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惊蓉缩回了头，留了一道门缝。
我的手就要推开这扇门，门猛地打开了，里面阴气涌出，一个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孔怼在了我面前。
一声犬吠响起。
我猝不及防，吓得叫了一声，往后跌倒在地，一跌就醒了过来。
又是一个梦，我抹了一把冷汗，余光里却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客厅中间站着。
“卫姐？”我缓缓地抬起身，喊了一声。
那个人影没有话，我也看的清楚了，个头不到一米六，略有点弯腰驼背，明显不是卫惊蓉。
我一把将毛巾被掀开，跳到开关跟前，把灯打开，同时挪到卧室门前，喊卫惊蓉让她心。
客厅中站的是一个老婆婆，满头白发，眼睛里没有一般老人眼里的那种浑浊，炯炯有神看着我，带着看破世情的睿智，可是她堆满皱纹的脸孔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
有影子，灯没有忽明忽暗，眼瞳正常，我下意识地分析，不是鬼！
可是，她是从哪里来的？
片刻后，她甚至笑了起来，：“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
“老人家，你是谁？”我怀着戒心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卫惊蓉还不醒来，反而是大黑狗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低声呜咽着盯着老婆婆。
“黑黑，不认识奶奶了？”老婆婆招招手，语气和蔼，像是招呼自己的儿孙辈。
倏地，大黑狗像是认出了老婆婆似得，兴奋地窜到她身边，亲昵地转圈，伸出舌头去舔她的手掌。
碧眼犬这个姿态，明老婆婆不是鬼，可是她是怎么进来的？深藏不漏的高人吗？和尚老人乞丐侏儒单身女人，这都可能是江湖上的风尘高人，能获取奇遇，我想起里的总结。
老婆婆和黑黑逗了一会儿，就坐到了茶几前的一把椅子上，黑黑趴在了她脚下。
“您，喝点水？”想到这是高人，我客气地问道。
“不用了，孩子，我喝不了水了。”老婆笑着道。
“哦，那您这是……”
“我是蓉的奶奶，如果愿意，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奶奶。”老婆婆慈眉善目，道。
“呃，奶奶，您怎么……”我刚了一句，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卫惊蓉的奶奶？我明明记得她过奶奶去世了啊！
想到这，我心里一毛，盯着老婆使劲看，有假冒夫妻的，有假冒领导的，难道还有假冒人奶奶的？
“呵呵，孩子，我真是蓉的奶奶，不过我现在是鬼，不是人。”老婆婆道。
我往后退一步，有了心理准备，到没有一点恐惧，毕竟鬼见得太多了，之前是从梦中醒来，冷不丁惊着了。
“奶奶，那您今来是找卫姐？”我问道。
“算是吧，不过看到你这个孩子，就先和你聊几句话。”老婆婆像生前一样捶了捶腿道。
“那你吧，我听着。”我搬了把矮凳，坐在老婆婆不远处，看了一眼大黑狗，怪不得这厮见到鬼没有攻击不，还这么狗腿亲昵，原来是碰到了老主人。
卫奶奶又端详了我片刻，叹口气道：“孩子，我看你身上曾经有阴气，品阶还很高，起码绿瞳以上吧？”
“是的，奶奶，是紫瞳。”我道，对这个老人我不由自主的信任，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哎呦，鬼王级别啊，可是不多见啊。”卫奶奶道，话锋一转，又问，“看你现在阴气逐渐消散，生机盎然，莫非有什么东西帮你抵消了鬼气侵袭？”
我心里一动，五元也这么，卫奶奶也这么，那抵消木雅鬼气的，毫无疑问，就是我胸口这个火球印记了，它到底是什么呢？
想到这，一股冲动涌起，我一把掀开自己的汗衫，露出火球印记，：“奶奶，您看，是不是它？”
卫奶奶一看到我胸口印记，猛地站起身来，神色惊喜又惊诧，认真仔细地看着，甚至用冰冷的手摸着，手指不断掐算。
“奶奶，您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忐忑地问道。
“听过，不过从没见过。”卫奶奶坐回到椅子上，半响才道，“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啊，对鬼界和阳间意义重大。”
我听了这话十分的懵逼，然后就把这个印记的来历了一下，包括棺材那照片里的尸体，还有那晚在这做了一个梦后，印记凭空出现。
卫奶奶听了脸上显出惊讶，阴晴不定，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半，才睁开眼：“孩子，你得到这个印记太过离奇，具体真相我也揣测不出来，不过它的确就是保持你生机的根源，对你百利一害。”
百利一害？原来还有害处？
“奶奶，您是高人，那您能把我这个印记去除掉吗？我不想要什么百利，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我祈求道。
卫奶奶怜惜地看着我：“孩子，你和蓉很像，只是命运如此安排，老婆子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听了很无奈，问道：“那您的一害是什么？”
卫奶奶就是过不上普通人的生活，一生轨迹扭转，永远奔波在阳光后面，这是唯一的害。
“不过，世上事不会这么绝对，我看你这孩子有几分打破宿命的希望，不要轻言放弃，到时候，你可要多照顾我的孙女啊。”卫奶奶意味深长地。
“奶奶，我哪有能力照顾卫姐？都是她照顾我的。”我惭愧地道，“况且，您不是还在吗？”
“呵呵，不要妄自菲薄，孩子，你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卫奶奶笑着，“至于老婆子我，仗着我卫家的驭鬼之术把自己封印在笑容护身符里好几年，已经替她挡了很多事，已经油尽灯枯。平时这个区有个大阵镇压，我还不敢出来，现在看到你这孩子在这，就忍不住出来和你话，你能答应奶奶以后照顾蓉吗？”
“我尽力而为。”话已至此，我只能答应下来，至于卫奶奶的“照顾”，具体是什么我却没有概念。
“好好，尽人事，看命，孩子，你尽力就好。”卫奶奶站了起来，，“我再去看看我的孙女，就不和你告别了。记住你的话，不要忘了。”
完，卫奶奶站起来，走进了卧室。
卧室缩着，大黑狗趴在卧室门口，碧眼哀伤。
我知道，区阵法破了，可能会有鬼灵流窜到区，卫惊蓉就把大黑狗留在客厅，替我把风，起码对我是个安慰。
无论如何，卫姐，我都会尽力去保护她的。
想到这，我不由苦笑，唉，拿啥保护啊？！
五元，快他么教我道术符咒吧！
……
清晨，卫惊蓉眼睛红红地出来，梦到了奶奶和她了好多话，眼神还不住地瞥我，似乎和以往的淡然不一样。
我想把昨晚的事告诉她，想了想，却没有张开嘴。
区风平浪静，没有道士或者像奇门世家相貌打扮的人来查看。我和卫惊蓉了后，卫惊蓉，奇门世家的打扮可是和现代人一模一样，从外表看不出来，甚至很多道士和尚也是俗家打扮。
这时，卫惊蓉的电话响了，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是孟丽的舅舅打来的电话，问孟丽的情况。
我你把他电话给我吧，我去和他，顺便把黄玉交给他，早点了了这件事。
卫惊蓉点点头，把孟丽舅舅的电话发到我手机上，嘱咐随时联系，然后就去学校了。
我坐了一会儿，确定今要办的事，联系孟丽舅舅把黄玉给他，再找五元帮我恢复记忆，顺便看能不能学道术。
然后我打通孟丽舅舅的电话，约好十点见。
孟丽舅舅名叫郑峰，话比较硬，不过不是没礼貌的硬，给我一种坚韧不拔的味道，或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八点半的时候，我出了卫惊蓉家，先回到我家，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胡静存身的那张油画已经深深地陷入墙壁变型，客厅墙上那道裂缝还在，齐霞自然也不在。
想到在宝大厦鬼界接鬼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齐霞，我还专门问卫惊蓉关于齐家扎纸人的事，猜测来我家的齐霞姐姐，其实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而是齐霞的伪魂纸人，不知道为什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一通百通，怪不得没见过齐霞去洗澡，尼玛纸人怕水啊。
前几她还去次卧房间，那应该和胡静有关系，可惜现在胡静也不知道去哪了，否则可以问问，而好的保护我，屁也没有。
鬼可真是靠不住啊！
以后我也不能住这了，那房东估计也是一个针对我的坑，否则从来打不通电话，更别见到人。
看看时间，我连忙往公交车站走。
刚出区门，收到了一条短信，是一个免费骑行的广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街上就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单车，红橙黄绿青蓝紫，成排的堆放在街头，大街上骑行的人很多，我之前也下载了app，不过一直没用。
既然今是免费的，那我就骑着去吧，也不算远。
随着骑行车流往前，风从身边刮过，情绪也略有好转。
突然，我感到身上有些冷，往两边看了看，在我周围骑行的人，全部都直挺挺着腰背，脖子僵硬，机械地往前蹬，姿势十分怪异。
我看过去的时候，他们猛地向我回望，一片的青白脸孔，诡异地冲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