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佳怡说了几句话,直逗得她脸红,瞪眼,才罢休。
之后我拉着她,走到直对面的门前,敲了敲门,敲了两下,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门没锁,进来吧。”
我扶上门把手,推门而入,入眼的是一间很大的客厅,和外面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这里收拾的风格十分的现代化,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面前的茶几山摆放着一套简单地茶具,但是看成色感觉像是个老东西。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看我们进来,便礼貌的笑了起来,问道:“是孙先生吗?”
我礼貌的回道:“是的。”
男人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孙先生请坐,寒舍简单。”
“客气客气。”我拉着白佳怡走过去,坐了下来,男人朝着内室喊道:“老婆出来了,孙先生来了。”
里面一个女人立马应了一声,随即从另外的房间走了出来,一看见我们就眉开眼笑,连声问好,我和白佳怡也笑着回应。
女人走过来以后,就和他丈夫坐在一起,两人年龄都不大,男的三十几岁的模样,眉头下垂,长着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而且十分瘦,可以说是瘦骨嶙峋。
女人倒是一脸精干,二十多岁的样子,年轻,长得也挺漂亮的。
我们先客气了几句,随后互相介绍了姓名,他们告诉我,他们在这里起了两个汉人的姓名,男的叫李泽,女的叫陈柔。
说完以后,立马就步入主题,陈柔眼睛一红,对着我感激的说道:“利雅多谢您的照顾了!唉!我们两个没有尽到为人子女,为人父母的责任!真是多谢您的照顾了!”
李泽也十分感激,连连称谢,现在就近一接触,我发现他们的样子不像作假,完全是真的很感激我,我当下连道“客气”,心中还有几丝尴尬。
陈柔越说越是眼泪要溢出眼眶,只听她哽咽道:“我们知道不应该麻烦您,但是,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这些年没回去,不是不想回,而是不敢回去,倘若这一次我和丈夫两个人有了什么不测,我知道这万万不该,但还希望您能照顾照顾我的孩子吧!”
陈柔说着就要跪下去,我赶忙上去扶住她,一个女人,为了孩子,失去了该有的理智,我实在不适合这么温情的场面,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你别这样,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利雅的事情,我既然答应了吉坎老人,要照顾他,那就会遵守诺言。”
陈柔和李泽听我这么说,连连道谢,我说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了解了解他们的情况。
李泽说道:“我们原也不该瞒你,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李泽慢慢的讲起,“我跟她妈妈当初从巴山村出来之后,我在北京做苦力,后来有个老板,不知道怎么得,就找上了我,让我带他去巴山村,找寻当年土族祭祀的棺淳。”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跳,李泽浑然不觉,继续说道:“关于祭祀的事情,我听父亲说道过一点,我们家是被祭祀选中,要世世代代守护他的棺淳的人,而整个村子之所以还一直留在那里,也是为了掩护这一事情,唉,”李泽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怪我实在不愿意一辈子留在那么个地方,我就跟父亲说,都这么多年了,我们为了那个祭祀付出了太多,我想出来看看,如果能闯出名堂来,也能造福造福村里的人,那些人也很可怜,为了守护祭祀的棺淳,被迫一辈子留在那片远离现代人烟的地方。”
“后来父亲允了,我总算出来了。”
李泽的话有些啰嗦,但我并没有打断他,因为我看他十分的愁苦,想来好长时间都十分后悔当初的决定,只听李泽继续说道:“那个人让我带他去找悬棺,我当然是不肯的,结果他们就盯上我了,我发现以后,自然是不敢回村子的,因为我害怕被那人发现,我家里还有老父亲和儿子。”
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是因为这样才常年不会巴山村啊,他说到这里,我总算明白了,只听李泽继续道:“这几年来,我一直不肯屈服,连家也不回,后来那人更是过分,”李泽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他在北京很有势力,于是他就不让所有的公司的招我们夫妻二人为工,我之前的工作也被辞退了,我们没了工作,就没钱吃饭,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一开始我夫妻二人本想着离开北京,到别处谋生,谁知道车站验票的时候,他们看了我们的身份证后,不让我们进站,而且还有几个人立刻来把我们拉开,我们竟然离不开北京了!”
说到这里,我心中一动,李泽口中的这个人,多半来头不小,也许是某个特殊地方的人也说不定。
李泽继续道:“我们试了好几次,都没法离开北京,又找不到工作,我老婆就说,实在不行,就睡天桥底下,翻垃圾桶,也不能告诉他祭祀的棺淳在哪里,要是我一个人这样还好,但是我说到底,舍不得让我老婆这般受苦,所以就偷偷找了那个人,说让我考虑几天,他说我能相通就好,还给了我一个公司的地址,让我去谋个比之前舒服的差事,先干着,但是不能想太久。”
“我老婆知道后,跟我大吵了一架,终究还是心疼我的苦心,便含泪答应了,我们二人在那家公司,就是你们找到我们的那家公司,待了好久,那个人也真有耐心,期间一直没有再来找过我们,我当时还奢望能够一直这么下去,结果,终于,那个人还是来找我了,他说他等了太久,给够了我时间,如果我再不给他答复,他就不客气了。”
“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他很高兴,立刻给我们在潘家园谋了一个铺子,后面还带着居住的地方,就是这里,我们后来辞职来了这里,就是那个人找的,结果我搬来这里几天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让我领他去打开祭祀的棺淳,谁知道我回到巴山村后,那里已化作了一片废墟。”
李泽说到这里,表情略微复杂,“我当时是有高兴,又难过,一方面高兴这下我也找不到悬棺的地方,另一方面,我也忧心于利雅和我父亲的情况。”
“谁知道,那人见到这里的情形后,变得暴怒起来,凶性大发,先是将我狠狠打了一顿,我当时还以为我要死了,谁知道他竟然没有下杀手,而是将我带回了北京,之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把我撇在聚宝阁的门口,走了。”
“我当时还高兴,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结果我老婆大哭起来,说我们肯定完了,我说怎么会呢,我老婆说,这个人如此在意祭祀的棺淳,谋划了这么久,去了以后却发现成了一片废墟,之后竟然只将我打了一顿,一句话也不说就带回来,后面肯定不会有好事。”
“我一听,我老婆说的有些道理,此后,越想越是害怕,这人以往的表现都颇为心狠手辣,这次竟然就这么完了,怎么说都不正常,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越想越觉心惊,后来过了一天,你们的人就找上门了,我当时一听利雅的消息,便吓了个半死,生怕给那人的耳目听见,更是不敢讲利雅接过来啊。”
我听完了李泽的这一番话后,心中已经有些明了,想到那里之所以变成了一片废墟,跟我倒也有些关系,这件事也不算跟我毫无牵连,我带着利雅,李泽和陈柔应该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但是却只字不提。
我想了想,这件事一直隐瞒着,也没有必要,于是便将我在巴山村发生的那一切告诉了他们夫妻二人,包括我后来答应吉坎老人要照顾利雅。
李泽听了以后,说道:“其实我们之前也猜到过,唉,就算你们不去盗,也会有人去的,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你照顾利雅,而且我竟然没想到父亲竟会去动祭祀的棺淳”
我听李泽说得十分诚恳,想来是他觉得,与其让那个人去盗墓,不如让我去,说到这里,我便问他:“你知道利亚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我之前跟孤儿院通过电话,对方说利雅这期间一直很好,也没什么事。”
李泽皱了皱眉,细细想了想,说道:“没有我也不知道我们离开巴山村的时候,利雅还一点事情都没有的,父亲提及祭祀的棺淳还显得十分的恭敬,我想应该是我们离开以后,利雅才出现问题的吧。”
我点了点头,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我低头想了想,突然抬头对着李泽说道:“你们知道怎么联系那个人吗?”
李泽和陈柔听我一说,都抬头愣愣的看着我,随后转为一脸的感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