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映!我终于找到你了。」大有十万火急的味道。
「嗯,什么事?」她好累,一部分是**,另一部分是因为内心小小的沮丧,还有一部分则停留在今天的意外插曲,总之,这是个五味杂陈的夜晚。
「我听若若说,鲁觉民出发到义大利前,曾经向董事长建议要用威尼斯穆什么岛上的玻璃来当做新酒容器,而且,听说董事长已经答应了。」
「穆拉诺,是穆拉诺岛上的玻璃,这事情我知道了。」为此她还大受打击。
「啥!你知道了?」
「嗯,是呀,今天。」
「可是,我听说这样一来,每支酒的成本价将会提高不少呢!」
「嗯,成本增加是难免的,因为瓶身是特制的。」
「这样好吗?他会不会是想要破坏我们骆寰素来漂亮的年度营收?听说俊庭哥这几天都在思索评估这笔增加的成本。」没听到古意映激动的回应,这让陈珊珊感到很不习惯,「意映?你在吗?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见了,珊珊,你跟俊庭哥说,叫他评估一下成本提升后,新产品本身的市场形象是不是会有正数成长,如果可以,这倒是可以考虑看看。」
「啥?」意映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是支持鲁觉民的建议?
「你这样跟俊庭哥说就是了,我困了,晚安。」
不等陈珊珊回应,她已经挂上电话,然后又是瞪着一双大眼毫无睡意。
开始有点不了解鲁觉民这个人……
他们在穆拉诺岛上待了一整天,鲁觉民忙着和工厂里的玻璃制工交换意见,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着把他心目中适当的玻璃瓶身制作出来,她就在一旁看着他的投入与专注。
她发现他的要求十分严格,好几次明明已经是臻至完美的成品,他却还是摇摇头,不只他沮丧,就连玻璃工都快要崩溃发火。
几百度的高温隔绝了微凉的季节,他的衣服被汗湿,见他如此严格的挑选骆寰新酒的包装,几度她都无法说服自己,眼前的人就是在台湾私下与其它同业高层见面的鲁觉民。
「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古意映完全不懂。
重复的制作、重复的失败,重复的再尝试……
好不容易历经了数个小时,在玻璃工人放弃的前一刻,一支让鲁觉民满意的玻璃瓶身终于出炉。
只见满头大汗的鲁觉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露出欣慰又感动的笑容。
「哈哈,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他感激的仰天诉说。
不知怎的,她看见那时候开怀大笑的他,心里竟然悸动不已,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冲上前去拥抱他。
「热昏没?」他像是突然想起了她似的别过脸问。
古意映坚定的摇摇头,还是充满着不服输的执念。
「过来。」他伸手招她上前。
「做什么?」
鲁觉民望着她被蒸烤得通红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探出手碰触她的脸,「想要什么?」
「啥?」她不懂他的意思,只感觉脸上的温度和他手心的温度一样炽热。
灵光一闪,倏地,鲁觉民重新爬起身,对着一旁的玻璃制工说了几句,对方把工具交给他后就离开了。
鲁觉民手握着长柄,动作堪称熟稔的烧着玻璃坯,就在古意映充满疑问的目光下,他吹了一只玻璃,原本平凡的玻璃坯霎时衍生出无数的湛蓝线条,美丽得就像雅得里亚海。
反复的加温、再反复的修正,他拿着工具俐落的在高温的玻璃上裁剪塑型,在他手里,这些玻璃显得听话又温驯,三两下,一只美丽的花瓶就诞生了。
「是湛蓝,美丽的湛蓝……」古意映呢喃。
「送给你。」鲁觉民说。
「啊?真的吗?」充满迷蒙的目光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
玻璃工人协助他取下了玻璃,静待冷却。
古意映迫不及待的靠上前去,像个孩子似的欣喜的望着属于她的花瓶。
那一抹湛蓝像是抹在她心头上般舒畅,她几度望得出神。
忽地,她竟然着魔的伸出手指想要碰触她的礼物。
「小心烫——」
鲁觉民的警告来不及阻止,她细白的指尖已被这高温狠狠灼了一口。
她猛然缩回手。
「该死!有没有怎么样?」他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她面前,执起她手指往嘴里一含。
那瞬间很疼,可是这一刻,有一股陌生的温暖漫上了她的胸日。
她不敢挣扎,任他这么对自己,感觉眼前的鲁觉民既陌生又熟悉。
她望着他,不知道谁拿了冰块敷在她手上,不知道谁拉着她的手浸泡在冷水里,不知道……
「你这傻瓜!」一阵混乱中,鲁觉民气急败坏的骂了她,却又把她的手握得好紧。
脑袋瓜里昏昏沉沉的,怎么回来的,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只知道有一只手紧紧的牵握着她,有一个肩膀让她紧紧的扶靠着,那不是别人,是鲁觉民。
第八章
翌日,她还沉沉的睡着,英兰采斯卡脚步急促的闯进了她的房间,一把将她从温暖的被窝拉起,浑然无视于她的疲累。
「快起来,快起来,鲁觉民要走了,古意映,你快起来!」一急,芙兰采斯卡的中文就有些腔调。
不过效果非凡,像是一记响雷,彻底打醒了睡眼惺忪的古意映。
「谁!他要走?该死,他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不过已经在柜台办理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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