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知道了学校有隐患她便决定住几天,白薇总跟窦轻对着干,说实话,凤卿舞也有点担心她。
“你、你们想干嘛啊?”
一进宿舍,门“嘭”的一下关门上锁,白薇拉着端木遥托着凳子就坐在了凤卿舞的对面,项甜虽然没参与但也饶有兴致地看着。
没有惊堂木,白薇就用杯子拍了下桌子,感觉一样挺有气势的。
“从实招来,你跟白锦曦和顾北是什么关系!”
那架势,还真有点像升堂问案的严肃脸,可眼中八卦的意味太浓破坏了气质。
“这、这个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啊。”
凤卿舞没想到这出还没忘呢,就知道让着丫头知道了肯定得盘问一番,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嗯?男女朋友也是朋友,见面笑笑不说话的也是朋友,说,你们是哪种程度的,嗯?”
“哎呀,刚才我跟雷霆说的是真的,我喜欢的就是那天下雨来接我的师父,刚才那话你可别乱说啊,让我师父听见了……之前在青市的时候,他就没少为难上官冥暄他们!”
“至于顾北,我也说过了,我们在一家孤儿院长起来的,他小时候还帮过我,白锦曦呢,是我高中母校的学长,在高中就认识了。”
不过凤卿舞没说的是之所以他们的关系这么近,还有一大半是自己身份的问题,互相帮忙,一来一去的,就熟了。
“哦,看不出来啊,怪不得窦轻嫉妒你,连我都有点嫉妒了。”
白薇泄了气似的,双肩往下一塌,她从小模样就不突出,什么小纸条小信封之类的更是没收到过,到现在初恋还都待字闺中,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羡慕那些长得漂亮的人的。
不过白薇的情绪也就这么转瞬就消失了,她到底不是那种喜欢多愁善感的,伸手就又跟个流氓似的勾着凤卿舞的脖子。
“呦呵,小妞儿行情不错啊,赏你几毛钱,今晚跟大爷睡如何?”
凤卿舞翻她个白眼儿,盯着她的大腿那里看。
“你要是有那功能我就跟你睡。”
噗,好吧,她输了,白薇吐血倒地而亡。
夜半时分,树叶摇晃着枯黄的叶片,被风裹着、哀嚎着卷离了枝头,随着秋色渐深,树的头顶是越来越秃了。
一张巴掌大的面皮,飘啊飘,仔细辨认着方向,虽然月娘已经见多了现代社会的发展变化,但这一栋栋的楼都长得差不多,还真有些不太好认。
“啪叽”一下跟摊大饼似的贴在楼牌号上,没错就是这家了,再数了楼层数和位置,一看窗户也像很多宿舍一样开了半扇,侧着身子,很是轻松地挤了进去。
哎呀,这屋里除了那个凤卿舞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啊!
月娘在端木遥上空停了会儿,细细观察,果然是好皮相,眼睛里恶毒的光芒仿佛现在就要把端木遥吃掉。
好嘞,等做完了窦轻的活计,下个就是这丫头了!
月娘终于找到了凤卿舞,看着她毫无所觉安详的睡姿,埋藏在记忆里刻骨铭心的怨恨汹涌而来。
漂亮的女人都会犯贱、都会勾引人,既然这样,那我就把她们扼杀在萌芽里,失去了这张好看的面皮,就没人会要这样的小三了!
月娘薄薄的面皮在半空中泛出幽蓝色的光泽,点点的蓝色粉末从她身上飘荡下来,目标正是凤卿舞的脸。
凤卿舞早就察觉到了鬼魂的靠近,它到端木遥那里去的时候还揪心了下,再一转过来就是苦笑,原来目标还真是我啊!
怕吓跑了鬼魂,她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落,还没沾到脸上就感觉到了腐朽的气息。
“唰”,猛地撩开被子,没敢直接用手去触摸,被子正好打在月娘身上,面皮又“啪”的一下,跟被打扁的蚊子似的,贴在了墙上。
什么鬼东西!
凤卿舞一抬眼,怎么没了?
正奇怪呢,就见一片纸似的东西悠悠从墙上飘了下来。
“你居然看得见我!”
凤卿舞翻白眼,净说废话。
刚伸手,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月娘却是吓得连连后退,“跐溜”一下从窗户缝里溜出去了。
打主意谋害自己的东西哪能就这么放走了?凤卿舞把窗户一拉,好在这里是三楼,并没有防护栏,要不想出都出不去。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了得笑死了,三楼还敢往下蹦,是嫌身高太高了摔断了腿就舒服了是不?
却见凤卿舞跟只猫一样轻盈地跳上了窗台,推开窗户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跳,便完好无损地落在了地上,连停顿都没有,朝前飞奔。
月娘的面皮在晚上就会泛起幽蓝色的亮光,简直是最好的指路明灯,跑到哪里都看得见,只是毕竟她是用飘的,比凤卿舞还是快了点。
凤卿舞眼珠一转,忽然手上多了支白色箭矢,是扇子的伞骨,本来在追命还是阡尘的时候,它只是一把剑,是后来阡尘结合凤卿舞的特点改造成了伞,再后来又多打造了锁链。
在得知这些其实以前都是美人师父的身体后,凤卿舞觉得,用起来更要顺手了,伸手一掷,正中面皮中心,听得“啊”的一声,面皮便真的跟之前的落叶似的,飘了下来。
凤卿舞接住箭矢,拿着它的一端,看着上面插着的那个东西“啊啊”乱叫,五官都扭曲成一团。
凤卿舞两指搓着箭矢,那张面皮就跟陀螺似的转动开来,月娘只觉得又痛又昏,要不是没有胃,就吐出来了。
“别转了别转了!”
“呀,你还会说话。”
凤卿舞停下手上的动作,就见面皮终于受不了了似的像张大饼一样摊了开来,露出了五官。
“脸皮?”
嗯,只是缩小了好多。
“就是你白天的时候在窦轻身上?”
月娘身子一颤,半天才缓过来翘起边角,“你、你是灵师!”
在看到凤卿舞云淡风轻地点头之后,月娘差点直接厥过去。
她这是什么命,居然把心思打到了灵师身上,不是自己找死吗?
不,都怪那个窦轻,非要跟灵师作对,是嫌弃她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喂,别装死啊,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去的!”
月娘心里有苦说不出啊,她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生前被那个小狐狸精压制着,死了吧,第一个下手对象就是个灵师,这天底下还有她的活路吗?果然长得漂亮的,都是不好惹的!
凤卿舞打了个哆嗦,这么干站在外面也不是办法,还真有点冷,学校外面她记得有个还算干净的旅馆,平时靠着接待几个耐不住寂寞的学生挺赚钱的,虽然没带钱包出来,不过现在不都是流行网上支付了嘛!
这期间,那张面皮就这么在她的箭矢上插着,月娘也知道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耷拉着四个角。
“现在你可以说说了,不说也没关系,直接杀了你就是,说了呢,没准我还能让你死得轻松一点,选哪个啊?”
凤卿舞往床上一坐,也不脱衣服,靠在床头,她是舒服了,月娘这儿还被扎着生疼呢!
这面皮其实并没有多么凶恶,嗯,小恶还是有的,只是典型的欺善怕恶,只要遇到个比她厉害的,就没什么招数了,总体上来说,应该也做不出太丧尽天良的事儿吧。
“我、我说,其实我也是个苦命人,还希望灵师大人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凤卿舞收回了箭矢,月娘只觉得身体一凉,床头柜上恰好立着个小镜子,飘到那跟前一照,好家伙,她的鼻子上面正好多了个洞,而从镜子里那个只有五官的面皮中,还依稀能看到自己以前的眉眼特征。
月娘长得并不漂亮。
他们家一家三口,是村子上种田种的最好的,从懂事起,月娘就跟着爹娘下地干活,播种、除草、收割,长到十六七岁之后,已经成了十里八乡有名的种田好手,谁见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两声。
“你们家月娘真能干,我家那小子,这么大了还都只知道下河抓鱼上树掏鸟蛋,一点都不省心!”
“得了吧,你家孩子多机灵,月娘就是太老实了,以后这相公啊,千万不能是个偷奸耍滑的,要不就是吃苦受罪的命,你家孩子啊,那一看将来就是有本事的!”
谁不愿意自己孩子被夸赞?那人听了也是乐呵呵得。
月娘擦了擦汗,看着娘跟人站在地头儿聊得开心,也露出抹笑容来。
常年劳作,她的皮肤晒得特别黑,但看着很健康,干活费力气,这饭量也从小特别大,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和很是发达,特别壮实的一个女人。
月娘的爹娘啊,看着实心眼儿的姑娘,开始发愁,这都十七了,到了嫁人的年纪,嫁给谁家好呢?偏偏就在这时候,有人拿着块儿玉佩上门了。
来人是个长得比较瘦弱的男人,一身书卷气,但非常精神,见了月娘的爹娘就行李,说话也文绉绉的。
“张叔、李婶儿,我是以前上河村王大福的儿子王根,我娘去的时候说我从小跟您的女儿定了娃娃亲,给了我这玉佩,说让我来找你们。”
两个人接过玉佩一看,刻的是个“月”字,以前他们家跟王大福交好,那时王根已经出生,约好如果张家生的是个女儿就用“月”名,定了这么个娃娃亲,以后用玉佩相认。
只是后来王大福一家人搬走了,他们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人家还记着,还特地寻了过来,一打量这个王根,虽然瘦弱看着就不是个种地的,但衣着富贵,一问才知道人家生活虽然不算大富,但也绝对饿不着。
张家二老把月娘欢欢喜喜地叫回来,结果这么一见面,月娘的眼睛就直了,红着脸都不敢看王根,二老一看有戏,因为王根已无父母,便让他住在了自家厢房,商谈婚事。
相处了断日子,王根的彬彬有礼让月娘越来越迷恋,月娘不识字,遇到个读书人,心里特别崇拜,而且也觉得王根身上的文人气质也跟村子里调皮说粗话的男人不一样,越相处就越喜欢,于是这婚事也就拍板儿定下了。
只可惜的是,王根居住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家里二老有些不太舍得,但也不能就因为这个把闺女留在家里越来越大,以后就嫁不出去了,一狠心,嫁吧!
王根赶了回去,约定了半年后来迎娶月娘,月娘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离开,从那天起,也开始准备嫁妆。
别看月娘有些五大三粗,针线活的手艺也是特别棒,一般家里有女儿的,基本十二三就要准备嫁衣了,穷人家基本都是自己绣,有钱人家有的则是请最好的绣娘。
月娘的嫁衣早就准备好了,但他们家虽然吃喝不愁,可是看王根衣着不俗,相必家里要比他们家的情况好很多,还给了不少聘礼,怎么也得拿出点像样的嫁妆来。
于是月娘的母亲李氏翻找出自己当年剩了一半的嫁妆,又花了不少钱添置了点东西,再抱上三匹自己纺的布,也就差不多了。
乡亲邻里一看这架势,得知月娘定了娃娃亲这就要出嫁了,一问知道了原委大叹遗憾,说还想着给自家亲戚介绍呢,不过既然这样也恭喜她以后能过个好日子吧。
一听夫家是识文断字的,更是交口称赞,还有不少是前些日子王根过来的时候见过他的,又多了批赞不绝口的人,听得月娘一家人也眉眼含笑。
只是离着约定迎娶的日子越来越近,月娘倒是有些舍不得爹娘来,每天除了种地,回家就陪着爹娘说话,他们也舍不得啊,给月娘说她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摸着她的头,说她长大了。
李氏还忙着教给月娘不少出嫁礼节,王根父母已逝,倒是省得受婆婆欺负,不过跟丈夫相处也是门学问,这李氏啊,本来还担心自家闺女心眼太实容易受欺负,不过看见王根的彬彬有礼,放心了不少。
半年很快就过去了,穿着红衣,抬着红轿,喜气洋洋的唢呐和鞭炮应约离月娘家越来越近,月娘在母亲的帮助下戴上红盖头,踏出家门,却不知,大家都以为的幸福,却并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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