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舞看着美人师父虽然还是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暗搓搓委屈的小孩子,忍着到了嘴边的笑,低着头,连忙拿扫把扫碎瓷片,根本不敢看阡尘,因为怕自己一抬头就笑出来。
然后继续把大难幸存的几只盘子爽利地洗完,放在橱柜里,一回头,美人师父居然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也不知道是想趁机学会还是干嘛。
这半天,那股想笑的**已经忍了下去,着实觉得浪费几只碗,却难得看到美人师父这副模样,还是挺值的,也不愿他一直就这么在那里自己跟自己别扭,擦干了手,就直接熊抱了上去。
“师父啊,要不是当年你救了我,我这会儿没准儿还在奈何桥排队投胎呢,所以啊,以后这些活儿全都交给我,师父要是学会了厨艺,自己能喂饱自己了,是不想要小徒弟了吗?”
凤卿舞微微摇晃他的身子,知道这位是小傲娇了,要是没人哄,还不定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反正丢人品、毁三观的事儿她没少做,更没少出洋相,为了两人间的和谐共处,还是自己哄吧!
咳咳,她绝对不承认,她其实最喜欢哄这样傲娇别扭的美人师父啦!
“嗯哼,当然没有。”
两个人抱了会儿,似乎实在是腻歪不过凤卿舞了,终于肯拉下脸来,伸手抱了她,这段儿因为洗碗引发的案子就算是揭过去啦!
这尊大佛终于舍得离开厨房,回到客厅那个他最喜欢的地方坐着休息去了,凤卿舞又去给他泡了壶最爱的茶,不是都说吃点喝点喜欢的东西,最能抚慰受伤的小心灵吗?
当她端着茶壶走近,正看见阡尘手里正拿着片金色的东西在手里摩挲,眼睛根本没往开着的电视上看。
她记得那是光剑考核那天突然出现的意外,美人师父从那只兽魂身上挖下的鳞片一样的东西。
察觉到凤卿舞的经过,阡尘手腕一翻,东西就被他收起,凤卿舞也不问,就当没看见,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怎么问也不会说。
这天晚上因为出了阡尘那一遭,弄得她心情特别的好,被学校里的事情搞得心力交瘁的感觉都散了,第二天早早地起来做早饭、吃完,便又回了学校,只是等在公交车上查看课表的时候,才发现一会儿上课要用的书,还在白锦曦那里。
一拍脑袋,得,她都差点忘了,这节课又没法听了。
昨天一场雨,天气转凉,不过中午还是很热,没有书,凤卿舞抬着脑袋也就听懂了个七七八八,手机震动,是叶蝉的抱怨短信。
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可叶蝉他们丝毫不敢放松,找了块儿淋不到的地方接着守着,可又冷又困,等到天亮终于很是荣幸地感冒了。
“师姐,走,我的车还在老地方,贝严哥说忽然有个人来报案,言语不清,跟个神经质一样,但报案内容好像跟学校的事儿有点关系,让咱们再过去一趟!”
叶蝉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哑了,睡了一会儿起来,非但没好转反而严重了几分,路过药店买了盒药,这才继续开车。
“昨天晚上下雨,我举着雨伞下班回家,刚要进楼道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跟着,还以为是一栋楼的,转身一看!”
“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她分明前些天死了的,那张脸,那张脸……”
贝严给他们放了录像,是两个多小时前问询的结果,画面上男人情绪非常激动,一会儿揪着自己头发大喊“不是我害的你”,一会儿把桌子捶得“哐啷哐啷”响,看起来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例行询问根本就进行不下去,这会儿在审讯室晾着呢,除了有时候哆哆嗦嗦,倒是好多了。”
贝严在前面领路,跟同事招呼了一声,让他们离开,这才领着凤卿舞和叶蝉进去。
对面座位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头发乱成一团,就连镜片都不知道怎么弄破了一只,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在上面蔓延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清。
看见他们来了,也没多大反应,即便吓得一晚没睡,精神依然处于亢奋状态。
“你,什么名字,多大岁数,做什么工作的?”
贝严按例询问,虽然之前问过了,可他并没给出答案。
男人一顿,想了想,“我叫卢国强,35了,在一家公司做程序员,警官啊,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没骗你们!”
卢国强站起来,似乎遇到了匪夷所思的恐怖事情,生怕被人不信似的,贝严皱眉,这样怎么审问,跟着站起来就把他按在了座位上。
“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你说的都是事实,我当然相信!”
“可是、可是我也不确定那是梦还是什么啊,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男人居然就这么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其实到现在为止,他最需要的,不过是一场发泄罢了。
贝严等他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哭完,没等问,自己就把为什么来报案断断续续说了出来,逻辑比之前只会重复那几句话好多了。
“昨天下雨,我跟以前一样坐公交车回家,下了公交车,我撑着伞,那个时候天已经很晚了,9点多了。”
“下车的时候就觉得后边儿有人,我也没在意,以为是跟我一个小区的了,直到我走到自己楼底下,背后那人也停住,这才觉得有些太巧了,回头一看,吓死我了!”
直到现在坐在警局里,卢国强回想起那一幕还是觉得全身发凉,汗毛一根根儿立起来,明明还是秋天,跟冬天似的。
他嘴里叼着烟,那楼里的住户他基本都认识,就像转头打个招呼,结果接着路灯这一看,天啊!
在他身后一直跟着的,是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那裙子他有些眼熟,因为他去世的女友最喜欢黑裙子,不过现在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撞衫的更多,也没在意。
再往脸上一看,又黑又直的长发毛躁地垂在脸侧,上面还沾了些绿色的草啊还是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看着跟一个多月没洗了似的。
这不是跟了个女傻子吧?
吕国庆想着,就在这时,女人抬起了脸,当看到那张熟悉却僵硬的脸时,嘴上的烟头直接掉在了地上,“唰”得熄灭了火。
因为那女人的脸,居然是他上个月去世的女朋友,她乘坐的轮船,明明在回来的时候出了故障触礁沉了,无一生还,怎么可能现在还站在他面前,露出僵硬到吓死人不偿命的笑!
即便女人的脸上,有不知道是磕的还是划的伤痕,被河水泡得泛白胀大,但毕竟是先前已经计划结婚的女朋友,他怎么可能不认得!
“啊,救、救命,别杀我,不是我杀的你啊!”
卢国强扔了伞,转身就往楼道里跑,随着他的跑动,楼道里的声控灯也一层层亮了,太过匆忙,他并没有看到身后女朋友伸出的惨白的手以及眼中的哀伤。
一口气跑到4楼,卢国强缺乏运动的身体终于受不了了,扶着墙拼命喘气,心脏剧烈地跳动,壮着胆子回头,并没有追来,这才没形象地倚在了墙上,也不顾会不会弄脏了衬衣。
歇了会儿,登上5楼拿钥匙开门,他推开窗户一看,女朋友梅妍丽,还站在楼道口呢,这时候也正直着脖子朝楼上看,跟卢国强看了个正着,吓得他“哗啦”一下拉上了窗帘。
卢国强一晚上没敢睡觉,不断在屋子里焦躁的走动着,就连身上被雨淋湿了的地方都被身体焐干了,根本不知道要是梅妍丽进来自己该怎么办。
虽然他们感情不错,但那也仅限于生前,他可害怕也不愿意被鬼什么的脏东西缠上,她死都死了,还回来干嘛,人鬼殊途人鬼殊途,她投她的胎,自己再找个女人结婚,多好!
到了早晨,天色开始亮堂了起来,卢国强终于有了胆子再次拉开帘子,底下已经没了那道身影,这才瘫软在沙发里。
他怕那女人今晚还来找他,道士什么的,这时候根本都是骗人的,而且卢国强也不确定那真的是梅妍丽回来了还是别人假扮吓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去警局报案好,就算求求警察在那里多呆一天,有人值班住着也有安全感啊!
吕国强看了看咸菜条一样的衣服,换了身干净的,也没吃饭就往警察局赶。
结果,就有了现在这一出,虽然他没怎么样,但还是给吓着了。
说到梅妍丽的时候,卢国强还是很害怕的样子,弄得贝严都有踹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的冲动。
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他的女朋友,这会儿见了她死的模样,哆哆嗦嗦像什么话,她并没伤害他不是嘛!
贝严虽然不是灵师,但跟着家人也遇到过危险之类的,知道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有攻击性,先不管学校的人是不是梅妍丽杀的,她却没有对卢国强做过什么。
至于他说的上个月的轮船失事事件,他也在新闻上见了。
“害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你说你女朋友丧生在大海上了,没有捞上来遗体吗?”
卢国强摇了摇头,“没有,她爸爸妈妈和我父母都特别伤心,最后是烧了一些她的衣服埋起来的,警官,是不是真的是妍丽找我来了?可又不是我害的她!”
“行了,你先带我们去你家门口看看吧!”
贝严面对他没什么好脸色,除了必须的严肃,心里却是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好感,看了叶蝉一眼,三个人起身先往外面走,而门口,刚才的年轻警察还站在那等着,见他们出来就进去了。
“你们觉得这事儿……”
周围人不少,都开着门呢,贝严问得非常隐晦。
“我觉得有可能,还是先去小区看看再说吧!”叶蝉捏了捏眉心,一脸倦容。
“行了,看你的脸色,别这么玩命,别把身体熬坏了!”
贝严拍了拍他的肩膀,叶蝉一脸苦逼样儿。
“我也想啊,可实在没人手,师姐还是自愿帮我们的呢,要不你去跟你弟弟说说,再让个看得顺眼的人加入我们组呗!”
叶蝉又嬉皮笑脸起来,贝严的弟弟贝肃,远没这个哥哥这么好说话,两个人双胞胎,却一个在修炼上是天才一个只能做普通人。
贝肃就跟个黑脸判官似的,没人见过他笑的模样,跟别人都欠他钱似的,管着在京城干活的所有的光剑成员。
“嗨,你这不是开玩笑嘛,弟弟他认定的事儿,我们家老爷子说了都没用,更别说我了!在他手底下干活,啧啧!”
贝严拍了拍叶蝉的肩膀,没多久,卢国强就被带了过来,四个人正好一辆警车。
卢国强住的小区是个很老的小区了,里面的房子墙壁陈旧,就连楼道都黑洞洞的。
下了车,他们先在楼道入口那里站了会儿,还发现了旁边草地里他昨晚害怕丢下的雨伞,贝严问他还要不要,卢国强急忙摇头。
检查的工作当然只能交给凤卿舞和叶蝉了,两个人转了几圈,有的地方还有水坑,可惜痕迹已经全都被雨冲刷掉了,又让卢国强指了他家窗户的位置,两人对照着,进了草坪。
虽然里面有草,下了这么久的雨踩上去还是很容易弄上泥巴,最终,终于在他家窗户下面找到了一排脚印,那脚印能清晰地看见脚趾的形状,只可能因为站在上面的人没有穿鞋。
除此之外,脚印并不是很深,远比正常人体体重造成的深度来说要浅,但是脚的大小分明就是成年人的,这么着就不对了。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出来,蹭掉鞋上的泥土。
“怎么样,是不是她回来了?”
叶蝉点了点头,那东西来找他,以后肯定还会来,若是抓得话,就得守着这个卢国强,还是提前告诉了比较好。
结果卢国强一下子就抽了过去。
“天啊,回来了,是她,我没害你啊,你干嘛来找我,难道她是想杀了我让我去下面陪着她!”
卢国强抓着叶蝉的衣服,一脸崩溃,叶蝉直接把他扒拉了下来,真想直接抽他一巴掌!
就是有这样的人,人死了,灵魂跑了回来,不念半分生前情分不说,甚至要找人灭了自己亲人的魂魄,虽然类似的事情叶蝉也见过不少,可还是会气愤,有时候,人远比鬼还要可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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