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佛爷
楼中楼便是百蟾阁的核心，在外皆传百蟾阁中所有稀世珍宝全部都放在守卫森严、固若金汤的楼中楼里。
虽然只是传言，没有几人知道楼中楼里到底有什么，但那里确实是百蟾阁的禁地，就算身为字号鉴宝师的鸢尾也不能无故出入。
但今，她确实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刚刚走到通往楼中楼的电梯旁，鸢尾便被两名五短身材的男人拦了下来。
“哎哟~两位大哥，人家找山哥有事的，麻烦给通报一声呗？”
鸢尾生媚骨，是个男人看了便想狠狠疼爱一番，但今她的放浪功夫却好像没有什么用，不！不应该好像，在这两个男人这，她的功夫就从来没有用过！
“山哥在接待客人，况且也没通知我们让你进去，回吧！”
“哎呀，大哥，你就行个方便呗？人家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山哥的！”
“……”这一次两人连回复鸢尾的心情都欠俸，任由她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在她们面前搔首弄姿。
“行！不进就不进，这事可是关于百家的！山哥要是怪罪下来，你俩就等着掉脑袋吧！”鸢尾一撩裙摆转身便走。
听见百家两个字，两个男人都眉头一挑，其中一人急忙冲鸢尾喊道：“哎，你等等！我帮你通报一声。”
见二人认怂，鸢尾自然不会饶过他俩，姣喝道：“哎什么哎？谁叫哎啊？人家有名字！鸢尾！字鉴宝鸢尾你们不知道嘛？”
“行！鸢尾是吧？鸢尾！你等等，我这就进去通报山哥！”男人没有理会鸢尾话中带刺，只是了一句便转身走进电梯。
不一会，男人再次从电梯中走出，对鸢尾道：“山哥叫你进去，还让我提醒你，他现在在接待贵客，什么话该你自己明白吧？要是错了心你的舌头！”
听闻，鸢尾一喜，急忙跟着男人走进电梯，同时在心中猜测，能进楼中楼的人到底是谁？怎么今楼门口自己那个迎宾的亲信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上来呢？
随着电梯门打开，鸢尾独自一人走出电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放满价值不菲宝物的展览架。
鸢尾虽然知道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够自己一辈子吃喝不愁、游戏人间，但眼中却没有半分贪色，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
作为九名字鉴宝师之一，她知道除了她脚下这条一直通向里面的道，其余的地方哪里也不能走，只要稍有差池便会被这屋中的机关打成筛子！
鸢尾顺着路心翼翼的向里走，直到一扇屏风出现，她本就心的脚步更慢了几分。
她知那是韩熙载夜宴图屏风，虽然不是首都博物院的真品，但也是出自宋朝大家之笔，放在外面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
但在这里它只不过是一件用来隔断房间的物件。
而屏风内便是楼中楼真正的核心！
“山……山哥？”
鸢尾连妩媚的嗓音都变了声调，像极一直被扼住脖子的老母鸡。
“进来！”屏风内传来一声粗狂的声音。
鸢尾急忙整理妆容，强装镇定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便是一间古色古香会客厅堂。
鸢尾一打眼便看见坐在主坐风韵犹存的老妇，接着她的眼睛便在老妇身后一席黑色牡丹旗袍之上停了下来，再也挪不开。
九名字号鉴宝师都是万里挑一，性格各异的极品美人，像芍药的雅，鸢尾的魅……任何一人放在外面都比那些所谓的明星强上一大截。
但现在，同为身穿黑色旗袍，相比女人那套古色古香、没有半分过度剪裁的老式旗袍，穿着开叉镂空鸢尾花旗袍的她就像一只随时准备出门站街接活的野鸡！一种野鸡就算飞上枝头也不会变成凤凰的挫败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不止于此，最让鸢尾气馁的是，从她走出屏风，至始至终，那女人都没看自己一眼。
她知道那不是女人出于对待优秀同类而特意做出的敌视行为，而是不屑！或者……无视！
正当鸢尾还在感叹命运不公时，老妇身旁一身材虬扎穿着西装的男人冷声问道：“你有事找我？”
鸢尾急忙回神，但当她看见从来不穿西装的尤山此时西装革履的打扮，眼中还是露出了一抹吃惊，只是那吃惊很快便被鸢尾掩饰过去。
“山哥，我有要紧事跟您。”
“那就快！没看我接待贵客呢嘛？”尤山的语气更加不耐。
“可是……”鸢尾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睛向老妇的方向瞟了瞟。
“老佛爷是长辈！当着长辈什么话不能？别婆婆妈妈的赶紧！”
尤山的厉喝让鸢尾双脚一软，好悬没跪在地上，站在老妇身后的女人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是……是这样的！刚刚我在楼下听到有人打听百……”
鸢尾连百字的音还没发全，便见尤山做出让她闭嘴的手势，急忙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老妇是一个很知趣的人，见尤山飘向自己的眼神，便在身后黑旗袍女人的搀扶下起身道：”既然朗不在，我也就不在这里叨扰了，走了。“
原本还面露凶光的尤山急忙堆起笑脸，跑到老妇身边想要搀扶，但在黑旗袍女人警告的目光下，还是搓手悻悻的停了下来。
“老佛爷！朗哥真是昨才去了北边，今是肯定回不来了，山子今厚着脸皮给老佛爷请安希望您不要怪罪，您放心！朗哥刚刚通知我，他已经买最快的机票往回赶了！他一到我立马去接您！”
老妇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伸出同自己年龄完全不符的白嫩手臂拍了拍尤山的肩膀：“有心了，老婆子在这先谢谢你了！”
尤山一脸惶恐，急忙道：”可不敢！老佛爷您可别吓山子我了！能为您服务那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咱一块，我这就送您回去休息。“
罢，尤山便回身拿桌上的车钥匙，却被老妇拦了下来。
“不用了，心意我领了，先忙自己的事吧，不用把心思花在我这个没用的老婆子身上，有我孙女跟着我就行，忙吧，不用送了！”
“哎哎哎！您都这么了，山子就不厚着脸皮送您了，这个您拿着，也不知道您来，没开什么好车，您先用着，明我就给您换辆舒服的！”罢，尤山堆笑，将手中的辉腾钥匙放在老妇手中。
老妇也不拒绝，微微一笑，在黑旗袍女人的搀扶下离去。
一直弓身等老妇走进电梯，尤山这才动了动笑的有些僵硬的脸颊，走回屋内坐在一脸震惊的鸢尾身前，冷着脸道：“你刚才什么？”
鸢尾似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直到尤山那粗狂的嗓音响起，这才回神，一脸不敢相信问道：”山哥，刚刚内位老佛爷是内位老佛爷？“
虽然话有些拗口，但尤山也明白鸢尾的到底是哪个老佛爷，本就不耐的脸色直接到了爆发的边缘，指着鸢尾怒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自己心里没数吗？嗯？用不用我教教你？“
“噗通！”
见尤山那一脸要吃人的模样，鸢尾吓得急忙跪了下来，一边掌掴自己一边道：“山哥息怒，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哎~你也就这脸蛋和身子有用，别扇坏了，，你刚才要跟我什么？”止住鸢尾继续掌掴自己，尤山捏着她的下巴问道。
鸢尾逼着自己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抖声道：“是……是我刚才在楼下听见有人打听百家的事，我已经让人跟着了。”
尤山听闻满意的点点头：”嗯~看来你除了这脸蛋和身子还有点用！让他们把人带回来！“
“是！我这就去！”
鸢尾急忙起身想走，却不想尤山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响起：“对了！一会来我房间找我！”
鸢尾身形一抖，背对着尤山的脸上露出蚀骨的恨意，但最终还是妩媚的应了一声：“好的~山哥，您可要等人家哦！”
走进电梯，泪水在眼眶打转的鸢尾耳中还回荡着尤山的话。
“哈哈哈，你这浪蹄子！真是贱的可以！不过我喜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