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赐被我噎的哑口无言,就那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笑笑,“我很肯定。”
我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上回也说很肯定,但是事实就是菱花根本就不是红蝎!”
他被我这么直截了当不留情面的讥嘲,脸上有些悻悻然,将我拉入怀中,我却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竟然将他一下子推开,“跟我去做检查。”
他耸耸肩,“这个伤口不是她弄的。”
我皱眉,狐疑的看着他。
他拉着我来到病床上,摸了下我没有穿袜子的脚,眉头一拢,“这么冰,你还想不想好了?”
我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对于自己根本就浑不在意。
见我没吭声,他用双手一边帮我搓着脚,一边慢慢跟我说了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我听的心惊胆寒,可他却面色平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原来,他之前跟局长已经说好了,要故意制造他突然病危,经抢救昏迷不醒的假象。
他一直怀疑那个清扫阿姨是红蝎,因为这里终究有人认得她,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将自己包裹的这么严实。
听我说上回他昏迷的时候,红蝎曾经装过护工进入病房,所以他大胆猜想,恐吓信之后,看似针对我,实则都是针对他。
他昏迷的时候,或许并不是我敏感,红蝎真的想要加害他,所以他就跟局长联合演了一出戏,引君入瓮。
红蝎也很狡猾,是在天即将要亮的时候进的病房,她正在将手中的注射器液体推进吊瓶的时候,原本昏迷的凌天赐突然飞起一脚,两人便在这病房之中打了起来。
红蝎亮出手中的手枪,可是年纪不饶人,在行动上终究被凌天赐抢先了一步。
凌天赐摸出枕头下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划向红蝎的手腕,并将枪踢飞。
红蝎恼羞成怒直接扑了过来,在抢夺中,手术刀划伤了他的胳膊。
警察迅速涌进来,制服红蝎。
我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滚出眼眶,他怔了怔,“是不是搓的疼了?我慢点儿,你这双脚太冰了,必须搓热了。”
我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你以后都不许这么冒险!”
他脊背紧绷成一线,“我答应你,以后会好好陪着你跟孩子们!”
我喉间哽咽,重重点头。
他又安抚了我一会儿,搂着我在病床上睡了。
直到傍晚我才醒过来,身上很暖,我舒服的又向他怀中偎了偎。
鼻尖传来一阵痒意,我皱眉,“别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再抱我一会儿。”
“好,睡到第二天太阳升起。”他在我额上印下一吻。
我没有应声,很快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眼眸,我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这一觉睡得真香。”
他一脸笑意,“是啊,还做梦了,说了不少梦话。”
我脸色骤然一变,有些赧然的看着他,“我睡觉可从来不说梦话。”
他挑了下眉,“就怕你不承认,你听。”他拿过手机按了几下,顿时传出我昨晚上含糊不清的梦话。
我脸色一红,赶忙去抢他手里的手机,可是人被他圈着腰,如同藤蔓似的,根本就挣不开,就更加不用说抢手机了。
就在我们疯闹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凌峰轻咳一声,我只觉得有些羞窘,赶忙将头缩到他的怀里,怎料这个举动看在别人的眼中,更加暧昧。
凌天赐拍着我的后背,“你就这样子最好了,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怎么钻老公怀抱的。”
我感觉脸颊一片烧烫,抬眸死死瞪了他一眼。
苏淑萍赶忙拿了饭菜过来。
我跟凌天赐一块吃着,凌天赐问及红蝎的事情究竟怎么处理的,有没有招。
凌峰脸色不是很好,我跟凌天赐相视一眼,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她不交代吗?”凌天赐眼神充满讥嘲,“这倒是有点儿像个毒枭的作风。”
凌峰看他眼,“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可怜”这两个字从凌峰的口中说出来,我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凌天赐冷笑一声,“可怜?老东西,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想想我跟我老婆所遭受的这一切痛苦,可都是拜这个红蝎所赐,你竟然还会说她可怜?”
凌峰眼神有些飘忽,长叹了口气,“昨天沈越的爸爸去看她了。”
我皱眉,暗暗猜想难道红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了?也许无法承受打击,所以凌峰才会觉得她这么多年都背负着仇恨过日子,想要报复,可是最后竟然弄错了对象!
凌天赐眉头深锁,“你想说什么?”
凌峰又是重重一叹,之所以说她可怜,是她这么多年背负着仇恨过日子,自己一个人远赴a国,也吃了不少苦,亲生女儿也克死在异乡。
闻言,我跟凌天赐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那么菱花不是红蝎的亲生女儿?”
凌峰点头,“菱花是在她的亲生女儿死后五年,她意外发现的一个小女孩,因为长得跟自己的女儿很像,所以从小便培养着,同时也将自己的那些恨都给了菱花。”
我暗暗吁了口气,难怪那天婚礼上,菱花会那般情绪激动。
“菱花如果不是红蝎的亲生女儿,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跟沈越父亲的dna比对显示的是毫无亲缘关系了。”凌天赐淡声说道。
凌峰说着红蝎的情况时,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我想或许昨晚在审讯室,红蝎的悲伤让他很是自责吧,否则为什么会流露出那种神色呢?
在医院里住了三天,局长来了医院,给凌天赐颁发了锦旗以及荣誉证书,还有三万元钱。
钱,凌天赐没有收,局长也不好带回去,最后他决定将这三万元钱捐给福利院。
红蝎已经交给国际刑警遣送回a国,在电视上看到新闻的时候,我只觉得如果不是当初充满了恨意,这样娇小的女人是不可能会变成一个大毒枭的。
爱情有的时候很伤人,然而报复伤害的只能是自己。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护士突然告诉我们可以去看看孩子了。
我很是激动,隔着育婴房保温箱外面看着孩子,我只觉得很是抱歉,凌天赐用力环住我的肩,“孩子真漂亮啊。”
我哽着声音“嗯”了声。
他帮我擦去泪水,“别再哭了,这样子让孩子看到了多不好?”
我讷讷的看着他,“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阳阳生下来健康,可是后期却得了那样的病,这个孩子怀着的时候就命运多舛,如今更是必须在保温箱里,我这个母亲……真的是不称职。”
“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了全力将他们带到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不称职,我这个爸爸才不称职。”他拥我入怀,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我仰头看着他,“我身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想要回家,有些想阳阳跟美妮了。”
他凝眉想了想,“一会儿我去问问大夫。”
阳阳的大名叫凌绍晨,这个孩子最后取名为凌绍昕,小名月月。
刚刚回到凌宅,阳阳跟美妮便飞扑了过来,凌天赐怕他们会碰到我的刀口,在他们扑向我的时候,将他们挡住。
两个小家伙一脸的不情愿,美妮看到我瘪下去的肚子,歪着头,一脸的好奇,“妈妈,小弟弟去哪里了?”
我心里又是一酸,想想别人家的妈妈从医院出来,都是抱着孩子出院的,我的月月还待在医院的保温箱里。
凌天赐沉下脸色,“什么小弟弟,是小妹妹,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听到了吗?”
两个小家伙笑嘻嘻的互相对视一眼,齐齐问道:“那小妹妹呢?”
凌天赐十分无奈的抬手按了按额角,“你们最近不要总提及妹妹知道了吗?”
阳阳一脸懵懂,“是妹妹出事了吗?生病了吗?”
这一连两个问题问出来,凌天赐的脸色是彻底沉了下来,“都说了让你们少问,到了日子该回来就会回来了。”
两个孩子被他这样一吼,一脸委屈。
我心疼他们,将他们搂入怀中,看着凌天赐,“你能不能跟他们好好说,都是孩子。”
他一脸懊恼的吐了口气,“我不是怕你伤心吗?”
我告诉他们现在月月待在保温箱里,因为不足月,两个孩子虽然听得似懂非懂的,但是都很体贴的没有再继续追问。
在家里好好休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苏淑萍对我照顾有加,凌天赐对我也异常呵护,凌氏的事情基本都先交给凌峰处理,冷誉跟童话也从帝都飞到了这里。
原本预定今年五月二十一日举办婚礼,但是因为怀孕生孩子,婚礼只能推后。
冷誉冲凌天赐笑容深深,“天赐,不如我们一块办怎么样?”
凌天赐愣了一下,“我要给我老婆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你跟着乱什么?”
“还真的是有异性,没人性!我帮了你多少,不管怎么说也算的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吧?”冷誉撇撇嘴。
凌天赐死死瞪了他一眼,“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冷誉一脸恶趣味,“你要是不答应,那我就专门挑着你跟嫂子婚礼那天办婚礼,倒时候看看都有谁去参加你跟嫂子的婚礼。”
凌天赐眉心紧锁,一脸森寒,咬牙威胁,“你特么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