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他蛊惑了,盛卿语心里告诉自己。
然而,好像已经被蛊惑了。
第一个吗?
真的是第一个吗?
她的脑海里盘旋着这个问题。
后来,盛卿语开始相信,这世间有些东西真的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相识、命中注定相爱,也命中注定,他是她的毒药,深入骨髓,无药可解。
过去多少年,各色各样的人,那些优秀的、有才的,还有很多各行各业的佼佼者,盛卿语也都见过不少,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容易动心之人。
可是?
从遇见慕霆深开始,有些东西就像是命定了一样,她轻易的就动了心,动了情。
也总是轻易的就被他蛊惑了心。
她那么信他,倾尽一切,毫无保留的爱着他。
只是,此时的她始终不知,有些事,已经是一个精密又严谨的局,而她,已经早早的入了局。
等有一天,她醒悟过来,想要出局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无路可退。
千疮百孔的心,从来都是任何世间良药,都医治不好的。
因为,那颗心不会停止,它会继续溃烂下去;直到停止跳动。
“以后,我若是再受伤,就都交给你了,你帮我精心护着,尽力不留下伤疤好不好?”慕霆深问。
盛卿语点头:“好。”
“我先给你解开绷带吧!”
“嗯。”
慕霆深脱下外面的衣服后,身上的绷带才完全显露出来。
他的绷带,是绕了半个肩膀缠了整整好些圈。
所以,解起来,还略微费了一些时间。
绷带在盛卿语的手指下,一点又一点解开,直到最后一圈,她才看见他手臂膀上的伤口。
如慕霆深所说,伤口的确已经在恢复期了,至少……再也没有当日那样汨汨流出的鲜艳红血,渗人至极的流淌在她手心里。
“先清洗下伤口周围,也让肌肤呼吸点新鲜空气,然后再上药。”慕霆深指导着。
“好!”
虽然是新手,但是有慕霆深这个师傅,盛卿语并不着急,反而井然有序的一步接一步的完成着。
涂药的时候,慕霆深很镇定,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
但是……盛卿语看着伤口还没有愈合,所以,她此刻涂上的药,定然会渗入伤口里起作用。
如此一来,多多少少会有点疼痛感吧。
“我轻一点,如果疼你就告诉我!”盛卿语一边开口道,一边专注于上药。
上完药,又绑好绷带,也花了一些时间。
幸运的是,慕霆深的伤口的确恢复的不错。
这一点,也让盛卿语心里格外安心。
外套,是慕霆深自己穿的。
然而,在他站起身套上外套的时候,盛卿语不经意间望见了他腰间的那个香囊。
当初,他为了这个香囊,对她可谓是狠心折磨至极。
现在香囊一回来,他就挂在了腰间,想必……是对他非常重要之物吧!
“香囊!”
盛卿语纤细的手指,轻指了一下他腰部挂着香囊,轻喃道:“这个香囊,对你很重要吧!”
“嗯,是一个很重要之人所赠送。”慕霆深道。
“你一直带在身边吗?”
“嗯,重要之物,自然应该随身携带。”
“哦!”
见慕霆深不愿意多说,盛卿语也就没有深问。
但是有一点她能感觉到,这个香囊对他如此重要,是因为香囊的主人对他很重要。
能让他那么在乎,在乎到随身携带之人,一定在他心里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只是那香囊,精致小巧,刺绣绝佳,一看就是女子亲手所做。
如果不是他妈妈送给他的,那就一定是其他女子送的了!
只是不知,会是她猜想的哪一个?
心口,有些涨涨的。
酸涩至极,轻轻蔓延。
“你是不是有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还没有告诉我?”见慕霆深穿好了衣服,盛卿语看向他问。
“什么事?”慕霆深一时疑惑。
“你的名字!”盛卿语薄唇轻轻吐出。
是啊,相识这么久,初时,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后来,也是听贺平叫他“四少!”
但是仔细想来,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确切姓名。
“想知道?”慕霆深漆黑的眸子望向盛卿语。
“当然。”盛卿语点头。
“嗯,等一下!”
“……”
盛卿语纳闷,忽然有些不解,不就是一个名字吗?直接告诉她就可以了。
为什么好像还非常神秘似的。
“贺平,准备笔墨纸砚。”慕霆深打开门,沉稳的声音吩咐。
贺平应下后,离开了一下,应该是去准备了。
盛卿语这才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写给她看。
想必,是在意有所指,找怀表那日,她不会用毛笔,鬼画条幅,乱七八糟之事吧!
很快,贺平就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我写给你看!”慕霆深平铺开白纸后,看向盛卿语道。
“嗯!”盛卿语点头。
“磨墨会吗?你帮我磨墨!”慕霆深问。
盛卿语点头:“好!”
虽然,她的毛笔字真的写的愧对列祖列宗,但是“磨墨”这事她绝对非常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