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婚前妻:老婆,乖一点 第十二章 又是孩子
作者:黑芝麻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严修站定在她面前,暂停了回忆的思绪,他低头看着夏清蕊,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雨淋湿,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姿,眼眸更深沉了几分。

  他突然地出现,挡住了夏清蕊头顶的灯光。

  一片晦暗下,她仰头见到是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夏清蕊立即站起身,拖着狼狈地脚步连连后退,“滚!”

  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严修犹疑了下,还是快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上车。”

  “不!”她拼命挣扎。

  他的眼眸凉了好多度,“不想跟我走?你想在这儿冻死,还是等着刘正海来找你?”

  又是刘正海,夏清蕊忽然就不挣扎了,冷笑了下,“是啊,我等着他来找我,你这么喜欢戴绿帽子,我就让你戴个够!”

  他手上的动作力道更大,“跟我走!”绿帽子?她也真敢说。

  夏清蕊彻底失控,对他拳打脚踢,“凭什么跟你走?你是谁啊,算老几?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嫁给你,真结了婚又能怎么样?”

  她只想将心里的苦闷全部吼出来。

  “你严修就是铁石心肠,不!你根本就没有心,所以,才这么混蛋!”

  “你以为这段婚姻,就你一个人受煎熬?我不累吗?我也很累啊!你还想怎么样?”

  “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人,打死我我也不会嫁给你!”

  她吼完这些,才觉得很舒爽,三年了,她每一分钟都想暴怒地吼出这些话来,现在托他的福,今天终于有这样的机会,简直不能更开心!

  严修却被她震住,这是什么感觉呢,大概就像是熟悉的小猫突然炸了毛,狼狈却有种诡异地惊艳?

  她浑身上下湿哒哒的,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没有一丝美感,可就是这么一张像只小花猫的脸,倔强地瞪着自己,他却有些失神了。

  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

  他娶的这位严太太,可从来都是淡妆浓抹总相宜、举手投足都得体的人啊,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样失控暴怒,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好像又发掘了她全然不同的一面。而目光随着专注的凝望,渐渐地游离,她的这身衣服,实在是……

  居然让他在这样不恰当的时机,有了别样的反应……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晦暗不明的目光又沉了几分,大跨步的朝她靠近,将她打横抱起,果断又快速。

  她又拍又咬,他的怀抱依旧纹丝不动。开了后座车门,毫不留情地丢进去,好像这样的幼稚的举动就能解他的气一样。

  夏清蕊被一样猛然地一摔,一下子就冷静了。鼻尖的疼痛,周身的疼痛,都不算什么,最疼的还是,这颗将死未死的心。

  晕眩感袭来,她想着调整呼吸就能好转,却缓慢的陷入了深眠。眼皮掀不开,世界一片混沌,只听到一点点的声音,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一声一声地喊着她名字。而她,回应不了。

  严修也很意外她的消停,但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劲,任他怎么喊夏清蕊,也不见后座的人有任何动静,那种死一般的寂静无声,让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慌张。

  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了底,山路崎岖,好几次都险些冲出车道。没遇上夏清蕊前,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那么多不受控制的情绪,遇到她以后,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非错即对,还有太多无法抉择的选项。

  夏清蕊就是让他矛盾的个体,他一面疏远,一面又渴望靠近。

  突然心里有个脱轨的恐怖想法,要是真的和她一起死在这里,车毁人亡、粉身碎骨,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在山路走完,离城市的繁华逐渐接近,满眼的霓虹和街上的喧嚣,让他的思绪渐渐平稳,将车子开回了自己的别墅。

  路上就已经打过电话,车子一进车库,家庭医生就已经等在门口,见严修神情紧张地抱着夏清蕊跑过来,苏澈也跟着急切起来,“太太,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苏澈是严年河为严修安排的家庭医生,长他几岁,一直照顾严修的健康状况,尽管用到他的地方并不多,但两人也算是熟识的朋友。

  此时苏澈习惯性地伸手,想帮严修分担下,却落了个空,只见严修侧身轻而易举地绕开他,快步向楼上跑去,“你跟我上来!”

  苏澈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和管家交流了自己的不解。才上楼。

  到了门口,却又听严修厉声说,“等一下!我先帮她换衣服。”

  苏澈无语了。这人是怎么了?站在门外,顺手将门关上,又忍不住长腔短调地开他玩笑来,“我说严大总裁,我是医生,还是专业的。你这是在侮辱我呀,你知不知道,医生是无性别职业,你这分明就是……”

  苏澈话还没讲完,只见门被拉开,严修黑着脸站在他面前,“再啰嗦,信不信我让你失业。”

  他赶忙闭了嘴,算你狠。

  苏澈检查了下夏清蕊的身体状况,收起听诊器,转头向严修说明情况,“没什么大碍,怕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说到这里瞅了眼严修,见他没什么表情,又说,“又淋了雨,再加上太太体质本来就有点弱,通俗点说就是气急攻心,昏睡过去了。输点营养液,再好好休息一下,自然就会醒。”

  严修点点头,“有办法调理吗?”总不能一直这么虚弱,那这次是他在,下次若是他不在,这么人事不知的倒下去,还得了?

  苏澈抿着唇笑得无奈,一双眼睛藏在黑框眼镜后面打量严修,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都说是调理了,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毕竟,夏家向来还算富裕,夏启森以前也是非常宠惯女儿的,她嫁给你之前娇生惯养,精贵得很,嫁给你之后呢?为了讨你欢心,花了多少心思?况且,女人流产,又不是小……”

  他的后话直接因为严修投射而来的目光,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就因为是朋友关系,才想说出这些话,替夏清蕊打抱不平,也希望能点醒严修。

  严修却在想,孩子,孩子,又是那个孩子,好像一切的问题都出在这里。他不明白夏清蕊每每提及这个无辜的生命时,都巴不得将他削肉剔骨,那种恨意全然寄放于他身上,究竟是为什么?

  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

  苏澈拍了拍严修的肩膀,“兄弟,你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你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这也是你们之间最后的余地了。”

  严修看着沉睡的夏清蕊,深入沉思。

  苏澈说的话他当然明白,无非就是,爱她就挽留补偿,不爱她就果断放手。

  可一切,当真如此简单?

  其实不然。

  门外传来一阵紧急地脚步声,严修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不假思索地将来人挡在了门外,“我们去书房聊。”

  体态健朗的男人眼神假作无意的看了眼床上的人,看清了是谁,他才点头说,“好。”

  关上书房的门,满墙的藏书独有的笔墨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两人眉眼间有着相似的硬气,在沙发上面对面的坐下。

  严年河略显无奈地开口,“你明知刘正海是……哎,罢了罢了,公司的事我早就不再插手,也没有资格兴师问罪,这点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严修目不斜视,有些事,对面坐着的父亲狠不下心来,就只能由自己来做。

  “大概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以前的事,我和你刘叔叔那可是同仇敌忾的患难兄弟呀!要真说起来,创立严氏的时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可精神上却是极其充盈的。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再有那种无所畏惧的魄力了。”

  严修知道自己父亲绝不是那种会深更半夜跑来和儿子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人,眼下和自己聊这些,无非就是希望他手下留情,刘家安插在严氏的势力,不断消磨吞噬着严氏的根基,这是极其危险的。

  但,严家人也必须记得刘明章曾给予的帮助。做企业的商人,追求利益,也不能忘记初心。这就是他的父亲,深夜来此,要给自己上的一堂课。

  “我知道。”

  严年河欣慰地点点头,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子,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就唯独那一件事。

  工作的事情告一段落,又谈起私事来,“你妈很久没见你了,想你回家吃顿饭,又怕打扰你工作,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一趟吧。”

  打扰工作都是客套话,其实是他们之间有些心结还没解开罢了。

  见严修不说话,他又说,“我和她年纪都大了,记性也差得不行,所以啊,和你争争吵吵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他说话间带着长辈特有的笑容,笑得无辜又慈爱。

  严年河夫妻两一直很钟意夏清蕊这个儿媳妇,所以自打自家榆木脑袋的儿子害得他们没了孙子,又丢了儿媳妇,就暗自生着闷气,起初还有些争执,但慢慢地就连争执也免了,索性不闻不问。

  严修听严年河说出这样服软的话来,心口突然涌起那种奇异的感受轻声地“嗯”了下,算是回应。

  严年河立即赶鸭子上架的同他敲定具体时间,“那就说定了,后天吧。后天刚好周末,你和清蕊都不用上班,一起回来。”

  严修感到头疼。也觉得哪里不对,怎么夏清蕊才去上一天班,这里里外外,谁都知道了?现在的重点还不是这个,让他纠结的是,明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候竟还有人催着他将这碗粥端上桌。

  “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严年河任务完成,立即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