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皇后娘娘多日的咳嗽之症也渐消,心情自然大为愉悦,便想游园赏景,放松一下,灵儿与两个婢女陪伴左右。走至园中,鲜花处处,空气清新,池塘鱼儿争欢,真是心旷神怡啊!
“道是这般良辰美景,人活世上还有何求?”皇后忍不住想要一抚眼前的花儿。
“娘娘小心,这花带荆棘!”灵儿连忙上前阻止!
“噢,这花虽好看,但却不能亲近;就如同我们人一样,许多人看似单纯可靠,但又怎能保证他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
灵儿心里隐隐不安,皇后说话始终带着笑意,不知她到底用意何在?难道她是在指自己吗?
“灵儿,你处处为本宫设想,乖巧周到,这次本宫的咳嗽也被你治好了,纵然是进宫十年以上的宫女恐怕也不及你的细心体贴!”
“娘娘繆赞了,奴婢只是尽职而已!”
皇后微笑不语,朝前走了两步道:“这宫中虽是锦衣玉食,奢华至极,但实则是个牢笼罢了!在这里的人要么是为了权与财,要么是身不由己的。灵儿是个聪明人,但本宫始终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终还是问到头上了,难道她担心自己不忠?
“奴婢谢娘娘抬举,奴婢虽不为钱财,身不由己也谈不上,但奴婢好像注定与这牢笼牵扯不清;既然撇不开,那就只能等缘分尽了再离开吧!”
“看来碰上你也是上天赐给本宫的缘分了!”
皇后这话不轻不重,不知是玩笑还是含有怒意,灵儿赶紧跪下,道:“奴婢惶恐!请娘娘不要这样说,此生能遇上娘娘,得到娘娘的垂怜是奴婢的福气!娘娘虽贵为皇后,但平易近人,体恤奴才们,灵儿感激之至!”
皇后笑着扶起灵儿道:“本宫真有如此之好?”
“当然有,就算是以命追随都不为过!”
“那本宫的弟弟萧大人呢?”
真是始料不及,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及萧禹头上!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奴婢不会忘恩负义,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如奴婢过去的人生一样!奴婢现在的主子是皇后娘娘,只想好好侍奉娘娘,把握好今后的人生。”
皇后盯了她少会,抿嘴一笑,道:“看本宫逗你都说了些什么,你的为人本宫还能不信?难得今日好天气,人也精神,还是尽情赏花游玩吧!”
话音刚落,不巧竟与玉贵妃狭路相逢,灵儿见逃脱不掉,处变不惊。
“妹妹这厢有礼了!”玉贵妃行礼起身笑道,“哟,几日不见,姐姐越发的美艳动人了!”瞟了一眼灵儿接着说,“多亏了笑笑姑娘吧!”
“哪个笑笑?本宫不识得。”皇后微笑。
“姐姐说笑了吧?”她眼睛瞄着灵儿就没有离开,生怕她跑脱似的,皮笑肉不笑的说:“笑笑,你不是要替本宫驱鬼吗?怎么到了皇后娘娘这里就忘了本宫呀!再怎么说你曾经也是本宫的人啊!”
这玉贵妃笑里藏刀,看来来者不善啊!可不能贸然回答,还是装作没看见,不知情为妙!
“怎么不说话呀?你躲在皇后娘娘身后,难不成怕本宫吃了你?”她步步紧逼,看来这下是装不下去了!
“妹妹,姐姐这里可没有叫笑笑的,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皇后先她一步回了话,说着就要起步离开。
“那她是谁?”婢女春香指着灵儿问道。
“大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怎能在姐姐面前不识礼数!”玉贵妃装模作样的训斥了一番。
春香吓得赶紧跪下求饶。
“噢,她呀!”皇后笑道,“她是我的婢女,叫灵儿。灵儿,还不给贵妃娘娘行礼!”
“是,娘娘!奴婢给贵妃娘娘行礼。”她依言而行。
玉贵妃稍稍一怔,李笑笑是从不自称奴婢的,难道她真的不是?
“呵呵,看来是妹妹真的看错了,不过这丫头如此乖巧懂事,不知姐姐是在何处寻得?”
皇后感叹一声道:“说来这丫头也算是我的本家,半年前父母去世,便千里迢迢奔本宫而来。幸有她在身边,也一解本宫多年的思乡之苦啊!”
灵儿看着皇后有些恍神,娘娘明明怀疑过她,未弄明白还能为她谎称自己是本家,如此帮忙,真是意料之外!
玉贵妃干笑两声,尴尬道:“看来是妹妹眼拙认错人了,打扰了姐姐的雅兴,妹妹先走一步,还望姐姐莫怪!”说完她便带着一干人等悻悻而去。
待他们走远,皇后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灵儿!察觉到娘娘疑虑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助她,灵儿心下暗暗感激!
一连几天,灵儿都有意无意的徘徊在王美人的周围,暗中观察她的动向,却毫无收获。
这天,她又以摘花制香的理由来到王美人居住的地方。这王美人最近得宠,趾高气昂,根本就闲不住,经常到各宫炫耀。这不,还没等上一会儿,就出来了。灵儿与她们保持距离紧随其后!
“美人今日想去哪里?”婢女彤儿扶她问道。
“今日咱们去方婕妤那里坐坐!”
“是!可是美人。。。。。。”彤儿似有难言之隐,吞吞吐吐。
“有什么话就说!”
“奴婢是想说若是去方婕妤处,必定要经过玉贵妃宫前,美人与她不甚和好。。。。。。”
王美人长袖一甩,怒道:“难道我还怕了她不成!”
见她发怒,彤儿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婢该死,不是故意惹美人生气的!奴婢只是关心美人。。。。。”
“彤儿,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再说了,那个玉贵妃不就是运气好点,心眼多点,手段毒点,才坐上了贵妃的宝座!可是要知道陛下从来就只喜欢年轻美貌的,整天对着她一副渐渐老去的面孔,这不是要陛下的命吗?”说完耻笑起来。
“谁要陛下的命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人正是玉贵妃,想必刚刚的话她都听见了,看起来却并没有丝毫不愉快。灵儿跟着也在后面藏了起来!
“呵呵,我是说姐姐当初的美貌真的是要了陛下的命呢!姐姐突然过来,当真是吓了妹妹一跳!”王美人非但没有惧怕,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甚至耻笑的眼神还在。
贵妃并未理会,眼波流转,阴阳怪气的凑近道:“不知妹妹上次所指的野花是何意呀?”
见她如此亲近,表情怪异,王美人略为混乱,不想与她多说,后退一步道:“姐姐如此聪慧,岂会不知?妹妹还有事,先告辞了!”
瞧着她慌张离去的身影,玉贵妃掩面笑道:“妹妹好好过几天欢乐日子吧!”
王美人与玉贵妃是死对头,看来这点毋庸置疑,可以确定她们二人不是一伙,只是这小云的画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看来是时候出手试探试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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