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娶,并非一个男子因为心动或者动情,而心甘情愿的娶一个女子。
而是因为,这场联姻里,她本身已经是他要娶的对象。
仅此而已。
慕霆深告诫着自己。
而且……楚楚是他许许诺的正妻,所以盛卿语,就算娶,她也只能是他的七姨太,而绝不会是正妻之位。
他说“脾气这么不可爱,以后谁敢娶回家?”
盛卿语没好意思问“嫁娶之意”。
就问他另一个话题:“谁说我脾气不可爱了?”
慕霆深揽紧了她:“只是让你写字给我看,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怎么写好就赌气说要离开,还不是脾气不可爱吗?”
“是啊,就是脾气不可爱,一点也不可爱,那四少去找温柔美丽,贤良淑德,善解人意的女子去吧!”说着,盛卿语不可避免的红了眼眶。
心尖儿轻颤,心里,更是酸的发疼。
像是被什么拉着,一扯一扯的,疼的眼眶发酸。
盛卿语自诩,她从来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脆弱敏感之人,可是这会儿,她的情绪就是忍不住,怎么也没有办法纾解消散。
她不是爱哭闹之人。
但在他面前,抬头看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时,还是忍不住视线朦胧。
晶莹的泪,像是薄纱一样,罩在她的眼眶中,连看向慕霆深时,都模糊了许多。
此刻,只觉得万般委屈。
她为了他,不惜放下身段去找三姨太要千年人参;
为了他,凌晨四点就起来去厨房熬药,从不假手于人,所有的药材都是自己一一查看,一一配好熬制,大火小火的盯着;
为了他,她好像已经已经低到尘埃里了,变得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可是……
他说她在耍小脾气。
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不停的聚集,聚集,终于力量承受不住,吧嗒一声从眼眶里跌落。
只到此时,她盈盈如水的眸子再度看向慕霆深时,才看的真切,如初见时一般,一如既往地英俊潇洒、完美如琢的五官,衬的他刚毅与优雅并存。
然而,比起这些,更让她沉醉的,从来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他的声音。
她最迷醉,最沉沦的时候,就是他抱着她,抵在她肩窝,一声又一声,轻柔蚀骨的喊她“卿儿,卿儿……”
他说的对,卿儿这个称呼,的确是最最独特的。
除了母亲在她刚出生时喊过,他的确是唯一一个。
而母亲喊“卿儿”这个称呼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并没真切的听到,后来……也是抚养她长大的奶娘时常说起,盛卿语才会知道。
所以,第一个把“卿儿”二字发出动人声音的,慕旭尧当之无愧。
眼泪这种东西,是很感性的。
之前,盛卿语努力忍着,不让自己流泪。
然而,当第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跌落时,第二颗、第三颗……连带着第四颗,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慕霆深扳正盛卿语的身子,深邃的眸,认真的望向她。
温热的大掌,轻轻抚上盛卿语柔嫩白皙的脸颊,低醇的声音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今日可算真的见识到了。”
说这句话时,他的指腹,一点又一点,认真至极,轻缓至极的擦着盛卿语脸颊滚落的泪珠:“卿儿,我没哄过女人,也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可以流这么多泪,知道吗?其实你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盛卿语止住眼泪,眼眶里仍然有悬而未落的晶莹泪珠。
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清澈明亮的望向慕霆深,听见他继续说:“我行军布阵,冲锋陷阵,杀敌无数,至今大战数十场,,可以说每一场战争几乎都在我的可控范围内,可是现在,我发现有点不知如何让你停下眼泪。”
“或者,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停下眼泪,不哭了。嗯……”他最后一个字,故意拉长了尾音,要命的诱惑。
盛卿语望向他,忽然什么都忘了,心里眼里,全部都只剩下眼前男人深情入骨的模样。
“卿儿,我今天开始学好不好,以后你再哭,我就可以哄你了。”慕霆深擦着她的眼泪,轻声开口问。
盛卿语伸手轻轻捶他。
笨!笨蛋!
真是笨蛋!
“笨蛋,你难道还希望我下次再哭吗?”盛卿语看向他,心情缓解了很多。
“是我说错了,可是?你还没有教我办法。”慕霆深说。
盛卿语张唇,正要说话。
下一秒,慕霆深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我想到了一个!”
“什么?”盛卿语来了兴趣,还真的好奇慕霆深会想起什么好点子,好主意来。
“吻你!”
简单,直接的两个字。
盛卿语红了脸的推开他:“不……不用了,我已经好了,不流泪了。”
最后的最后,被调戏的人又是她。
因为被慕霆深圈在怀里,紧紧禁锢着,盛卿语还有些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