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儒生五十寿辰,烟城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
他办在半岛酒店三十二层的宴会大厅,这座酒店在烟城象征着身份和权贵,清一色的服务员更是训练有素,他们有条不紊的穿梭于人流之中服务。
今晚的施柔不再像平时那样素面朝天,仅仅只是略施淡妆的她却已经赛过会场上那些高调庸俗的名门千金。一袭湖水蓝的礼服穿在她的身上,更加衬得她肌肤水灵灵。
尽管如今的她已经嫁作人妇,可是现场还是有不少男士若有似无的将目光投向她。
时间不早了,施柔却还没有看见傅明阳出现,就连他的父母和妹妹都已经在刚才到了。
心下难免忐忑,她也不清楚那天傅绮柔有没有将她说的话完整的转达给他。
然而就在施柔第n次抬眸看向门口的时候,多日未见的男人总算准时达到宴会现场,他一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铁灰色西服彰显出他挺拔的身形,帅气的外表并没有因为他冷酷的神色有过一丝一毫的折损。
傅明阳怀抱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大步朝施儒生的方向款款而来,似是注意到了他,施儒生笑意晏晏的与旁边的宾客结束了简单的谈话。
“爸,生辰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傅明阳微笑着将礼物送到了施儒生的手中。
施儒生平时就爱研究这些古玩,傅明阳的这份礼物可说是送得恰到好处。比起之前,施儒生似乎更加高兴,他转手将礼物拿给了候在一旁的管家,还不忘提醒一句,“小心一点,可别把我的宝贝摔了。”
“是的,老爷。”管家恭敬的朝傅明阳鞠了一躬便默默的退下。
作为今晚的主角,施儒生也不好怠慢了其他宾客,于是他与傅明阳聊了几句之后便满面笑容的迎向刚刚到来的市长。
叫住路过的服务员,傅明阳随手端起一杯香槟,刚刚抿进一口,他的视线一下子就定格在前方不远处相谈甚欢的男女身上。
“日理万机的唐大检察官莅临现场,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施柔话语里的取笑,唐哲不以为然。
唐哲比施柔年长三岁,他是施柔爷爷的得意门生,两人很早以前便认识,施柔更是将他看作邻家哥哥对待。虽然施柔的爷爷早已去世,但是唐哲与施家还是保持着联系,经常走动。
为了赶上这次施儒生的寿辰,唐哲可是连夜从国外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一下飞机他便吩咐司机直达宴会现场。
“小丫头,许久不见,你这张小嘴可是越发伶俐。”唐哲习惯的捏了捏她的琼鼻,在两人看来再自然不过的举动,落在别人的眼中却成为了另一番风景。
“比起我们的唐大检察官,我可是望尘莫及。”施柔眼里的笑意仿若星光般耀眼,唐哲一时间竟看得痴了迷。
后来还是施柔唤醒了他,发现自己失态的唐哲迅速的敛下眼里的情绪。
“你结婚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赶回来,这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唐哲仿若变魔术般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长条形的礼品盒。
施柔也不跟他客气,一把夺过礼品盒迫不及待的打开。
红色的绒布上静静的躺着一条玫瑰金的项链,在头顶橘黄色光线下,blingbling般闪亮。
“哇!好漂亮。”施柔爱不释手的轻轻抚摸项链。
“之前还害怕你不喜欢,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多此一举。”唐哲俊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一点,如果施柔此刻抬起头就能看见他盯着她温柔似水的目光。
“唐哲,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经常送女朋友礼物,眼光居然这么好?”施柔轻轻的将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掌心里掂了掂。
其实施柔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唐哲却一下子慌了,他连连摆手否认,“没有,我没有女朋友。”激动之余,唐哲又朝施柔迈进了一步。
施柔直接忽略了他的过分紧张,她拉过唐哲的衣袖悄悄与他耳语,“没关系,我身边还有不少姐妹也单身,到时候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哦。”唐哲勉强的应了一声。
然而自顾自欣赏项链的施柔并没有发现他俊美的脸庞一闪而逝的落寞。
全程注视着他们的傅明阳危险的半眯起眼眸,他挥手找来一旁的服务员凑近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服务员一脸的为难之色,末了他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进服务员上衣的口袋里,服务员立马点头哈腰的转身离开。
遇上几个相熟的人,唐哲也只好过去找个招呼,然而他前脚一走,正在细细品尝红酒的施柔就被一个冒失的服务员撞了一下,好死不死的酒液洒在了她的胸口上,礼服很快就被沁透。
服务员显然也被吓到了,一直不停的向施柔赔礼道歉。
施柔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她并没有为难服务员,而是转身走出了宴会大厅。
傅明阳紧跟着放下手中的酒杯,沉着脸追了上去。
等待了十几秒钟,“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施柔毫不迟疑的走进去,伸出手指按下了三十六层。
电梯上行的速度很快,施柔不到一会就来到了三十六层的总统套房,她拿出手包里的门卡轻轻一刷,自动感应门应声而开。
进门之后,她的脚后跟轻轻一勾房门,便不再回头的往里走。
就是这样的疏忽让她没有注意到一只大手已经利落的横在了即将关上的房门中间,傅明阳不费吹灰之力推开房门走进来,随后他锁上了门。
幸好她今天还多准备了一套礼服搁在房间里,施柔慢慢吞吞的褪下了身上已经被弄脏的湖水蓝礼服。
然而她刚刚套上另一件纯色小礼裙,她便从偌大的穿衣镜里面看见了脸色阴沉的男人。
短暂的吃惊之后,施柔寒着小脸转过头。
“傅明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傅明阳讥讽的翘起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