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熙寒岂会不知道她故意此问,却满心纵容的配合道:“若是如此,东临岂还会有小娃娃出生?”
楚若汐脸上的笑容娇俏多情,继而又看向脸已经白得和雪天一色的灵韵郡主,言辞切切道:“郡主这是怎么了?本宫都说了,要与王爷要过去,你却在这挡道,难道是东临的习俗不成?就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你,你这个不要……你……”在宫熙寒盛怒的目光之下,她终究没将“不要脸的贱人”说出来,只能满腹委屈的含着泪,不甘心欠开身子。
一身宝蓝衣裳的男子,就这般抱着今日莫名其妙冲出去,然后不知从哪冒回来的王妃,旁若无人的向两人的卧室走去,那步伐稳健有力,但却如要让天下皆知一般缓慢得紧,弄得楚若汐心里毛毛的又不好发作。
刚才,先是被美色迷昏了头,然后是为了气灵韵,现在自己恢复了啊,怎么没有一点放自己下来的意思。
而宁王府的人,已经对王爷和王妃之间各种不寻常的举动,再不寻常,也习以为常,依旧各做各的事情去了,几个贴心的奴仆更是站在侧边贴心问道:“王妃这么晚归来,只怕还没有用晚膳,我们再去准备点吃食吧。”
王府的人都有了统一的认知,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算是灵韵郡主,也不可能转变半分,更何况王爷对那表妹,从来连浅淡都说不上,她若不贴上来,完全无视。
再说了,只要不是瞎子,王妃比郡主,不知道好了几千倍,当然,脸上那莫名其妙的手印除外。
“小二,我们现在怎么办?”被遗忘的珊儿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包袱问身边的男子道,风雪天寒,两人也是瑟瑟发抖。
张二玄苍白的脸抽了抽,接着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天气太冷,我们还是回屋里暖和吧,就算是要走,也要挑个天气好点的日子。”
珊儿点了点头,搓了搓已经冻得通红的手,无有声息,两人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悄悄的出来,悄悄的进去,该干嘛,继续去干嘛。
这么冷的天,确实不适合离家出走。
灵韵郡主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气疯了,她不过是叫人悄悄的把那女人的东西藏起来,不过是惩罚她做女人要安分,不要出去抛头露面,坏了规矩。
她居然敢当面质问自己,还好无凭无据被表哥给顶了回去,谁知她却不知好歹,不知用了什么阴诡手段,让她很不体面的在和表哥说话的时候,数次去茅房。
半日下来,冻疮刚好的脸,就算是补再多的胭脂,也没办法好看,所以刚才,表哥才会对她视而不见,可是先前,表哥明明就是偏袒自己的,为何却会抱着那个女人?
“郡主,那女人简直就是不知羞耻,哪比得上您高贵矜持,更有王妃端庄,更何况那人容貌如此不堪,与郡主更不能比,您何必置气?”如意作为她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如何安慰自家主子,只是今日确实在茅房呆得有点久,说话也不如往日顺溜。
本来表哥为她寻那女子要解药,她心中欢喜,还没来得及教训一番,那女人竟如此托大,连表哥的面子都不给,当面就甩脸走人,简直就是一点做女人的本分都没有。
“若是旁人在表哥面前甩脸走人,只怕早已经被表哥关到地牢里折磨得死去活来,她这般拿乔,表哥不但没有动怒,反而亲自去寻她回来,还这般亲密,你说,表哥的心,是不是真的被她勾走了?”灵韵想到表哥刚才抱着她走过的样子,与往日的冷淡完全不同,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宠爱味道,让她心中千万个怨恨,难以平静。
在东临,除了太子府的丫鬟,她就已经是与表哥接触最多的女子。逢年过节但凡有个由头,不管他见还是不见,都会精心打扮,前去太子府拜访,让他记得,自己还有这个表妹。
表哥性冷,不愿与人接近,她也只能矜持,保持距离,两人甚至连衣角都不曾碰过,而她千里迢迢从东临赶来,表哥不但没有半点感动之意,甚至比以前还更是不如的冷淡。
这莫名其妙的女人,居然能够让表哥毫不避嫌抱着她走过廊檐,毫无半点羞耻之心,甚至连基本的忌讳都没有,简直就是恬不知耻,没有半点女子的教养,这样的女人,千夫可指,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表哥身边!
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手指掐到肉里竟然没有感觉,若非此地并非东临,她定要将那女人碎尸万段。
“郡主这有何担心?王爷现在是受困西华,这女人虽然貌丑,但是是西华王赐婚,王爷自然是少不得假装宠爱一二,但若回了东临还不弃之如履?不,这般没教养之人,王爷断不可能带她回去东临。”如意也是恨得心痒痒的宽慰道,宁王爷可是东临女子心中神一般的男子,怎能被这样的女人践踏?
灵韵觉得确实有理,毕竟前面,表哥确实是战败了,现在是在别的地盘,眉结松开少许,不放心又道:“但是表哥对她,似乎真的很特别。”
“郡主,若是她脸上没有那血红手印,再稍微有点教养,奴婢还会为郡主有几分担心,可惜那模样,第一眼看就觉得丑,再看就更丑,别说王爷身份尊贵,绝不会容忍这等没教养的丑女,就是宁王府里,随便一个侍卫,她也是配不上的。”如意继续发挥自己安慰主子的口才。
闻言,灵韵这才安心的点头,虽然自己的位份比她是要低一点,但不论修养容貌,以及对表哥的爱慕之情,都不知道比那女人强多少倍,所以她与表哥,才会是良配。
就算比她好的女子,是有少,但是论真心,西华的丑八怪绝对比不上自己,论身份,容貌和修养,那个女人更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