是觉得而已,没什么证据嘛。”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问女生的年龄可是非常不礼貌的。”罗韵晓嘴上这么说,可是脸上并没有看到生气的样子,最后也只是说到,“我02年出生的,标准的00后哦。”
02年出生,今年是17年,那岂不是说,这姑娘才15岁,天啊!真的还只是个初中生,多亏昨天晚上没有上头!不然最起码,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啊!
这样一番深入浅出的交谈结束后,我跟罗韵晓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了。她说会帮我隐瞒孙家嫡子身份,只是这个承诺有多少分量就不清楚了。
反倒是我,一夜没有回家,手机又关机了。重新回家的时候,可把白佳怡吓坏了。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笑嘻嘻地说到。
“还说没事呢,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变成碎布条了。”白佳怡扯着我的衣服说道,这是在五鬼**阵里面受的伤,虽然身体恢复了,可是衣服不可能自己恢复。
白佳怡红着眼睛抱住了我,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求你了,下次不要再这样涉险。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放心,我命硬的很。其实这一次真没什么危险的,就是毁了件衣服罢了。我的本事你了解,一般的**伤损我都能自我恢复。”我摸了摸白佳怡的脑袋,安慰着说道。
一时间我俩相拥无语,气氛却好到了定点。就当我觉得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外面却是传来一阵咳嗽声。齐老师在旁边非常大声的干咳了几下。
白佳怡一下把我推开,脸红红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则是一副幽怨的目光看着齐老师。
“小孙啊,不是我说你,年轻人要学会节制。夜夜笙歌,旦旦而伐根本就是慢性自杀。我年纪大了,见过太多你这样的例子。今天我不是作为老师,而是一个长者,跟你分享一点人生经验。”齐老师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
“得嘞,您老歇歇吧,我先去做饭了。”我太了解这种老人了,典型的退休综合征,遇到年轻人,动不动就要以长者的身份分享人生经验。你要是稍微搭理他们一下,紧随后来的就是能总结几百兆的人生经验。
“我一个老太太你说话不信没关系,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专业人士。”结果齐老师还不依不饶,追着我说道,“正好这有个这方面的专家教授要来海京搞讲座,她是我的老同事了,给了我几张内部票,你跟你女朋友没事去听听,绝对受用终身。”
“哎呦齐老师,您还认识教生理卫生的人呢。”我打趣说道。
“你懂什么,我那个老姐姐是教国学的,你是学历史的,应该明白什么是国学吧。那都是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生活经验,多学学有用的。”齐老师说着硬塞给我两张票。
我哪有功夫看这个,屋里面那么多先秦史料还没背完呢。但是碍于面子,姑且先收着吧。
转眼又过了一天,我都是没察觉盗墓公会那边有什么动静,看来罗韵晓的承诺还是很有效的。不过转而我有对修炼这公会有点兴趣了,想着既然想了解,就全面一点。
于是跟白佳怡打了声招呼,下午的时候便按照之前罗韵晓的指点,找到了修炼这公会海京市的分部。
黄金台会所位于东郊,是一片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网上能查到的资料,仅仅是一处度假旅游休闲会所,不过实际上却是海京市的修炼这公会分部。
这里对外还是很开放的,一般的游人都可以进来玩,不过修炼者有另外的渠道。我来到前台直接说,“我要办一张红色vip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