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
“好的，谢谢。”
不到二十分钟，一个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五六岁，长相还很青涩的青年出现在事务所的大厅里。
“你的事情吧，玲玲，帮他倒一杯水。”
“好。”
王玲玲去倒水，这期间那个青年一直在搓手，眼神飘忽不定。我看见他的黑眼圈很严重。
“您怎么称呼？”
“啊！”他似乎被吓了一跳，“我，我叫林凯。”
“林先生，你多久没睡过觉了？”
“我……我六没合眼了。我……我不敢，不敢睡。”
这是，王玲玲把水递了过来，我一把接过。迎上了王玲玲询问的眼神。
“给他换一杯咖啡。”
“好的，稍等。”王玲玲在委托人的面前似乎一向这么彬彬有礼。很难想到她是怎么从风风火火的性格变成这样的。
“谢谢。”林凯一脸的感激，但是他眼中的红血丝告诉我，他现在很困，精神状态恐怕不是很好。
好像缺了点什么。
“老叶！老叶？”
于明怼了怼叶文烨。
“啊！啊？”
“有烟么？”
“哦，有。”他着慌乱地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红塔山和一个打火机。
我拿了过来，点上，一吸。感觉之前那种找不到缘由的缺失感被填补了。
这个家伙，把烟瘾也传给我了。
“你的事情吧。”
我又吸了一口。
“我……我杀了我的邻居。”他一边，一边伸出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上面此时正沾满了鲜血。
“那你应该去找警察局啊。”
我尽量表现的平静，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孩子竟然是个杀人犯。
“不……不是我亲自动的手，是……是我在梦里杀的。”
我掐灭了烟头，吐尽了最后一口烟。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我的邻居是我同班同学。可是，他是一个校园恶霸。不……也不算，但是至少是班级恶霸。总之是个混混。”
“他欺负你了？”
“是的，他欺负我了。他那领着几个跟他一起混的学生来找我。他……他让我给他写作业。我……我想着，他是邻居，从就认识的，我想劝他……劝他好好学习。我没有拒绝他，没有……我……他觉得我折了他的面子。可是……他不该……他不该……”
“他做了什么？”
“他……他我妈妈……那种恶心的话……我生气，我快要气死了！这不怪我……不怪我……”
“你冷静一下，好好的。”
“他……他用他那张臭嘴侮辱我妈妈，……我妈妈是个熟妇，她……她欲求不满，他总有一要……要……要当我的野爹！他活该，他……他出那种话……他死了也白死！”
“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反抗了？”
“反抗什么？我拿什么反抗？我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一人在我的脑袋上撒了一泡尿。”
“你告诉老师了么？”
“告诉了，可是，能怎么样，老师训斥他一顿，给他放两假，他养几身板接着来上课。”
“之后发生了什么？”
“能再帮我泡一杯咖啡么？”
我朝王玲玲使了一个颜色，去泡咖啡起身。
“还能发生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眼中竟然充满了绝望。
“变本加厉的欺负，的话越来越过分。”
“你是怎么在梦里杀掉他的？”
“我，我那遇到了一个老婆婆，她卖个我了一个吊坠。”
“是你胸前那个么？”
他愣了愣，把那个挂在他胸口的吊坠拿了出来。他似乎惊讶于我的发现，从他进门我就看见他胸口的地方冒着黑气。
我看不清那个吊坠的造型，因为，他把吊坠拿出来的时候就像是从一个泥潭里捞出了一捧污水。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
“她是怎么把这玩意儿给你的？”
“这……这东西有问题是么？你从一开始就看见了是不是？”
“这个案子我们接了，你是在哪见到那个给你吊坠的人的？”
“学……学校门口，她是个摆地摊的。”
“墨首，你去。”
“是，老大。”墨首点了点头，利落地穿上外套出门。
“你现在需要睡觉。”
“睡……睡觉？不行，不行！那个东西会出来的。”
“什么东西？”
“杀人的东西，我在梦里控制不了它，已经死了一个人了，我已经快要内疚死了！”
“它会出来？太好了。我就是要会会它。”
……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浑身黑漆漆的，体型健硕高大。没有脸，严格的是没有五官。指甲都有二十多公分，像刚磨过的刀子一样闪着寒光，此时正在王玲玲摆的符阵里上蹿下跳。
“你能保证它出不来么？”
我的视线盯着眼前的怪物，偏过头去问王玲玲。
她咽了咽口水。
“这个阵，是困鬼物和灵体的，它出不来，明它本质上也是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你不能保证？”
“这……”她一时语塞，我应该是中了。
“手子，你有把握么？”
“呵呵，笑话，我对这样的玩意向来都是直接撕碎。”
墨首看着眼前暴躁的不明生物，一脸的兴奋。
“于明，去看着点林凯。”
“好……好的。”
看来今晚上，这个事务所要闹上一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