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映猛地回头,发现竟然是鲁觉民。手心里被他反复抛掷的,不就是她的紫葡萄钥匙吗?
她直觉伸手要拿回,他却抢先一步将手掌收握。
「送我一程吧!」鲁觉民靠在车旁说。
「我?为什么?」她感到讶异。为什么她得负责送他回家?
「因为我没车。」他说得理所当然。
「多的是想送你一程的人,但不包括我,请把车钥匙还我。」她努力维持着最基本的礼貌。
「方才你大意的把钥匙搁在结帐柜台,是我好心帮你拿来,光冲着这一点,麻烦你送我一程应该不为过吧?」他闲适的耍玩着那串水晶紫葡萄。
「你难道不怕我喝酒驾车会出事吗?到时候我赔了车子不打紧,你赔的可是人命。」古意映极尽恐吓之能事。
鲁觉民眉一挑,「这么危险,所以更没道理让你一个人了。董事长说,你会是我的得力助手,既然如此,我更要小心翼翼的保全你。」
他把钥匙插入钥匙孔,轻松的打开车门,迳自弯身坐进驾驶座。
回过头望着一旁杵得跟雕像似的古意映问:「怎么,你还不想回家吗?」
「你给我下车,鲁觉民——」她气得直跳脚。
她的车欸,她有说要让他上车吗?别以为只有男人会把车子视为生命,女人也会!尤其是神圣的驾驶座。
鲁觉民镇定的看了她许久,忽地伸出两只手指,「这是什么?」他问。
古意映没好气的回答,「二!一二三的二,跟你说我很清醒,还不至于连二跟三都分不清楚。下车——」
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来。这种把戏也想唬弄她,简直是在羞辱她嘛!这家伙更是吃饱撑着。
毫不犹豫,鲁觉民真的下车,然而他却一脸严肃的说:「你真的醉了,对我的手指喊什么二?胡来。」
不等古意映会意,他一把扛起她越过车头往驾驶座旁的位子前进。
她惊慌失措,「鲁觉民,你在干什么!该死的家伙,你马上给我放开,要不然我铁定会杀了你——」她激烈的抗争,双脚死命的踢摆着。
打开车门将人往里头一塞,他拍拍手,「好了,我放开了。」他对座位上的古意映笑着,不忘为她带上车门。
回到驾驶座,只见她的眼底烧着熊熊焰火。
「说吧,地址。」他视而不见的问。
「不准碰我的方向盘,数到三,你给我滚下去,一、二、三——」她慎重且杀气腾腾的数着。
「如果我没记错,你家应该在董事长家隔壁,记得要系安全带喔!」说完,完全无视她的怒火,他发动车子旋即驶入黑暗的街道。
「鲁觉民,谁准你驾驶我的车子!」
「难不成你还想开?连手指都搞不清楚的烂醉鬼。」他嘲讽她方才的回答。
「我没有醉——」
「哪一个酒鬼不是这样对着警察咆哮的?」
「你——」她抓紧自己的双手,忍耐着不去攻击他,可是却把自己的五脏六腑放在怒火中烧的身体里闷烧着。
「你的脾气好象从来没好过。」他莞尔的说道。
「你白目的程度也跟当年一模一样。」
「唔,原来你已经回忆起我们的曾经。」
「什么我们的曾经?你讲话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
鲁觉民挑挑眉,没有回应。他有些介意,介意她白天极力撇清的态度。
「没关系,反正我们将来多的是机会,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唤起你尘封的记忆,我可以耐心等待。」
「但是我并不想,你马上给我路边停车,然后彻底的滚出去。」
「我习惯用走的,滚这种字眼不适合我,你别白费力气了。」鲁觉民故意来个大回转,让古意映整个人几乎倒在他身上。
及时抓住门把,她稳住摆荡的身体,「鲁觉民——我绝对会杀了你,如果我的爱车有丝毫损伤的话。」
「哈哈,真怀念随时会被暗杀的日子,古意映,我很期待唷!」
气死了,那张笑得得意猖狂的脸真让人愤怒!她狠狠的别过脸去,免得自己情绪失控,酿出生死交关的灾厄。
鲁觉民按下车窗遥控钮,缓缓降下车窗让晚风顺势迎上她火烫的脸颊。
古意映睨他一眼,等着他开口解释。
「喔,我只是不希望你吐在车子里,如果你想吐,记得把头伸出去。汽车清洁费毕竟不大便宜。」
可恶,有没有人说过这家伙根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如果我手边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的砍向你。」她咬牙切齿的说。
「我知道,谢谢。」
她发誓再也不跟他搭腔说话,索性把头别了过去。这张脸,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了,看来,老天爷显然不放过她!
熟练的操控着方向盘,鲁觉民的姿态仿佛这车子是他自己的一般,也更因为如此,车主的愤怒弥漫整个车厢。
几度趁着空档侧过视线去,见到她气到发红的脸庞,即将爆发的恼怒,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有趣万分。
比起中学时期的青涩,古意映添了些许成熟的韵味,虽然还保有学生时代的直率性情,但是举手投足却显得婉约许多,至少在不发火的前提下是如此,至于发火的时候,他会选择暂时忘记她是个女孩。
这真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台湾有这么多的洋酒代理公司,他怎么也没想过会在骆寰遇见古意映,惊讶之馀,他对这样的重逢感到期待,接下来的日子,不知道她会怎么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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