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拐夫 第7章
作者:馥梅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不是,我和……妹妹是洛阳人氏,是跟着人牙子到京城来的。谁知那人牙子是个恶人,骗我们说是为了将军府买奴婢的——」

  「等等,你刚刚是说将军府?」薛从风惊讶的打断她,和老大对看一眼,又问:「哪位将军?」

  「是火将军。」夏莲直言。绑好衣裳后,她接过薛从风好心让给她的包袱巾,蹲下身收拾二小姐和自己的衣物。

  「火钰珩?」火钰珩扬眉又问。

  「是啊!」她点头,见他们的表情,心头疑惑,「怎么了?难道京城里不只一位火将军吗?」

  「继续说下去。」火钰珩皱眉。

  「那人牙子说,因为火将军长年驻守边关,甚少回京城,所以将军府荒废多年,现下火将军奉旨回京,府里需要大量的丫鬟仆人,他到洛阳去,就是要为将军府挑选奴婢的。」

  「这怎么可能!将军府可是皇上赐的府第,就算火将军长年不在,还是有总管管理、有奴仆打扫维护啊!御赐的宅邸荒废,可是藐视皇上的大罪,要杀头的耶!」薛从风嚷嚷。

  「后来呢?」火钰珩怒火狂炙,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牙子以大将军府的名义在外行骗,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夏莲害怕的瞥了他一眼。他的气势好吓人啊!让她不由自主的朝感觉比较亲切的薛从风靠近。

  「人牙子在我们家乡挑了十来个愿意卖身为奴的姑娘,带我们来京城,结果昨夜在这儿过夜时,在我们的晚膳里下药,迷昏了所有人,趁机把所有人全卖进了青楼,还嫌弃妹妹,把她丢在这儿自生自灭……」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想到她醒来时发现二小姐不见了,自己又被囚禁,简直担心死了。

  「真是太可恶了!」薛从风怒道。竟然敢用老大的名义拐骗姑娘,逼良为娼!

  「老大,这件事不办不成啊!」

  「非办不可!」火钰珩咬牙。想到竟然有人敢以他的名义作恶,想到她的命差一点就因此葬送,他心里升起一把熊熊怒火。

  而一脸茫然的夏莲,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担心,她们进不进得了将军府。

  「请问,你们方才的意思是,将军府根本不缺奴仆吗?」她担心地追问。

  「缺不缺我们也不知道。」薛从风耸耸肩,三年五载才回来一次,怎么可能会知道啊!再说,这种事都是总管负责,根本毋需老大处理。

  「所以可能有缺人,对不对?」夏莲焦急的再问。一定要缺啊,要不然她们怎么进将军府?二小姐要怎么接近火将军,请他为老爷伸冤?

  「你们想进将军府?」火钰珩思考的问。

  「我和妹妹打算签一年卖身契,有银子可以送回家,也可以养活自己。」夏莲说出早准备好的说词。

  「好,你们想进将军府,我就让你们进去。」火钰珩点头允诺,垂眼望着怀里的人儿。就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吧!

  「真的?你有办法?」夏莲惊喜地问。

  「姑娘,如果我家老大没办法,那就没有人有办法了,放心吧!」薛从风笑说。

  「太好了,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夏莲差点跪下叩头。「那……可不可以请大爷把我妹妹放下?」这样一直抱着,总是不妥。

  「她受了寒,我在运功为她取暖,还是你宁愿看她受冻加重病情?」火钰珩冷冷横她一眼。

  「嗄?」夏莲错愕的张嘴,这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该据理力争的,可是这位大爷的气势太过霸气,她不敢,也知道自己争不过他。再者……他的举动像是保护着二小姐,而二小姐也一脸安稳平静的偎在他怀里

  唔……好吧,她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第3章

  梆打四更,一夜睡不安稳的谈虞姬终于睁开眼睛。

  外头飘着细细冷雨,寒风钻进窗缝,为屋内带来一丝寒意。

  她偏头望了一眼身旁依然沉睡的夏莲,眼底有些欣羡,羡慕她能睡得这般甜熟。

  进将军府已经数日,想起数日前她醒来时,人在温暖的医馆里,而夏莲就在身边,至于那位公子,夏莲说,送她们到医馆安置妥当,给了大夫丰厚的诊金之后,他们便离去了。

  不过,他留下一封信函,嘱咐两人拿着信到将军府,交给元总管。信里写些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们因那封信而得以进入将军府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曾问过元总管书信者的身分,元总管只是古怪的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她也就不好追问,就这么挂在心上,悬着、念着。

  夏莲被分配到大厅打扫,她则因为貌丑,被分配到灶房打杂。

  灶房里每个人各司其职,她的工作单纯却粗重,负责随时填满三个大大的水缸,以及在大厨准备三餐之前,负责挑拣蔬菜清洗,餐后负责清理灶房。

  刚开始她手忙脚乱,虽然知道该做什么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连怎么从井里打水上来也不会。之后,虽然知道该怎么做了,却笨手笨脚的一连掉了两个水桶到井底,被专门管理灶房的吴大娘抽了一个鞭子,这事她没敢让夏莲知道。

  慢慢的,虽然动作不俐落,却也终于没再出错,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辛苦。

  只是她的手,在短短三日内便惨不忍睹,水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没有好好擦药,以至于有些溃烂。每到夜里休憩时间,夏莲总是红着眼眶为她心疼,替她上药,让与她们同房的另外两个婢女总是笑夏莲像只护着小鸡的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