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手上有什么筹码是值得路小六动心的,门被敲响了,安琪推开门进来,霍筠彦又想起那画面,虽不至于给脸色她看,但也没了往日的欣喜之情。
“昨晚你都看到了?”安琪咬了咬唇,开门见山地问。
“是。”霍筠彦倒没猜出来她会如此直接,至少对了他的底线,没有欺骗,聪明的女人,太过于聪明了,安琪比他自己还要懂得他的内心。
“霍筠彦,墨夕楠他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我也明确地和他说了我不可能会爱上他的,但是感情的事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安琪字字铿锵,一如和墨夕楠说的。
为什么不喜欢墨夕楠吗?因为他和我是同一类人,残缺不全,无法去爱别人,安琪在心里补充道。
不可能爱上是反复的提醒着自己不能爱上,墨夕楠他,也许也是这样吧,到了如今,怕只剩下执念。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她可能不会选择进入娱乐圈这一条坎坷的路,她可能会选择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墨夕楠。
可是没有如果……
“我相信你,但是希望你能和他保持距离。”霍筠彦放下手中的剧本,望着安琪坦然的俏脸,缓缓地说,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只是把他当做朋友。”安琪苦笑道,他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吗?
“但他不是,你知道的。”霍筠彦回了一句,然后又拿起另外一本剧本来看。
“知道了,我有通告,先出去了。”安琪已经签了天盛娱乐,最近的日程都排满了,现在的时间也只是忙里偷闲。
“安琪,待你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我们结婚吧。”霍筠彦根本没有心思看剧本,便放下了,一本正经地说。
安琪的脚边顿了顿,没有回应,出了门,心还是扑扑的跳,结婚,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可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霍筠彦眸色暗了暗,头靠在大班椅上,茫然地望着天花,刺目的白,闭上了眼。
霍氏过于庞大,庞大到他不大相信以一己之力能否将它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还有恢复最辉煌的时候。
而余筱青送走了霍筠彦这个大神后开始了忙碌的一天,到了晚上收拾收拾又开始扛着大包袱出去摆摊。
可是没走几步路就走不动了,好像是背包被人拽住了一般,何方小贼如此猖狂,余筱青心跳慢了半拍,紧紧抓住肩带,用力一拉,一鼓作气地转了个身。
墨夕楠,难道又是自己眼花吗?余筱青眨了眨眼,眼睛没有毛病,不至于看错,不是幻觉,他来这里做什么?
墨夕楠险些被她拉到,幸好松手够快,陌生地看着她,眼前的人不施脂粉,却一身爽净,看来过得还不错,只是这逃难的架势,“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余筱青想骂人,但是对着他,那样的话说不出口。
“你什么时候搬回去住?”墨夕楠见余筱青继续走着,也跟了上去,“我妈问过几次你,都被我唐塞过去了。”
“我们不是离婚了吗?”余筱青无奈道,一年以后,以这样的借口,反正她是不信,所以说有些人只适合怀念,墨夕楠就是这样的人,于她,还是入梦来比较好。
“我们是在美国领的证,离婚,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这是靠摆地摊来生活吗?”墨夕楠直视着她,震惊中,满是不可置信。
“是又怎样,我靠自己的双手赚的钱,如果你觉得丢脸的话麻烦你走开一点。”余筱青将衣服拿出来,一一摆开。
他是在逗她吗?电视不都是那么演的吗?离婚对于他来说应该是小事一件,那要怎么办,她还从未研究过,难道她就该回去,回去做他名义上的妻子,明知道他的心里住着的人不是她,而是安琪。
纵然他是她的梦中人,是无可替代的存在,纵然她无数次幻想两人的相遇,相识与相知,可现实与幻想她还是能够分得清的,是他让她看清楚的,其实她也想骗自己,可是编不下去了,长痛不如短痛。
她害怕模糊了两者之间的界线,她害怕在他身边看着不属于她的情深,更害怕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情之一字路之一线,犹如走钢丝,她也想倾她所有去爱一场,不悔,可她身上还有责任,不可。
所以理智告诉她,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属于她的平凡的幸福,厮守终生的幸福。
“你自己做的?”墨夕楠拿起一件t恤衫,手工倒是不错,可是没有牌子,没有特别复杂的工艺,在他看来勉强合格。
“是啊,这料子不错,不扎手,透气,友情价二十块钱,你要不要买一件来穿穿?”余筱青腆着脸开始推销,从她决定做这行开始,每天都是默念着脸皮要厚,胆子要够。
墨夕楠上下打量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一般,士别三日,确实令他刮目相看了,可是她本来就这样吗?
“买不买一句话,不买请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余筱青被他看得恼羞成怒,有他在,她多少有些放不开手脚,嘴巴也变笨了,吆喝上一秒还气沉丹田了,下一秒就被他看得破了功,泄了气。
但是再下一秒余筱青就默许了他的存在,这个看脸的世界,他就是活招牌,一众花痴女在她眼里看来都是会走路会说话的钞票。
“你男朋友啊?”某花痴女作花痴状。
“不是,你看这件怎样,你穿再适合不过了。”余筱青找了一件百搭的裙装给她,老顾客来的。
“好帅啊,他是干什么的?”又有妖娆女上前作妖娆状。
“这个,不大清楚。”余筱青收了钱,看在他自身价值的份上,也不好把墨夕楠卖掉,至少等她赚够了钱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