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包厢里一个人强行调整完心情，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确认情况不是太狼狈，才提着包走了出去。
不知道凌睿有没有回家。
如果他是直接回家去了，那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不知道再怎么面对他。
我的姨妈时间一向准确，大概就是明了，按照道理来讲，应该不会怀上。
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叫了出租车到楼下，上楼以后贴着门听了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才心翼翼地开门。
他果然没有在家。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拿睡衣去了洗手间，清理很久，才总算是觉得干净了。
接下来的三四个时，我都像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
凌睿大约是在11点左右回来的，带着满身的酒气，在洗手间吐了一个昏地暗。我原本以为在我这儿受了气，他晚上不会回来的。没想到他回来了。
早知道，我就直接去我爸爸那里睡一夜了。
“茹……”凌睿在厕所里喊我。
我装作没有听到，用被子把他自己的头盖起来。
凌睿又叫了一声：“茹……”
“茹……茹……”接下来，就跟喊命一样。
我没办法，起床穿拖鞋，跑到洗手间门口。
凌睿正厥着屁股跪在地上吐。
我看不下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一条毛巾。等他吐完以后，先在洗脸池漱了口，再喝了几口热水，拿毛巾擦了脸。
他双手抱着我的腰，半眯着眼睛：“难受。”
“难受，还喝那么多？”我翻了个白眼，把他拖出洗手间，又拖到了沙发上，让他躺下来。
为了通风，我把客厅的窗帘子拉开，把窗户打开了。
又拿了一个垃圾桶放在沙发旁边，以准备他再吐。
“难受……”凌睿看起来确实醉得不轻，除了会叫‘茹’，就只会‘难受’了。脸上红通通的，眼睛半闭不闭。
我叹了一口气，拿手机查了一直快速解酒的方法，有喝蜂蜜水的，有喝盐水的。我想了想，蜂蜜水味道好一点，便却泡蜂蜜水。
凌睿难受得睡不着，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大口喘气。
我拿着杯子，用勺子一勺子一勺子地喂他。
醉了的凌睿非常乖，喂一口我‘啊—张嘴’，他就张嘴，像个娃娃一样。
等把一整杯蜂蜜水都喝完，看他也感觉好多了。
眼神清明了一些，脸上也没有那么红了。
我问：“你好点了？”
凌睿眨了眨眼睛，没话。
不不再管他，站起来。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卫生，自己直接上床睡了。
凌睿就这样在沙发上躺了一整夜。第二是周末，我没有定闹钟，是被凌睿的脚步声还有开衣柜的声音吵醒的。
我睁开眼睛，就只看到他走出卧室的一个背影。
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到他从浴室出来才起床。
两人一个进卧室，一个出卧室，一句话都没有，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洗漱完毕，我就进了厨房煮面条。正在切肉丝，凌睿站在厨房门口，问我：“你昨晚上给我喝的，那是什么？”
“蜂蜜水。”
“我现在还要喝。”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此时凌睿赤/裸着上身，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头发和脸都洗过了，上眼皮有些浮肿，眼睛看起来比平时。头发也没有吹，自然干了一半。
他这副样子对我来，一直就是一颗行走着的春/药。但今不一样了，我看到他，就想起昨晚上在饭店他做的事，只能联想到‘禽兽’两个字。
我：“蜂蜜放冰箱了。”
“你让我自己弄？”凌睿反问。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是我在忙。”
“先给我泡。”不容质疑的语气。
我没理他，继续一刀一刀地切肉。凌睿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冲进了厨房，我一转身，手上的刀对着他。
凌睿吓了一跳，本能地举起双手。
“你干嘛？”
我反问：“我倒是想问你要干嘛，我在做早餐，你先出去。”
“可是我要喝蜂蜜水……”
“你自己没有手吗？蜂蜜和热水一起泡就可以好，等凉一点就可以喝了。”我没好气地。
虽然这些日子我确实是尽心尽力地服侍他了，但这不代表我就真是个保姆了吧？
凌睿跟我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转身出了厨房，去冰箱里找蜂蜜。
我做完早餐出来，摆上桌，他正捧着杯子一口一口地喝，眼神却很是哀怨。
这种氛围很奇怪，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平凡的夫妻一般。
“茹……”凌睿喝完蜂蜜，坐上桌，“我们谈谈。”
我正低头吃面，听到他的话便停下来，把筷子放下，点点头：“好，谈。”
“昨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想了想，他昨问的问题……对了，是问我这几到底在气些什么。
“这个问题我没有什么好回答的，我没有生气。”
凌睿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不喜欢站着后入那个姿势？”
我怔了一怔。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你可以跟我。可是我觉得，你当时的反应还不错。所以我以为你挺爽的……”凌睿接着。他一脸的正经，可嘴里的话，却是不堪入耳。
我吸了一口气：“凌睿……”
先把他的话打断，我才：“我不在为这个生气……不，我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躲着你。”
“撒谎。”凌睿看着我，“你当我是傻子吗？”
“是你当我是傻子，凌睿。”我顺了顺额前的头发，接着，“我们两个是协议夫妻，原本是互不相干的。可能你可以把性和爱分开，但我不能。我不能接受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做只有相爱的男女才能做的事情。”
这话得够清楚了，凌睿也听懂了。但他的眼神……
“林锦茹，你这个话，不觉得好笑吗？”
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
凌睿站起来，看着我，冷笑道：“你话里的意思，是你爱上我了吗？”
“我……”我爱他那几个字差点出口的时候，却被理智硬生生地拦住了。
“你的心里只有展承宇的时候，就跟我上了c，当时你我敢动你，你就要一头撞死，你还要告我……”凌睿的话，再次向昨晚上一样，化作刀片来割我的心。
“贞洁烈女没有那么好当的，茹。”凌睿敲了敲桌面，站起来，“你如果是为了这个事情在跟我生气，大没有必要。我们俩个人在一起，是利益共享。我是喜欢你，但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话音才落，我忍不住拍了拍桌面：“你真不会爱上任何人？”
“是。”凌睿肯定地。
“佘敏娟呢？”我问。
凌睿吸了一口气：“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我跟她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广告的事，你真的那么在意，换人吧。这件事，我会交给梁允办的……但是林锦茹，你的肚量也未免太了。”
“我……”
多的话还没有出口，凌睿就已经起身去拿手机：“喂，梁允……不用跟娟儿谈了，换人吧。”
那边梁允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凌睿已经把电话挂了。
之后早餐也没有再吃，换了鞋就出门了。去哪里，也没有跟我。
我看着自己精心下好的两碗面条，顿时也没有了胃口。
就算是昨再怎么生气，起来以后，我还记挂着昨晚上他喝多了，给他下了最爱吃的面条暖暖胃。结果还是闹成现在这样。
林锦茹，你你自己贱不贱？
正在生闷气，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有微信进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盛影约我逛街。
我在家正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连忙答应下来，收拾了碗筷，换好衣服出门。
盛影约的是步行街，虽然是周末，但上午来逛街的人不多。她没有吃早餐，我俩一人叫了一碗热干面，在店里就开吃了。
盛影：“打款我收到了……这钱我就收下了啊，反正你现不差钱。”
“收吧。”
盛影看了我一眼，“从刚才见面我就想问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我没有话，算是默认了。
“怎么了？跟凌睿闹矛盾了？”
我摇摇头：“没有。”
跟凌睿的事情，没办法跟旁人，哪怕是最好的闺蜜也一样。
“那你怎么一副这模样？难道是展承宇又找你的麻烦了？是他那个三儿杨静？”
见我都摇头，盛影叹了一口气：“那就是工作上的事了？”
我顿了顿，觉得今要是不个所以然来，盛影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和凌睿之间的感情问题不能，但广告的事可以跟她抱怨。于是，我就把佘敏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了。
盛影听了，竟然不生气，只是‘呵呵’笑了两声。
我一阵莫名其妙，问她：“有什么好笑的？”
“人家做个套子，你就往里钻，你这么笨，我能不笑吗？”盛影吃完最后一碗面，又开了一杯绿豆水，吸得‘咕噜’直响。
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当初应该奉承着佘敏娟？凭什么呀？”
“哼。”盛影冷笑了一声，“你奉承不奉承她，结果都一样。你就算是态度再好，她也会罢工，你不喜欢她。你的好态度都是装出来的，阴阳怪气等等。总之，她就不是来拍广告的。哪怕你那上午没有看到她在拍，她也会找机会让你看到她。然后上梁允那里告一状，和梁允告状，不就等于是跟凌睿告状吗？她这一招，挺高明的。”
我抬手抓了抓头皮，觉得自己的脑子果然是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