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谦谦君子的欧阳青,此刻表情也有些凝重,“墨宗主数次刺杀宁王性命未果,现在却想联姻,又是为何?”
东堂主解释道:“我家小姐对宁王殿下倾心难解,故宗主大人命我四人前来说媒。”
说完,四位堂主起身,拱手行礼告辞,走之前,那东堂主道:“既然王爷与公主意见相同,宗主大人不日亲自登门拜访,还望两位言而有信,否则我墨家必不会善罢甘休。”
楚若汐躲在欧阳青身后疑惑道:“我们什么时候意见统一了?”
宫熙寒没有商量余地的清冷道:“就算墨玉修亲自来,本王也不会改变决定。”
欧阳青只觉得自己来晚了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四位堂主已经齐齐离开。
“楚若汐!”冷峻的脸上,凌厉的目光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你给我听着!”
楚若汐早已从椅子上起来,很有小动物逃命的警觉,躲到秋月清风般的白衣男子身后,才探出头道:“王爷你说。”
“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双方君主公认的正妃,你若是再敢有逃离的想法,本王定会不择手段,让你尝尝本王冰焰乱心的厉害。“宫熙寒心像着了火,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也如同会喷出活一般,瞪着楚若汐咬牙切齿道:“你是我的女人,休想离开我身边!”
楚若汐瞪大眸子看着他第一次如此失控的样子,有点惊吓过度他的反应,往欧阳青身后躲了躲,不服气道:“你分明就不是那墨玉修的对手,现在他家妹妹看上你,乃是你保住性命的最好方法,她与你必定很多助益,我与你却无半点好处,你将来必定是要做大事之人,又何必将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我再说一遍,你是我的女人!”磨着牙,恨不得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撕碎了。
“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凭什么我就是你的?!”楚若汐不服气道,她是喜欢他没错,但她是现代人的思维,所以不表示喜欢就要在一起,更不会因为两人之间发生了关系就觉得这一生已经托付了。
她还没到爱一个人准备放弃自己的地步,更何况,两人的身份特殊,分开的这一天她早就想过,墨家不过是让这一天提前了罢。
从来冷情的宫熙寒感觉自己的心,像被冰冷的寒水灌满了一样,瞬间又凉又硬,胸口坠得慌,“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这话若是别人来问,也就觉得矫情,但从一向被人捧在高处的宫熙寒口中说出来,这是如何的放低了姿态,就算是欧阳青也屏住了呼吸,有些担忧楚若汐的安危。
楚若汐自然也是舍不得他如此情伤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着想啊,你就不能为你自己的安危想一想吗?”
宫熙寒面色一缓,呼吸终于能够负荷身体的需要一般,问道:“你刚才答应那堂主,是为我着想?”
“那是自然,那墨家又不是百里堂,那点好处我多攒点银子不一样可以,但是你们都打不过他,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若是到王府来寻仇,你岂不是性命不保?”楚若汐振振有词道,特工经验告诉她,曲线是可以救命,现在最重要是保命,至少不要死在这个冰雕般男子手中。
更何况,看他那伤心的样子,真的舍不得。
楚若汐见他怒气缓和,接着又晓之以理道:“王爷,那墨家号称天下第一大家,从不与朝廷牵连,此次却愿意与王爷联姻,并主动说助王爷一臂之力,如此大好机会,岂能错过?其实这些我觉得也不打紧,但若要坚持拒绝,只怕会惹怒那墨玉修,你不是说他修成独断苍穹第十三层了吗?只怕随时都可能取你性命,你又打不过他。”
欧阳青心里很是诧异墨家的突兀举动,道:“墨家从不与朝廷扯上关系,那墨玉修居然会这般说?想必是对那位墨家大小姐十分宠爱,只是朕却从未听说墨家有什么大小姐。”
“西华王有所不知,那四门堂主说有,应该就是真的有。”薛仁景忍不住打断道,他是很想王爷答应这门亲事的,尤其是王妃看起来真的不反对:“墨家主动示好,王妃也赞成,王爷你又何必固执?就算真舍不得这……就算王爷舍不得王妃,那墨家小姐做正妃,公主做侧妃,不也两全其美?”欧阳青在,薛仁景自以为委婉道。
宫熙寒还未发话,欧阳青嘴角的寒意幽深,温和的脸上满是鄙视和厌恶,
语气低沉清冽道:“你一个小小统领何出此言?安平乃是我西华唯一的大公主,也是朕唯一的皇妹,居然要从正妃降为侧妃,莫不是觉得我西华皇室,没有颜面二字?”
薛仁景想说她不过是前西华王挂名的公主而已,却只能在那锐利的目光中,僵硬的退了退,让后将视线转到宫熙寒身上,此事,千载难逢,万不可错过,却只觉得胸口一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薛仁景,若再让本王听到你这些言论,就休怪本王不论多年的主仆之情,难不成本王的王妃,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宫熙寒的声音清冽冷硬,寒气迫人,让人如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连肌肉都绷紧起来。
薛仁景忍着剧痛跪地请罪,他只是想为王爷好,就算知道结果如此,也要把话说出来才没有遗憾。
“但是属下觉得那四位堂主怪怪的。”萧武的重点还在刚才的场景之中。
“哪里怪了?”
“墨家从来自命不凡,段位极高,就算是普通的王公贵族都放在眼中,刚才那南堂主却说墨家不如百里堂,虽然是附和王妃的话而已,但也太蹊跷了。”萧武觉得此事疑点重重。
“属下觉得那南堂主对王妃很是另眼相看,那样子不像是墨家处世的风格。”萧默认真思索刚才发生的事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