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纲愕然无语,心想这妮子怎么瞪着我呢?偷偷地低下头来,发现自己的手正覆在她的腿上,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脸上呈现愕然之色:“不会吧?我对一个小丫头不感兴趣的。”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她们两人坐得很近,薛正纲伸手过去全凭感觉,不知不觉就“误伤”了。
谢道韫见女儿一副恼怒的样子,还以为是在使小性子,沉声道:“怎得了,临摹字帖不耐烦,发脾气了?”
王小蓉气得指着薛正纲的鼻尖,手指都在颤动,语无伦次道:“娘亲……他……他,我……”
薛正纲冷汗直流,心想完了,硬着头皮反问道:“表妹你怎么了?”
王小蓉脸上红潮未退,举起石砚就要打人。
谢道韫冷冷地道:“小蓉,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直说,动手就不可以了。”
“哼,他……他……”
王小蓉气得牙痒痒的,就想说出来,可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把石砚摔成两半,掉头就走。
谢道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她一双凌厉的眼睛落在了薛正纲的身上,哼道:“你跟我女儿发生过什么?”
薛正纲心虚不已,答道:“什么也没有发生。”随即便将那天小摊上吃豆腐,如何打翻豆腐,如何做一份还给她的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谢道韫听后脸色就缓了,心想这倒是像极了女儿做事的风格,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可不许打他的主意。”
“打什么主意?”薛正纲明知故问道。
“流氓。”
谢道韫嗔了一声,站起身来,脸颊有些微红:“去我的房间吧,有些事要跟你说。”
薛正纲急忙跟了上去。
门一合上,两人肆无忌惮地拥抱在一起。
薛正纲初尝禁果,一遍又一遍地沉浸在快乐之中。
谢道韫痴痴地爬在毛毯上,身子都在耸动,紧咬着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正纲这才从她的身上翻下来,躺在她的身边,枕着她雪藕般的玉臂,感慨道:“姑姑。”
谢道韫脸上一红,拍了他一下:“刚跟我做完这风流事,不许喊我姑姑,听着恶心。”
薛正纲嘻嘻一笑,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忍不住撩拨道:“以后长时间见不到你,我会很痛苦的。”
谢道韫笑道:“你这个坏小子,没有我,难道就不会出去偷腥吗?”
薛正纲搂着她不堪盈盈一握的雪白腰肢,手指轻轻的在她肚脐眼处画圈,道:“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岂可跟姑姑相比?”
谢道韫脸颊通红,娇羞地道:“说了风流快活之时,不许喊我姑姑的。”
薛正纲心想你我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让他想起后世读的《神雕侠侣》,杨过爱上小龙女,也是喊着她姑姑,难不成是寻求刺激吗?他翻了翻白眼,问:“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人前称呼我为姑姑,没有人的时候,就叫我令姜吧。”谢道韫笑道。
薛正纲正经地道:“那怎么可以,直呼姑姑的大名是大逆不道……”
谢道韫伸出手指,抵在了他的唇间,温和地说:“你这般待我,天底下的人若是知道了,定要笑我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就连你也落了个骂名。”
薛正纲一愣,随即释然,知道谢道韫是淳朴的儒学研究者,背负着沉重的教条和礼仪,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郑重道:“那只是俗人的看法,他王凝之何德何能配得上令姜?再说了,他自己沉迷于妖道巫蛊,对妻儿不管不顾,这是为夫之道吗?我知道你是为了维持王谢两家的稳定,陷于两地之间周旋。”
谢道韫身子一颤,两行清泪落下,呜咽道:“士谔,从未有一个人像你这般关心过我……”
薛正纲最怕的就是女人哭,更怕的是自己不知如何安慰,伸手抱紧了她,亲去她脸颊的泪水,柔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我关心你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唔,眼泪好咸。”
谢道韫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的泪,嗔道:“眼泪当然是咸的。”
薛正纲深情款款地道:“可我再也不希望见到你流泪了,答应我,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时,也不许哭,我在远方给不了你关怀和拥抱。”
谢道韫露出了小女人般的娇羞,嗯的一声。
两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下来。
薛正纲忽道:“你什么时候跟王凝之离婚?”
谢道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得?小醋坛子,迫不及待地要把我从王家抢走了吗?”
薛正纲不屑地说:“根本不用抢,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谢道韫扑在她的背上,两只玉臂揽着他的脖颈,娇笑道:“你可真是臭不要脸地,是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强盗占据了我,不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我要是一个强盗,就把你这个大美人掳走,带回去当压寨夫人,别的正事都放一边,专心的跟你生几个可爱的娃娃。”薛正纲打趣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道韫脸上露出哀容,叹气道:“我不能怀你的孩子。王凝之毕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跟他已经多年没有房事,忽然怀上你的孩子,就算他能够隐忍……只怕府里的下人也会瞧出端倪,我们夫妻不和之事,外人多少耳闻一些。”
薛正纲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生孩子就不必了,我是一个注重过程的人。”
“过程”二字明显的语带双关。
谢道韫伸了伸懒腰,动人的曲线没有半分的赘肉,软软的躺在床榻上,撒娇道:“不理你了,人家要睡觉。你这人就是一头野兽,怎么也喂不饱,再来几次,我身子骨都要散了。”
薛正纲只好不动她一根汗毛,翻过被子盖在她的身子上,轻抬起她的上身,把秀发挽到一边,免得她睡觉时压到。谢道韫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薛正纲反手握住了她的嫩手,叹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谢道韫美目横了他一眼,触电般的缩回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只露着圆润的肩膀,嗔道:“赶紧出去,听到了没有?”
薛正纲摸了摸鼻子,深知今日一战,她的身子已经不住攻伐,确实不可多看几眼,免得又产生提枪跨马之意,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令姜,我听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谢道韫忍不住吃吃一笑,随即又满脸通红,推了他一把,嗔怒道:“快点给我滚出去!”
薛正纲大笑,乖乖地道:“那我就走了。”迅速地换好衣裤,又把脸颊的痕迹擦拭掉,偷偷地把门打开一条缝,眼看外面没有人,迅速溜出来,反手把门关了。
他快步走过长廊,准备出谢府,谁知道刚绕过院子,就看见王小蓉气势冲冲的迎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剑客。
“夜雨,就是这个人戏弄我,打他。”王小蓉双手叉腰,娇蛮地命令道。
薛正纲闻言吃了一惊,却也不好辩解,自己亵渎了她不假,可要说误会,事实却是他准备亵渎的是谢道韫,这真要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当下讪讪道:“表妹,这一点小事,不至于吧?”
夜雨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低声道:“小姐,他是您的表哥,又是谢府的贵客,不好下手……”
王小蓉一瞪眼,哼道:“夜雨!”
夜雨摇了摇头,道:“不行的。”
王小蓉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扯着他的袖子,呜咽道:“夜雨……”
夜雨苦笑道:“真的不行。”
“夜雨叔叔……”
夜雨看着小丫头片子一副泫泪欲滴,楚楚可怜又顾影自怜的模样,忙道:“好好好,不哭了,我们收拾他,好了吧?”
王小蓉立即止住哭声,似四月的天说变就变,笑靥如花地道:“好啊,蓉儿不哭,夜雨叔叔你赶紧收拾他一顿,他欺负蓉儿。”
“好的!”
夜雨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也是瞬间翻脸,沉声道:“小姐劳驾您退后一些,刀剑无眼,免得伤了你。”
王小蓉会意,一蹦三步远,跑到树荫底下当吃瓜群众。
薛正纲眼看这个高大剑客,似是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暗思:“这人起码在一米九左右。”
心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夜雨已刷的一剑刺来。
薛正纲见他这一剑轻飘飘的,浑然没有任何气力,暗喜原来只是一个草包打手而已。他侧身避过,左手准确无误地刁住了夜雨持剑的手腕,呛啷一声,剑尖斩在地上的青石板,擦出一串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