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土鳖别吵吵。新建角色。”
弹出门派和人物选项。洪龙龙愣愣地看着眼前数据构建的世界。这世界完美，浩大而且——真实。包括那些切入建立模板的d人物模型。天神般伟岸的男人和天仙般美丽的女人出现在面前，只有那凝滞的目光表现出他们真正的身份。
他们全部是数据构造的虚拟人物。
“这些是什么？”洪龙龙指着眼前的人物问道。
“载入游戏的虚拟角色，也就是你在游戏中的具体形象。选一个吧，男人女人都可以。”腾讯奸笑。
“哎？我自己这个形象不可以？”洪龙龙下意识摸摸皮皮虾的脑袋。
“当然不可以！你自己不想想有多违和！”腾讯暴跳如雷：“而且谁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到游戏里的啊混蛋！听着，只能自己选一个，选一个然后进入游戏。还有确定好d。怎么样，d自己起一个还是我来？狗蛋或者翠花随你选。”
这只企鹅嘴贱起来就没好话。洪龙龙无视了它，打开软键盘输入d。
时砂海。
服务器选择飞莺泛夜，这是雪在qq里留言给他的。
门派选择……随手点了个唐门，出现束发持弩的青年形象。视角转移，意识载入。青年眨眨眼睛，收起手弩。
载入地图，新手村桃源乡。眼前出现凝固的三维画面，皮皮虾的卡通形象显得更加模糊。
“喔，进副本地图很困难啊。”皮皮虾咕哝。
“靠，给你挤进来就不错了。”腾讯幸灾乐祸：“你这样的算系统bg，早晚要被修复的我跟你说。”
地图载入完成，皮皮虾变成了一堆色块。
“我还能皮……”皮皮虾呻吟：“算了我先出去了。”
注视这堆色块分解在地面上，腾讯伸开翅膀。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它问道：“我从没见过什么生物能主动把自己数字化的。世界真奇妙。”
“世界真奇妙。”洪龙龙举起手，惊奇地欣赏手心的纹路。他又拔出腰间利剑，剑身倒影一副刚毅的国字脸。
“别看了。除非定制，所有人物初始形象都是一样的。”腾讯说着：“查查背包里的东西，去做新手任务。在这片新手地图里只会有你一个终端机玩家。”
放眼望去。整片地图除了npc，万里无人。
“这里没人吗？”
“分散在不同服务器，单一地图里聚集的玩家很有限，更不用说新手村了。在今古时代服务器里拥挤着大批大批的玩家，甚至催生了代练和工作室等等产业，繁盛到令人崩溃。跟现在可不一样。”
“所以说……在这里玩的，没有人了吗？”
洪龙龙突然觉得很沮丧。他莫名想起了萧意和齐云。萧意很贪玩，如果他来这个世界一定会很高兴……
“退出游戏。”他说。
没有朋友，一个人玩游戏有什么意思？
……
搜索关键词暗文明。数据库无链接无记录。洪龙龙沉默着。
搜索关键词鬼神。
不久，洪龙龙退出了虚拟世界。
广阔世界的另一座城市中，面貌清雅的少女从钢铁王座上站起。少女伸出手背揉揉鼻子。
他不喜欢吗？这个游戏。她有些难过地想。
……
荒芜的古代战场遗迹，洪龙龙与魂蟒并立。他的拇指摩挲着指节，指骨中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第一次进虚拟世界，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啊？”魂蟒垂下头在他脸旁耳语：“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心情不好？”
“我想我的朋友。”洪龙龙说：“我想跟他们一起玩。”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滚下来：“可我没脸见他们。不把易瑶带回来，我没脸见他们。”
魂蟒很没办法，只能避到一边。
“你想怎么办？”
“我要搞清楚那个黑影是什么。”他说：“还有。确保在下次见到时——击败他。我预感，他会知道易瑶在哪里。”
“明确告诉你。”魂蟒抬起头：“直觉，那个东西的某些战斗属性……恐怕比九级更高。”
比九级更高是什么境界？
洪龙龙张开眼睛，瞳孔深处有星辰破灭。
青色光辉向他右手蔓延，很快覆盖整个手臂。
泪水仿若遭遇高温，一丝丝蒸发。少年收起迷惘的神情，双眼中再次燃起坚定。
“值得一试。”他说。
……
金色长发，粗犷面孔。阿斯兰再次踏上西一区的土地。这一次，他的双脚落在长江路北侧。
北哨塔上箭楼咔嚓嚓运转，无数合金弩箭指向他。
“这可没办法啊。”阿斯拉叹息。
七级破坏力！合金巨弩全劲发射，流星飞雨般密集的箭矢向他坠落，而他伸出手臂，随意在身前一划。
脆弱的空间被震荡，形成弥漫在整片空间的震撼场。激射的合金箭矢被巨大空间反震速度骤降，全部七扭八歪地坠落在地上。
虚空中劈开一道宽阔的裂口。手持长镰的黑影信步踏出，斗篷下浮现幽幽鬼火。对方举起镰刀，阿斯兰面色一变。
“蒙特蒙！”阿斯兰将右手举到身前，低喝。在他手腕上有道黑色的手环，此时手环内侧发出猩红色光芒。
俩米高壮汉于虚空降临，伴随惊天彻地的兽吼化作五米高的巨型狼人。狼人双眼中浮现嗜血的红，挥动利爪架住黑影迎面劈来的镰刀。
狼爪上架着青色指刃，轻易抵御了对方的劈砍。黑影口中啧啧有声。
“本以为不错的猎物，原来是敌文明的猎狗。罢了，总该给主人几分薄面。”黑影收起镰刀：“也就是中心基地市这种紧要的地方。但是，下次……”
狼人咆哮。黑影招手。
“乖。”
“卑鄙的暗生物！”阿斯兰怒不可遏：“你们尽管守住那腐朽的森罗鬼殿，总有一日，那于古代归来的神明会给你们决绝的审判！”
“古代神明？归来？”黑影阴阳怪气着嘲笑：“卑微的人类。你们失去了进化的野心和超越这方世界的资格，却还期待那些被你们背叛的神明来拯救么？要知道——”
嘎嘣巨响。三人同时转过头。
巨大的合金箭塔首先向他们倾斜，然后开始缓缓升起。三人注视着箭塔一点点升高，然后一齐把目光投向箭塔下。
“好像不是很吃力。”洪龙龙单手举起箭塔，转头同魂蟒说话：“感觉我还能再搬——不知道几个。”
“腾讯那混蛋说的也不明确啊。”魂蟒沉思：“总之，力量方面七八级是妥妥的了——喂，能站住么。”
洪龙龙费力地拔出陷入地下的脚：“没事，这地面不承重。”他抬头看见外面站着三个盯着他的人，看见黑影时眼睛眯了下。
“择日不如撞日。”他咕哝着，把箭塔丢了过去。
黑影后退，将箭塔一刀劈成俩半。洪龙龙脚踏大地，身躯如炮弹出膛，瞳孔中爆发绚烂的光芒。
“来战！”
剧情转太快，阿斯兰和蒙特蒙目瞪口呆。
“这小鬼哪来的？”
下一刻，绚烂夺目的青色光辉如海啸般将他全身淹没。黑影瞪大双眼，被迎面杀来的洪龙龙打了个措手不及。
“元素能量！”阿斯兰脱口而出：“这他妈……”
青光覆盖了洪龙龙全身，犹如为他披上一套青色战甲。洪龙龙在黑影身边腾转挪移，挥拳，膝撞，全力以赴地冲击他虚妄的身体。黑影用镰刀柄格挡洪龙龙的冲击，不停后退。脆弱的空间在俩人交错间颤动，大地也在震撼波动，长江路开始断裂，巨大的箭塔也被震得七扭八歪。
超武？究极人类？以武入道？脑海中只浮现一次这样的想法，随即被阿斯兰自己否定了。不对，反应速度太低级。虽然力量浩大，但从头到尾只用一招。
绝不是古武者的套路。
但能运用元素能量代表着什么，阿斯兰明确无疑。
“蒙特蒙！”阿斯兰低吼：“痛打落水鬼！”
蒙特蒙四肢着地，身躯化作幻影瞬间到黑影身前。黑影怒吼着架住袭向面孔的青色指刃，于是被洪龙龙一脚踹飞到半空中。
他悬停在空中，不下来，只深深地看了洪龙龙一眼。洪龙龙全身沐浴在青色光辉中，向他高高举起右拳。
“我会抓住你。”他说。
“我记住你了。”黑影回答：“小鬼……”
镰刀挥舞，空间猛然裂开。黑影跃入虚空，就此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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