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得打一架！”重凯只觉得自己仿佛打在了棉花上，浑身不得劲。他收回攻势，目不转睛得盯着距离自己一丈远的黎璇，收回了轻视的念头。
不知不觉间，若是不用巫术，自己竟然已经不能将一个的奴隶怎么样了，这让好面子的重凯十分不爽。尤其是黎璇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讥笑，更是挑拨着重凯的自尊心。
“怎么不打了？”
“继续打啊！”
看到重凯居然收手不动，黎璇也仅仅是低着头站在一边，原以为可以看好戏的白虎宫弟子有些不爽，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鉴于重凯是白虎宫大弟子的身份，其他人不敢大声话，但数十人聚在一起的话声还是显得有些大，而且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是分外明显。
感觉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挑战，重凯不顾一开始自己定下的不使用巫术的约定，飞快掐了一个手诀，十指间立刻长出一寸长的金属骨片，在阳光上熠熠生辉。
“哦哦哦！”看到重凯一脸杀气得动真格了，围观的白虎宫弟子发出一阵不知道是欢呼还是唏嘘的声音。
唰——或许是动了真怒，重凯一改之前的缓慢动作，以一种目光不可及的速度扑向黎璇。虽然黎璇一直保持着最高警惕，在重凯动得一瞬间便反应迅速得侧身躲闪。围观的弟子只觉得两道人影飞速交错，然后对立而站。
“下回可就不会让你轻易躲过去了。”伸出舌头舔舔金属骨片上的鲜血，重凯露齿一笑，嗜血且危险。
黎璇微微低头，看到衣襟已经被撕裂划破，裸露得肌肤上有着六道交错的血印，正缓缓得渗着鲜血。黎璇眼角一抽，不等他抬头，重凯的大脸霍然在他眼前放大。
熊掌般的手掌无声无息得贴上黎璇本就受伤的胸口，重凯咧嘴一笑，猛然发力将他击飞出去。
“唔！”
黎璇发出一声闷哼，重重落在围观的白虎宫弟子前。他挣扎着支起身子，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间。他一抹嘴角沁出的鲜血，缓缓站起身，死死得盯着扭着脖子的重凯，警惕他得下一波攻击。
“放肆！”
就在重凯再次出手，所有人都以为黎璇会再次被击飞出去的时候，一只由火焰构成的凤凰尖啸一声，蓦然飞过人群挡在了黎璇前面。
“谁？！”明明离黎璇不过一指的距离，却因为火凤只能急速退开，重凯暴怒万分。
“重凯，你能耐了是吧？跟你了多少次了，不许动墨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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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的长裙上面满熊熊燃烧的火焰羽纹，斐雅像是一团炽热的火焰从人群后缓缓走进，微眯的杏眼中闪过几缕红色的杀气。
看到斐雅到来，火凤展翅一震朝她飞去，在接触身体的瞬间，消散不见。
“属下不过是跟墨璃切磋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斐雅君女您合格的仆人。”重凯看似恭敬得面对斐雅行礼，但神情中并没有太多的尊敬和悔意。
“够了！”斐雅狠狠瞪了一眼毫无悔意的重凯，转头看向黎璇。“你没事吧？伤势严不严重？”
黎璇捂着胸口，只觉得呼吸间便是一阵阵的刺痛，嗓子发甜。也幸好重凯并没有想真正弄死他，那一掌并没有用上金属骨片，不然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还能好好得站在这里。
“我没事，多谢君女关心。”看着斐雅关切的眼神，黎璇一边提醒这是自己的敌人，一边还是有些感激她的关心，对她微微摇头。
“你！”黎璇一如既往的疏离感让斐雅不满得跺脚，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倒是重凯知道比试无法继续，对斐雅弯腰行礼，神情有些轻蔑：“既然比试无法继续，那属下先告退了。”
“站住！”这时才反应过来的斐雅看到原本围成一圈的弟子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重凯更是言语间对自己不甚尊敬，再看到黎璇的伤势，她想也不想得喝住了重凯和剩下来不及走开的弟子。
“不知斐雅君女有何指教？”重凯似笑非笑得看着盛怒中的斐雅，挑眉道。身为白虎宫的大弟子，开始初掌权势的他已经慢慢了解到一些辛密，对于斐雅他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尊敬了。
不等斐雅开口，黎璇就伸手拉住了她，对她摇摇头。看着黎璇平静似水的眼眸，斐雅咬咬嘴唇，最终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走吧。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借比试的名义欺负墨璃！”
重凯闻言，哈哈大笑：“下回也不会让斐雅姐你看到的！”
挑衅得对斐雅眨眨眼睛，重凯对站在她身后的黎璇比比中指，才嚣张得大笑离去，气得斐雅忍不住想要冲上去给他一个教训。
“拦着我干嘛？！这种人就该给他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了！”
“我不过是一个奴隶、仆人，他们看我不顺眼很正常。”黎璇无所谓得耸耸肩。大概是牵动到伤口，他忍不住握拳捂着嘴发出几声闷咳。
“我这是在帮你诶！”面对黎璇疏离的态度，斐雅简直要被气死。明明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在保护他、帮助他，为什么每次都得不到好脸色？！
但是下一秒看着黎璇捂着嘴闷咳不止，嘴角隐约有鲜血沁出，斐雅立刻抛下心中那点不满，紧张道：“伤势严重吗？要不要去叫巫医？”
“不必了，我没事。”黎璇皱眉捂着胸，努力平复着不稳的气息。
“……”后知后觉明白错了话，斐雅吐了吐舌头。“知道你顾虑多。还能坚持吗？回去让雀姨帮你上点药吧。”
“嗯。”黎璇放下捂着胸口的走，跟在斐雅身后。听力敏锐的他清晰得听到斐雅自以为很声的抱怨。
“白虎宫上下，找巫医看病的下人多了去了，雀姨也会找巫医，你干嘛那么死心眼？！疼死你活该！”
黎璇嘴角微翘，他知道斐雅是因为关心自己，但他更明白在白虎宫中自己如履薄冰，若不是自己深知自己的处境，一旦真的肆无忌惮得仗着斐雅的庇护得到一些好处，恐怕自己这条命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