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圣主 第四十三章 往事如烟
作者:会飞的鲸鱼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往事如烟,脑海深处的记忆被顺藤摸瓜的摸索出来,过去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虽然记不清那些细枝末节,但是其中那种最酸涩的滋味是最令人难以忘怀的。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少年郎,也是这般在最美的年华里意气风发。他的父母经商,生意做的不错,家住京城,名声也好,因此家中也算是颇有些钱财了。这个少年郎每都在父母的庇佑下无忧无虑的成长,就像其他那些平凡的少年少女一般,偶尔也会为着某个因阅历浅薄见识少所引发的困扰而伤神。总得来,他就是这般自然而然的生长着,像这个世界里诸多生命那样,活的自然而然。

  本来这少年以为自己的生活就会俗套的遵循着这样的轨迹:长大后接手父母的生意,然后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后结婚生子,随后可能会经历点风浪,但是自己一定能昂首挺过,最后在垂暮之时对着膝下的儿孙吹嘘着那被自己美化的,夸张化的过往,多么平静又俗套的一生啊。

  少年还在为着自己将来会面对的,俗套的一生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也渴求人生道路上能来一个惊喜的转折――毕竟每个少年心中都住着一个英雄,而成为这样的英雄现下最流行的法就是能处处遇到贵人,再有就是能遇到某个千百年难遇的机缘。

  随着成长,少年都快要从这样的惆怅中抽离出来的时候,人生转折来了,不过一点都不惊喜,对那时的少年来,还很惊悚。

  少年的父母做一笔大生意时遭人暗算,令他们家亏得血本无归。少年的父亲气不过,跑去报官,可是那官员并不理会他,口头上各种敷衍,后来才知道那官员也是令他们家倾家荡产的主谋之一,于是少年的父母便要去京城去告他们,然而官场的黑暗令人咋舌,很快他们就被京城的那位“能替他们做主”的大官派人押送了回来,一回去就直接被关进了大牢,每日少年的父亲都被各种刑讯手段折磨,要求他自己咽下这个哑巴亏,不然就打死他。

  然而少年的父亲很固执,一定要让那伙人得到报应,于是少年的父亲便早上被官差带出去审问,深夜被抬回来,一身新伤久伤,血肉模糊。少年的母亲每日哭哭啼啼的,本就是个妇道人家,也开始劝着少年的父亲改口,但是少年的父亲咽不下这口气,一直硬撑着。

  约莫半个月后,那早晨,官差进来不再带走他的父亲。而是将少年拉扯了出去,自己是走着出去的还是被拖着出去的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的尖叫声和父亲的怒喝声一直在耳边萦绕,弄得少年恐慌不已,一路上腿都在发抖。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少年被带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推开门的刹那,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当时少年只顾着恶心和惊惧了,很久以后再回想这段往事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满地的血污可能是自己父亲身上的血,毕竟他被带到这里审讯。

  屋子里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个白白胖胖的官差坐在椅子上,神态和善,但长的凶残。

  官差眯着眼笑呵呵的道:“年亲人,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带到这儿来么。”

  少年不知怎么作答,干脆低着头,不做声。只是腿一直在发抖,少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控制不住这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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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胖官差站起,用手扶着桌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少年,像是荒野上的猎手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的父亲犯了造谣罪,到处污蔑我们这些公正廉明的官差,我们才把你们一家抓起来的,现在只要你回去劝劝你那脑袋不开窍的父亲,在罪证书上签字画押,我们就可以放了你们。”白胖的官员一步步诱导着。

  然而只要稍微有点脑袋的正常人,就知道一旦在罪证书上签字画押了之后意味着什么。少年联想到这几个月他们一家遇到的种种,也跟这个人有关,气一上来,便卯足了劲,站稳了腿,对着白胖官员大吼了一句:“你骗我,就是你害的我家这样的。”

  完这句话,那白胖官员先是瞬间将那副慈祥的神态从脸上抹去,狠狠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来人啊,给我打。”

  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有人从后面将他踢倒,然后是各种棍子,鞭子打了上来,那些打手显然都是很老练的,专门往背上和腿上打,少年惨叫不已,那官员就在一旁坐着看戏,不知过了多久,几乎少年就要求饶的时候,那官员喊了一声“停”。

  然后那官员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一提脚狠狠的踩在少年的背上,嘴里骂道:“不知高地厚的杂碎,你知不知道,就算我把你们一家人打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来管,到时候你们病死的就可以蒙混过去了。我让你们一家再好好考虑一下,明还是这个点,你还是会被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完这句话,白胖官员哼着曲儿走了出去,少年试图爬起来,但是全身上下的剧痛让他难以忍受,后来进来了两个衙役将他抬回了牢里。

  少年一回牢里,自己的父母就飞快的拥了过来,母亲脸上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低落,父亲则在那儿大骂着那些官差。

  少年慢慢的开口道:“娘,我身上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少年的母亲一把抱住了他,喃喃道:“你不会死的,娘不会让你们死的。”

  父亲此时沉默了,少年又道:“爹,明他们还要带我去那个房间,我不想被打了,你就承认了吧。”完这句话,少年都被自己的言语惊住了,这简直就是劝自己的父亲往火坑里跳,来解救自己。

  父亲看了他一眼,表情很复杂。然后道:“不行,我不能认罪,我认了我们一家人都会没命的。”

  少年惊愕的盯着父亲,不明白他在什么,接着父亲道:“只要我一签字画押,我就会被以各种乱七八糟的罪名弄死,然后你们娘俩要么被发配边疆,要么被关进大牢,然后慢慢折磨死,这是他们封口最常用的手段。”

  听到“死”字,少年更惊惧了,本来以为这个字离自己很远,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临它了。少年在母亲的怀里发起了抖。母亲将他搂得更紧,“我们不会死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母亲带着哭腔的道。

  第二日,少年又被带到了那间黑屋,依旧是那个白胖官员,那个白胖官员依然先是挂着那慈善的表情,“怎么样啊?你父亲想得怎么样啊?”

  少年不敢抬头,艰难的站着。那白胖官员笑眯眯的道:“看样子,还没想好喽,那我们把昨的事情再重复一遍。”

  然后一声令下,又是几个打手冲进来一顿毒打,打到一半的时候有个官差跑了进来,在白胖官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白胖官员立刻喊道:“住手。”

  那些打手很快就停了下来,白胖官员笑眯眯的自言自语道:“成了,这件事成了。哈哈哈哈。”

  少年不明就里,直到被押送回牢时才知道那些狗官用自己的命要挟父亲,父亲情急之下已经签了字,画了押。画了押之后便是上堂对证,之后便直接处死。一系列事情快的难以想像。

  娘坐在监牢的一角,目光涣散,表情麻木,两道泪痕格外明显。

  少年拖着身子爬了过去,用手推了推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他的娘终于清醒了些,看到少年,立即抱住他,嘴里胡乱的着:“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风志,我不会让你跟他们走的。”

  徐风志――少年爹的名字。

  “娘,我都知道了,爹他已经被害了。”少年带着哭腔道。

  然后先是娘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少年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相互依偎。

  哭了不知多久,几个官差走了进来,将两人拖了出去。到了公堂,周围的人在什么,在做什么,两人已经不去理会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后他们两人被判发配边疆,二十年内不得回来。

  这道命令同样执行的很快,在第二的凌晨,两人就被带上了路,押送他们的两个官差先开始还中规中矩的,一出了城便开始刁难娘俩。

  一路上连喝口水都要向官差交钱,到了几日之后,娘俩身上是彻底没钱了――本来家财散尽后就没剩下多少钱了。

  于是两个官差便将目光转移到少年的娘身上,胁迫她在晚上伺候他们二人,娘不从,便开始毒打少年。直到娘哭着求他们停手,两个官差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到了晚上,两个官差摸进少年和娘睡的房间,一下子就扑上了娘的床,娘拼死反抗,少年也赶紧起来和他们扭打了起来,可是少年之前遭受了太多毒打,再加上以前没做过粗活,身子底儿薄,很快就被踩在脚下。

  官差逼着少年的娘脱衣服,着脚下又加了一分力。少年的娘愤怒和害怕掺杂在一起,浑身发抖,在两个官差肮脏的眼神里缓慢的褪去身上的外衣,就要在解开内衣的时候,少年的娘大叫了一声,抄起桌上的剪刀捅向了自己的心口――那剪刀是娘吩咐少年买的,是要坐点针线活,当时少年还觉得疑惑,因为娘不会做这些东西,直到此刻才顿悟。

  少年咆哮了一声:“娘。”挣脱了官差爬了过去。官差见出了事,赶紧跑了出去。

  少年搂住了娘,娘胸口的血一股股的往外冒,嘴里想什么又不出,表情痛苦,指甲狠狠的抠在自己的衣服里。娘很快就没了生息,少年抱着娘的尸体大哭了起来。

  此时窗外电闪雷鸣,风雨忽至。苍亦在为之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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