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蓝光从瑶琴的肚子射出,正中他的脑门。
“啊!”冯山甲疼得直在地上打滚。
瑶琴见山甲被蓝光击倒在地,忍住疼痛爬起来,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冯山甲此时修为耗损过多,又被神力击中,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抱住茶几的脚慢慢爬起来,说道:“夫人,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分心,先专心生产!”
外面下人听得瑶琴的喊叫,大叫道:“小姐,怎么了?”
冯山甲终于控制不住,化为原形——千年穿山甲!
瑶琴一直以为相公是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没想到却是一只穿山甲精,吓得尖叫起来,然后昏倒过去。
“夫人!夫人!”穿山甲正想跳过去,看看瑶琴,可脚步声邻近,接着便是开门声。他顾不得那么多,只好忙从窗户逃脱而去。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丫鬟月儿轻轻地推了推瑶琴,但瑶琴并未醒来。
她又用力地推了几下,见她仍然没有反应,以为她死了,吓得大叫:“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老爷……小姐……小姐出事了!”
刘有秩一听女儿出事了,忙领着夫人、家丁蜂涌而入,但此时瑶琴已经醒转。
她正用嘴咬着被子,双手抓住床沿,拼命用力——显然,她正在分娩!
“啪!”员外夫人狠狠地甩了月儿一个耳光,骂道:“没规没矩,连传个话都说不明白!小姐分娩,这是喜事,没事瞎嚷嚷什么!男人赶快全部出去!喜娘,快把产婆请过来!”
原来刚才冯山甲见月儿逃出去了,忙向瑶琴渡了口真气,她这才醒转过来。
她醒过来时,目光将屋里扫了一遍,不见冯山甲,心里五味陈杂。
其实,冯山甲一直躲在屋顶上。此时他已失了人形,不敢出来示面;二则担心夫人受到惊吓——虽然二人生活已久,但他毕竟是一只妖怪。
突然,他发现天现异相:荧惑圣星居然与心宿星并驾齐驱,二星争辉。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这圣星一现,他便可调息打座,借圣星之辉来增添自己的功力。
他元气大损,无法直接引灵,只好沐浴圣星的圣光,而这也恰恰救了他一命。不然的话,以数方相斗之势,他不死才怪。
瞬时间,他就恢复了几成功力,化为了人形。
正当他想爬下房梁,看看妻子的时候,突然空中现出异像:只见有一道白色光柱直抵北斗七星。北斗七星突然愈发光亮,那光似乎溢出来了一般,慢慢地流向紫微星。
“七星阵?难道是紫微真人?”穿山甲的第一反应是对的!但这也令他不寒而栗!他原来只知紫微真人法术精深,却不曾想到他能改天逆命!
山甲吸了口冷气:“这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妖界盛传‘宁与紫阳百回斗,不被紫微一朝闻’,言外之意是:哪怕和紫阳真人斗个百来回合也无妨,就是千万不要被紫微真人听得自己的妖名!”
如今夫人已知自己是妖,这往后的日子还真是难以预料。说不定紫微真人明天就会来到府里——谁又能断定不会这样呢?
“小姐!用力!再用力……”屋内传来产婆沉稳的声音,扰得山甲心神不宁。
穿山甲飞至塞拉山山顶,诚心跪拜,向荧惑圣星祈福。
他不祈求自己功力精进,纵横妖界;
也不祈求妻子原谅自己,家庭幸福美满;
他只求母子平安。
即使不能与他们在一起,只要能看到他们母子平安,他就心满意足了。
突然,一道白色极光自紫微星射下,直射向东南,又突然斗折,转向西南,直至塞拉山。
“紫微星转世,莫不是……?”他一惊,急忙御气飞回刘宅。
没错,他飞回刘宅房顶时,那道白光也刚好到达。
看见他,白光突然顿住,幻化成一个老者。
老者朝他作揖施礼,叫道:“父亲大人,我乃紫微星君!原本还有一年才能转世,没想到你却用妖力和药力让我母亲提前生产!我原本想用自己的星魂之力,剔除您赋予胎儿的妖力,不想反噬到您。您虽然是妖怪,但既然是我父亲,我又如何敢伤害,只好提前降世。我原本仙缘深厚,可如今早产,仙力能否顶住妖力还未曾可知。将来是仙是妖,只能听天由命!父亲,你我父子缘薄,但终有相见一日。我这里有一颗灵珠,能保你性命,往后你我若再相见,请把这灵珠还与我!”
老者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颗赭色的珠子,抛给穿山甲精。他也不等穿山甲反应,径自化为白光,射入屋内。接着便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再接着便是道喜的声音:“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喜得麟子!”
穿山甲怔怔地站在原地,他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把这一切弄乱了套:自己的儿子明明是紫微星,明明仙缘深厚,却因为他的急于求成而功败垂成。将来,如果他像自己一样,也成了妖,那可怎么办呀?
冯锦闻言,甚是兴奋:“叔叔,您说侄儿就是紫微星君转世?”
“嗯。”
紫微真人将东南寻了个遍,没想到这紫微星君居然托生到了西南的塞拉山刘家,怪不得众寻无获。也是,他既然贵为星君,自然知道自保之法。
孩子是出生了,可冯山甲却难道见到孩子一面。他找过瑶琴好几次,可瑶琴对他都十分惧怕,他只好作罢,远远地观望。
他怕被人看见,便以原形示人。他常常跳过围墙,悄悄地来到瑶琴卧室的窗下,暗中窥伺。
“小少爷长得真可爱,你看,这额头、眼睛、鼻子,可真是和小姐一模一样!”从屋内传来了丫鬟月儿的声音。
“额头、眼睛、鼻子都像妈妈,那他一定是天庭宽阔饱满,眼睛如丹凤,鼻子也高挺喽!”冯山甲在脑海里描画着儿子的容貌。
思来想去,他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来我儿子还是蛮帅的嘛,不像那个糟老头!”
他化作人形,悄悄地站起来,蘸了点口水,将纸窗捅破。透过纸洞,他看见屋内燃着两支红烛,把屋内映得如同白天。此时月儿正抱着孩子,从冯山甲的视角刚好能够望见孩子,可惜被襁褓遮住了面容,看得不甚清楚。
他使了个小法术,只见微风透过纸洞,飘入屋中,掀起了襁褓。襁褓的一角被风揿起,露出婴儿的半张脸。
“没错,真的是丹凤眼、挺鼻梁!”
“怪事!”丫鬟把襁褓又捂了捂,“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的风呢?小姐,你可要把被子盖严实点。这产后若是受了风寒,这辈子可就有得罪受了!”
“知道了,月儿!”瑶琴边说边捂了捂被子。
“谁?”抬头间,月儿看见窗前的人影,大声质问。
穿山甲忙现出原形,躲在窗下。
“好像是姑爷的身影,可怎么会突然没了呢?”流霞好生奇怪,自言自语道。
“肯定是你看错了,姑爷去京城找他叔父,怎么会在这儿?”瑶琴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坐了起来,“把小安给我吧,我给他喂奶!”
“小安?原来我的儿子叫小安呀!”他终于知道孩子的名字了,心里顿时油然升起一种做父亲的感觉。
他怕刘家的人发现,不敢久留,又遁地而去。
这一晚,他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想着两句话:一句是“父子缘薄”,另一句是“姑爷去京城找他叔父”。儿子乃紫微星君,知未来过去。他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他们父子不宜见面?那瑶琴说的又是何意呢?她明明知道自己就在塞拉山,为何又说他去了京城?言外之意是暂时不想承认他已回来的事实,甚至不想面对他是妖怪的事实吗?
他茫然了——有家不能归,有妻不能见,有子不能养!
他想回去,可妻子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也只是悄悄地躲在不远处观看。有好几次,他与妻子四目交接,但妻子却慌张地移开目光。——妻子始终都不能接受。是呀,究竟又有谁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呢?万幸的是,妻子并没有声张,这反倒给了他几丝温暖。
第七天,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男扮女装!
因为瑶琴诞下麟儿,家里的事也突然多了起来。家里来的丫鬟都是些年轻辈儿,除月儿稍微会带带孩子外,其余丫鬟都只会手忙脚乱,越帮越忙。于是,刘家便准备招几位懂得照顾孩子的老妈子。
冯山甲瞅准了这次机会,先去城里几户大姓人家看了看,暗中向那些妈子学习带孩子的技巧,然后男扮女装,混入刘家,准备应聘老妈子一职。
来应聘的老妈子有四五位,个个历经沧桑,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好手。冯山甲这时有些后悔了,当初自己干嘛化得这么年轻呀!
管家徐福将几位老妈子打量了一番,来到冯山甲的面前,左看看,右瞧瞧,说道:“你就是梁老妈子?看你年纪也不是很大,你也会带孩子?你生过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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