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短暂的窒息感后,季林大口喘着粗气,清新的气体传入肺部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舒爽。
“不过我为什么光着身子。”季林发现自己正赤条条地躺在地上,而且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红衣服女人,至于艾达王——她早就开着直升机消失了。
“我没有造物的能力,不要看我。”红衣女骑士将那柄有些夸张的红色巨剑插在地上,双手抱在胸前,背靠着红马道。
季林一阵东张西望后找了一块大石头作为掩护,将整个身子藏在石头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
系统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他所有的装备,技能,称号,包括衣服。
如果不是胳膊上仍然有一块黑色印记,他几乎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很快,他注意到面前这个女人的手臂上也有一块跟他一模一样的印记,只不过是红色的。
“你......你......”季林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依稀记得面前的女人可是一招解决掉威斯克的强人,而自己在威斯克面前都走不过一招,更别提跟这个女人打架了。
“我暂时不能解决你的疑问。”红色骑士似乎猜到了季林在想什么,直接用一句话堵死了他。
季林有些郁闷的闭上嘴,实力没人强,就别谈什么言论权利了。
“但是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些消息。”
“什么?”季林明白,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不单单是她强横的力量,他更在意的是她的能力——直接将系统从他体内抽离的能力。
原本他以为忽然出现在全体人类意识中的系统是一种无法消除的东西,但是这个女人却强行通过某种手段让他摆脱了系统,就凭着一手,季林不得不将面前的女人提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你所认识到的系统......对于普通人来是进步的阶梯,但是对你来,它只是一种桎梏,是束缚你的枷锁。”
季林不明就里,“桎梏?枷锁?”
“原本你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她看起来心情不错,“但是既然规则已经被率先打破,那么我做一些不合规则的事情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季林:“???”
“回想一下,你所有的计划,是不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打乱,甚至一切事情都在与你的想法背道而驰。”骑士的这一番话让季林陷入了回忆。
“的确如此。”季林喃喃自语,不管是在教堂里遇到的危险,亦或是在庇护所谋划的阴谋,他虽然看似做出了完美的计划,但是每件事情都似乎发生了意外——虽然这些意外都非常正常,但是当所有的意外全部发生,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场阴谋,针对他的阴谋。
单凭巧合已经无法解释他遇到的事情。
“因为......这是某个世界意志在对抗你,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对抗你。”她轻描淡写道,“但不是所有世界的意志都会遵循规则,比如刚刚那个男人。”
“威斯克?”季林尝试着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骑士看向那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不过有了这件事情,很长时间内都不会再有敢于违反规则的事情出现了。”
“规则?”
她利落的摊手,“无可奉告。”
“你是谁?”
“无可奉告。”
季林换了一种法:“你叫什么?”
“墨菲。”
“你......”
“无可奉告。”
似乎已经到极限了,季林悄悄看了一眼墨菲,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东方人,但是墨菲却长了一章张不出国籍的脸,根本看不出她到底是来自哪里。
“所以我该怎么对抗你的......世界意志?”季林感觉自己有些冤枉,从她的话来,似乎整个地球都会针对自己。
“我过,它只会用符合规则的方法针对你,至于这种符合规则的对抗,你已经经历过不少了。”墨菲着重强调了“符合规则”这四个字,“而刚刚那种情况,是不符合规则的,所以我出现了。”
季林仍然是一头雾水,但是墨菲好像也不准备跟他做过多的解释。
“现在的你已经打破了枷锁,无需再遵守你所的系统的太区域,同样也能够觉醒你自己的能力。”墨菲已经跃上了马,“好好享受短暂的生活吧。”
完这句话,墨菲扬长而去,消失在了空里。
“无需再遵守系统的规则?”季林细细咀嚼着这一句话,随着墨菲的远去,他也从石头后钻了出来,随手摘了几片叶子遮住自己的隐私部位。
终于结束了裸奔的季林迅速冲向了庇护所,全力奔跑下,他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进行三级跳远,甚至像威斯克一般,能够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串串的残影。
“嗬!”狂奔中的季林忍不住测试着自己的力量,他右手握拳,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越向了一块散落在地上的厚重大理石。
轰!
就像是攻城锤一般,巨石应声而碎。
直升机上,艾达王警惕的看着四周,手边的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
“对于你没有主动联系我,我非常失望。”低沉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威斯克?!”艾达王有些震惊,她原本以为威斯克已经死了。
“你失手了?”威斯克皱起眉头。
“东西已经弄到手了。”艾达王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一番心情后道,“随后就到。”
滋滋——
通讯器里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
她想了想,将那个保险箱打开,将装着始祖寄生虫的瓶子取了下来,换上了另一个她早就准备好的样本,这两个样品光从外表上看不出太大的差异,只不过一样是始祖寄生虫,一样是普通的寄生虫。
“看起来修正成功了。”云层之中的墨菲目送着直升机远去。
......
庇护所的战斗已经白热化,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
乔一脚踢开旁边的尸体,实际上他也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寄生体亦或者是一个惨死的普通人,血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这一次寄生体潮的凶险程度简直闻所未闻!
这些寄生体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成为了无主的野兽。
“布莱恩!咱们还有多少人!”汉默坐在凳子上,他已经没有体力再继续战斗里,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但是季林仍然没有回来,泰格和雷顿也了无音讯。
“报告!还剩最后两百人!”
“两百人......”汉默惨笑一声,“我们本来有上千人......即便是能够扛过这一次......庇护所终究也会名存实亡。”
萨德勒的死造成了严重后果,群龙无首的寄生体狂性大发,对脆弱的庇护所发起了猛烈的冲击!整个庇护所就好像是狂涛中的一艘木舟,随时都有可能在寄生体潮里被撕的粉身碎骨。
“我们必须做出抉择。”汉默像是下定了决心,“乔!布莱恩!”
“报告!听从将军指挥!”
啪啪两声,乔和布莱恩立定站好。
“你们带上一百八十个人准备带着那些平民撤离!剩下二十人跟我来!”
庇护所的执行力很强,不一会儿,大队士兵就带着平民集结在仓库面前。
“这是要做什么?”
“据是要撤离......”
“撤离?我们能去哪儿?”
恐慌的窃窃私语让庇护所的气氛更加紧张。
“庇护所已经无法坚持了,你们必须撤离!”一个带着破钢盔的士兵大声道,他看起来还非常年轻,眉宇间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
“我要留下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出队列。
无论士兵怎么劝,老人却犟的跟头牛一样,不为所动。
“你是谁?老先生?”汉默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同时吩咐道,“马上开始撤离,将最后的燃烧弹用掉。”
“约翰,季林的朋友。”老人颤颤巍巍从兜里拿出一包白色万宝路,足足点了四五次才将烟给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