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战斗

　　烧烤店，东北夜生活的一大特色。离老远就能闻到炉子上传出来的阵阵肉香配合着孜然辣椒的味道直蹿鼻子。还有就是近年来除了冰棍以外各种能入口的都搬到了炉子上靠，种类繁多，口味独特。生意火爆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丰俭由人，价格公道。点十个串子也能喝七八瓶子啤酒，经济实惠

　　正值夏日，晚上九点多随渐凉爽但还是有些闷热，我们找了一个露天的位置坐下，点了些肉串腰子啥的准备开撸。

　　“小伟，这是我女朋友杨娜，你叫嫂子吧”

　　“诶，嫂子。”

　　“诶，你好小伟，我叫杨娜，以后叫我娜姐吧”回头瞪了我一眼。

　　“行，娜姐。”

　　三人中，只有我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谈侃着这些年发生在我身边有趣的事情，高，潮迭起，唾沫横飞。

　　小伟依旧保持着小时候对我崇拜的眼神，我讲到精彩处，他还一个劲地叫好。

　　杨娜眼中却是充满了欣赏和爱意，那样的温柔似水，他喜欢的男人永远是那么优秀。

　　回忆着往事，兄弟聆听，佳人陪伴，不知不觉三人喝了一箱啤酒，但并没有停下来的节奏。说实话，那晚的酒我喝的确实嗨皮，兴奋，极度兴奋。

　　啤酒下肚，增加了汗液的排放，我和小伟也不顾形象脱掉衬衣光起了膀子。杨娜诧异的问道“诶，小伟身上的纹身和你的一样啊，大民。”

　　的确，我和小伟都是背上纹了龙身，肩膀扛着龙头，也同是出自一个纹身师傅之手。有过同样经历的朋友可能听出几分门道了，我和小伟纹身的式样和陈浩南的一模一样。毕竟古惑仔的形象在九十年代末期风靡一时。

　　“小伟这孩子贼犟，当时大伟纹了一只上山虎，叫小伟纹只下山虎，兄弟俩正好匹配，草，这小子跟大伟干了好几天，死活不同意，非要和我纹成一样的。”

　　“呦，看把你嘚瑟的。”杨娜笑着撅了我一句。

　　酒喝到位了，小伟话也多了起来“娜姐，不是，还是叫嫂子显得亲切，和我哥更像是一家人，嫂子，我哥那可不是嘚瑟，一点都没有吹牛b，当时在老街那一片，我哥是最有号召力的一个，嘿嘿，当年我这样的在我哥眼里就是小b崽子，大伟那时候说过，民哥将来指定能干大事，我问我哥为啥，我哥说民哥不光和咱哥俩一样喜欢打架装b，主要是比咋俩聪明，有头脑，你看哈，咱哥俩三天两头的不是拘留，就是去所里报到，分局去了好几回了，草，同样一起玩的大民一次都特么没进去过。”

　　说完我们三人都笑了半天，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小伟，我咋听这话咋不对劲儿，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啊，哦，咱们一起玩，关键时候我跑了，把你们哥俩扔进去了。”自己说完又是一阵大笑，真的，好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此刻的心灵仿佛回到了那个久别的年代，单纯的很透明，一点压力都没有，就跟清藏高原的雪花，没有半分的参杂，晶莹，剔透。

　　“真的哥，你在我眼里就是最nb的大哥，我咋能埋汰你那，不是因为你给我妈拿钱看病我才这么说，以前我就想在你身边混，跟着你，可这几年我家的事太丧了，实在是。。。”小伟说到此处有些哽咽了。不是小伟懦弱，是这段经历太悲了。

　　“小伟，你不用说，哥都明白啊，来来，喝酒，把过去不开心的记忆都忘了，预祝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说完我举起啤酒瓶子和小伟撞了一下，又和杨娜重重的碰了一下，一语双关，也是说给杨娜听的。

　　杨娜也是冰雪聪明，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会心的一笑。

　　这个世界就是没有那么多的完美，这不，正当我们喝的陶醉之际，来了一段插曲，给这顿舒畅的晚宴填上一笔瑕疵。

　　邻桌又来了一群人，男男女女十几个。男的大约都在三十五六，个个都好似张铁军一样，带个链子，一身的假牌子。女的浓妆艳抹，说话露骨，比马子还像马子。这群人到这呜嗷喊叫，一副湾仔一吼我最大的气势，显然都是喝完了来的，到这说不定是第几悠了。

　　杨娜是个嗅觉灵敏的人，感觉气氛不太适宜，开始催促我和小伟“民，这都半夜了早点走吧，来日方长，明天再喝，我有些困了。”

　　若是平时我一定会听杨娜的，起身买单走人，也不会带来后续的麻烦。可当天我确实喝的高兴，非要再喝两瓶再走，小伟和杨娜拗不过我，只好又要了两瓶。

　　杨娜喊服务员过来结账，从身后的包里拿出几百元钱。杨娜的包成了整晚意外发生的导火索。

　　“诶，我曹，妙妙，你看那女的拿的包，不是xx明星同款的爱马仕手包吗，真有钱。”一脸的羡慕。

　　“那包我上网查过，十几万那，我看是她老公有钱，你看他傍边的男的，也都是品牌，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本来扯闲话是女人的天性，无可厚非，一旦老爷们加入进来就变了味道。

　　“你俩墨迹啥那，草，啥jb包啊，喜欢我给你买一个。”一个男子插言。

　　“小平，这我可不是笑话你，那包你真买不起。”那个叫妙妙的撅了叫小平男子。

　　“我曹，你看那几个傻逼穿的，一身的假名牌，那包绝对也是假的，羡慕啥呀。”

　　听到此话我笑了，拉住已经按耐不住的小伟，穿起了衬衣，准备走人。这样的傻逼我真懒得搭理。因为他们确实不配。

　　杨娜等着找钱，推我和小伟先上车等着，免得我上来脾气惹事。

　　我打开车门，在冰箱里拿出两瓶苏打水递给小伟一瓶，这时那叫小平的说了一句让他后悔半年的话，彻底激怒了我那颗本来不就不太安分的心，素质荡然无存。

　　“小平，你看走眼了，我想人家这些都是真的，你看那男的开的车，草，你这辈子都买不起。”女人要是惹事老爷们准没好。这马子的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这个叫小平的自尊心。这傻逼居然把目光留在了杨娜身上，神情极为猥琐，眼里尽是银荡之意，嘴巴就更不干净了。

　　“我看他m啥都是假的，就这娘们儿是真的，我曹，你看这个头，长相，诶呀，这大胸大屁股，草tm的，跟这小子白瞎了。”我cao他妈就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我淡定脱掉了衬衣，把手表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走到车后在备箱里拿出了两根棒球棍子递给小伟一根，立在身后，锁上车，极为潇洒的走向这群傻逼。

　　“你说话干净点，公共场所有点素质。”杨娜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曹，你咋知道我没素质那，还公共场所，哥看你就是公共汽车，哈哈哈”

　　我伸手拉过杨娜，把车钥匙塞进杨娜手里，示意她上车等着，杨娜明白，不用劝了，事情一定会发生了。杨娜上车开始打电话。

　　“我曹，你俩啥意思，瞅啥呀”这七八个男的都站了起来。

　　打架不需要废话，靠嘴是撂不倒人滴。我卯足了劲，抄起棍子就轮在亵渎杨娜这个傻逼的脸上，这虎逼一点防备都没有，没想到我会话都不说就动手，这一棒子打的结结实实。一杆鲜血喷射而出，脑瓜子让我干放屁了。我这一动手，场面乱极了，尖叫声，碰碎酒瓶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回小伟可来劲了，这小子都憋半天了。不得不服气，练过的和我这野狐禅的确不一样。小伟的棒子上下翻飞，目标准确，每一棍子都撂倒一个傻逼，真不走空。这伙人当中有几个居然带着刀子，都是一号大卡簧。九十年代初期东北流氓最趁手的兵器其中那个叫小平的对着我的肚子就是一刀，开始玩命了，我躲闪不及，这一刀直接刺穿了我的左臂，血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我虽然没有小伟一样的身手，但我也有多年打架的实战经验，我强忍着刺骨的剧痛，一棒子削在他左脸巴子上，应声倒地，我并没有因为他躺了而住手，脚下的皮鞋翻飞，踢得这傻逼估计他妈都不认得他了，整个脸都变形了。

　　其他的傻逼都被小伟干躺下了，此刻我在小伟的眼里看到了满足和兴奋。草，也许这就是天赋，小伟天生就是打架的材料。

　　“哥，你咋了，你等着。”小伟看见我被扎了一刀，眼睛都红了，走到刚想爬起来的小平身边，这顿棒子轮的，咋形容那，惨不忍睹吧，虽不够贴切也能反映情况了。一边打嘴还不闲着“我草你m，我曹你m，起来，来，嘚瑟啊，装逼啊，扎我哥我草你m，我今天要不打死你，我特么都白活。”

　　除了几个伤的重的还在地上趴着，有两个伤势轻的傻逼过来找我求饶“大哥，你叫你这兄弟别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我刚才也是热血沸腾冲昏了理智，此刻逐渐恢复理性，伸手拉住小伟，一看那地上的小平，此刻已经不平了，满脑瓜子大血包，眼睛封侯，嘴巴让我踢得直翻翻，肿的跟香肠似得。

　　战斗结束，杨娜跑来用我的衬衣包住伤口。随着滴答滴答的呼啸声，警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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