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齐桓公在位的第五个年头,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经验教训后,
齐国在管仲的治理下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正要寻找一些合理的扬威理由,
替宋国平乱是个不错的借口,
又恰逢周庄王驾崩不久,
新即位的周僖王更是个“菜鸟新手”,
宋国面临着多事之秋,
这样的天子难以压服诸侯。
经过管仲的筹谋,
齐国向姬胡齐进贡表示效忠大周,
这位周僖王难得被尊敬为天下领袖,
立刻委派齐桓公替自己解忧,
虽说周王室已经渐入枯朽,
但有了君权神授,
齐桓公才能从道义上四处奔走,
否则擅自将诸侯召集拼凑,
那便给了别的国家借口和齐国争斗,
周王室的价值虽然尴尬甚至荒谬,
但当时也没人敢与全天下“结仇”。
齐桓公举起周僖王的大令,
在北杏召集了诸侯的第一次会盟,
正式替周王室承认了宋桓公,
虽然大多数诸侯都没来到北杏,
给面子的无非是陈、蔡、邾、宋,
让这次会盟的规模显得过于冷清,
但这次会盟的成功,
标志着齐桓公开始拥有了霸主之风,
更能看出天下依旧是大乱纷争,
齐国的霸业还需要一段历程。
比如曾经小霸一时的郑,
郑庄公死后国内一直就不太平,
依靠老臣祭足还能维持暂时的稳定,
但他终究熬不过自己的寿命,
祭足死后姬突便回到郑国杀死了姬婴,
周僖王当然不敢惩罚这位郑厉公的暴行,
这也得靠齐桓公从中调停,
最终征召陈、卫、宋、郑会盟于鄄城,
他们正式对齐桓公的霸主身份表示赞同。
再说晋国经过几代人六十多年的折腾,
终于抵抗不住曲沃军队的进攻,
从曲沃武公变成晋武公的姬称,
终于在周僖王四年正式受封,
晋国从此彻底落入姬成师后代的手中。
虽然齐晋两个大国都向周僖王表示效忠,
但周僖王只坚持了五年便寿终驾崩,
他的儿子姬阆继承正统,
虽然这个周惠王当得并不安宁,
王室内部也出现了反叛乱兵,
只不过这种规模的“行凶”,
诸侯小国就可以勤王出征,
将发起反叛的王子姬颓打赢,
而诸侯大国的内部乱政,
后果才更加严重。
晋献公接替晋武公掌权,
和周惠王登基发生在同一年,
有了自己父祖的“前车之鉴”,
他也害怕在自己死后的某一天,
身边的兄弟或者叔伯再次叛乱,
完整地复制曲沃夺权的成功经验,
于是将心一横当机立断,
对同宗的兄弟或亲人全部杀斩,
曲沃桓叔恐怕不会想到后代会如此悲惨,
刚刚抢夺了晋文侯的“家产”,
报应就来得一点都不慢,
除了当权的国君晋献,
其他的曲沃家族全都命丧黄泉。
杀完亲人仅仅是这个计划的第一阶段,
接下来晋献公还要更进一步完善,
自己的后代除了当国君的可以住在宫殿,
其他子孙一定要离开晋国很远,
这些冷酷的做法虽然杜绝了手足相残,
但却留下了另一大隐患,
自己人失去了夺权的机会和空间,
只会让外人篡权更方便,
二百年后就证明了这一点,
这便是晋国未来被瓜分的根源,
只不过晋献公没有那种远见,
反而他觉得这样才能守护好家园。
另一个大诸侯楚国也面临不少困难,
楚文王病逝在对外扩张的前线,
继承楚国王位的是楚文王的儿子熊囏,
熊囏的生命也很短暂,
没过五年就被弟弟熊恽暗算,
熊恽作为楚成王便立志挺进中原,
为楚国争霸拉起了开端。
大国内乱造成了复杂的局面,
弱小的陈国竟然有更大的人物出现,
这个人就是陈国的公子陈完,
就在楚成王杀兄自立那段时期之前,
陈完在陈国受辱蒙冤,
就选择了逃难躲到齐桓公身边,
齐桓公对陈完很是喜欢,
想封他做权力比较大的官员,
可陈完直接推辞不干,
认为自己只是受到了陈国的牵连,
才躲进齐国免遭危险,
如果再有富贵可攀,
对自己很难说是好事一件,
接下来还将自己的姓氏改为“田”,
只想安稳地守住自己的小庭院,
却没想到齐国的未来因他发生了巨变。
眼前的齐国还在开创桓公的霸业,
尊奉周王是最基本的战略,
周惠王有齐国跟自己紧贴,
当然要珍惜眼前的一切,
于是他命令齐桓公出兵卫国疆界,
理由是卫国曾经助王子颓为虐,
此时卫国由卫懿公坐镇宫阙,
卫惠公正是卫懿公的老爹,
卫懿公还应该管齐桓公叫声舅爷,
齐桓公对卫国也没有过分惩戒,
到不一定是因为亲情骨血,
只是卫国的过错不足以被消灭,
但卫懿公真应该被好好制约,
也许那样卫国的前途才能更好一些。
因为卫懿公的心智有些残缺,
他对鹤有一种特殊的情结,
爱鹤爱到到让人难以理解,
当今痴迷养狗的人才会理解得更精确,
卫国宫殿似乎成了鹤的巢穴,
鹤的地位远远高出卫国人一大截,
一提起“卫懿公好鹤”的种种情节,
卫国人恨不得将牙根咬裂,
一心想着吃尽鹤肉喝干鹤血,
然而这一切却无法引起卫懿公的警觉。
齐桓公没有过分攻打卫国,
卫懿公依然我行我素地爱着他的鹤,
但北方的少数民族部落,
经常对中原诸侯大肆掠夺,
过着强盗一样的生活,
看到卫懿公只顾着与鹤玩乐,
这些“劫匪”二话不说,
直接杀过黄河,
一心想要抢个满盆满钵。
面对即将亡国的灾祸,
卫国军民整齐地选择了退缩,
没有人举起抵抗的兵戈,
只为了报复卫懿公因鹤而失德,
无奈的卫懿公几乎独自登上战车,
与来犯的狄人对抗了几个回合,
被杀身亡是他必然的结果,
但他为了保护国家不被攻破,
上阵杀敌并不闪躲,
为国捐躯应该是卫懿公自己的选择,
由此可以揣摩,
卫懿公并不懦弱,
甚至是一个热血的爱国者
这样的国君其实也比较难得,
只不过他对爱好的尺度难以把握,
才最终铸成了大错。
再联想到他的祖父卫宣公的好色,
可见卫宣公家族的人都比较看重自我,
对别人的感受考虑得不会太多,
包括急子兄弟主动求死也如出一辙,
就没想过这种死法对亲人是一种折磨,
他们当普通人也许不一定会作恶,
但作为国君就很不合格,
因此再近一步推测,
州吁如果能好好活着,
凭借他的好战和开拓,
会不会改变卫国的规模?
甚至影响到整个春秋的发展脉络?
但历史永远不能假设。
州吁不死卫国可能会更好,
这种想法充其量是对历史的推敲,
那么“庆父不死鲁难未已”的论调,
在当时几乎人人知晓,
有的时候历史就是那么凑巧,
卫懿公和鲁公子庆父在同一年死掉,
只不过卫懿公死于北狄的侵扰,
而庆父是主动选择自缢上吊,
那么鲁国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喧嚣?
这还得从两年前开始谈唠。
鲁庄公即位要比齐桓公更早,
这“得益”于舅舅姜诸儿的乱伦胡闹,
使得姬同比舅舅姜小白早了八年掌朝,
鲁庄公在位三十几年还算逍遥,
对齐国和宋国的胜利前文也有过介绍,
可姬同的个人生活却不太美妙,
他的夫人哀姜也是从齐国娶讨,
好像历史在跟鲁国开玩笑,
齐国嫁过来的女人都不守妇道。
哀姜正是和庆父在一起乱搞,
庆父给鲁庄公戴了“绿帽”,
这对同父异母兄弟的关系越来越糟,
等到鲁庄公病如枯槁,
庆父更想接班做鲁国的首脑,
却引发了另外两个兄弟的争吵,
叔牙作为庆父的一奶同胞,
希望哥哥拥有国君荣耀,
而季友虽然年龄最小,
但他更认同庄公的儿子做新的领导。
再说姬同和哀姜的感情也不牢,
他对庆父和哀姜的丑事可能也不愿计较,
只是夫妻二人的交往越来越少,
哀姜也就没有了后代做依靠,
别的女人给庄公生的儿子难以对她尽孝,
她自然也盼着庆父的地位越来越高,
否则庄公死后她的幸福实在难保,
从此庆父开始让鲁国乱套。
姬同在位三十二年亡故下葬,
因为叔牙对庆父的支持过于张扬,
季友为了除掉庆父这个“臂膀”,
只能选择诛杀自己的兄长,
随后立鲁庄公的儿子姬般掌管国邦,
这当然会惹急庆父和哀姜,
姬般很快被庆父密谋暗杀身亡,
但又怕国内外批评自己的野心狂妄,
只好暂时装模做样,
将鲁庄公的儿子姬启推举而上,
面对这种情况,
季友只好逃到外国暂避庆父的锋芒,
可这位鲁闵公掌权仅仅两年时光,
终究难逃庆父的毒手以致命丧,
可鲁国人却无法容忍庆父的嚣张,
便发动武力找庆父算账,
吓得庆父只能到跑到莒国躲藏,
季友回国后辅立了鲁庄公另一个儿郎,
鲁僖公姬申最终将君权执掌,
庆父也只能自杀客死异乡,
鲁国才算平息了这次风浪。
季友从此当上了鲁国的国相,
还对庆父和叔牙的后代加以封赏,
从此这三大家族对鲁国产生了巨大影响,
因为季友三兄弟是鲁桓公后代的名堂,
“三桓”的名号得以被后人传讲,
而“三桓”的势力在国内越来越强,
才有了后来的孔子和“三桓”的对抗,
这些故事以后会细说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