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事不宜迟,您还是赶紧叫皇太孙来,将这药粉掸在他的身上,这东西对男子和没有身孕的女人都没有效果,乃是万全之策!”
夜半,萧灵运被东方落碧急召了繁苏殿,这,整个繁苏殿都散发着阴谋的味道,萧灵运虽然年少无知,却不得不被母亲赶上架,成为这盘棋局胜负的关键。
……
第二日清晨,萧灵运依言前往凤鸾宫给皇后柳氏请安。
皇后虽然和东方家有隔阂甚至是仇怨,但对于这个唯一的孙子,却一直真心疼爱。
“灵运,到皇祖母这儿来。”柳皇后宠溺地抱住已经长得很高大的萧灵运,仍然像是宠爱幼童一般。
“灵运听说皇祖母这里不允许人轻易进出了,还以为孙儿也进不来了呢。”萧灵运小心翼翼地问道。
柳皇后拍了拍萧灵运的头,安慰道:“那都是为了防小人,你是祖母最疼爱的灵运,怎么会不让你进来呢?来,和祖母到房间里去,祖母拿好吃的糕饼给你。”
萧灵运听话地跟着柳氏走入后殿,眼神却望向了最东边的一间屋子。
那屋子的门口正跪着两个宫女,像是正在接受惩罚似的,双臂高高地擎着,手中拿着的餐盘上放着几样蔬果和糕点。
“皇祖母,那两个人在干嘛,怎么不进去?”
柳皇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又是玉藕在作践下人了。
玉藕从昨晚开始,就不知道闹了多少次,一会儿说被子不够软,一会儿说屋子不够暖,今早特意让人炖了燕窝补身体,又说燕窝的味道不对。
柳皇后带着萧灵运走到了那两个宫女面前,问道:“又是因为什么在这里罚跪?”
两个宫女都快哭出来了,其中一个说道:“娘娘,玉良媛说我们送的瓜果不新鲜,还说那粥里有毒,死活不肯喝呢。”
“有毒?谁敢在我的凤鸾宫下毒?真是无理取闹!开门,本宫进去看看!”
两个宫女打开了房门,柳皇后刚想告诉萧灵运在外面等着,却见萧灵运一猫腰直接冲了进去。
萧灵运昨晚被东方落碧哭哭啼啼地教育了一整晚,告诉他一定要见到玉藕,还说这件事关系到生死。
因此,萧灵运也管不了什么礼数规矩,见到机会便直接冲了进去。
屋子内,玉藕见萧灵运跑了进来,眼神一厉,对着柳皇后便吼道:“怎么让这孩子进来了?他可是东方落碧的孩子,说不定存着什么坏心眼!”
柳皇后见玉藕无端地指责这样一个孩子,气不打一处来,斥道:“灵运不过是好奇进来看看,你身子金贵,但也不至于被人看两眼就有事吧?宫女们做的不好,你说两句就是了,何必如此较真儿,倒叫人落了口实。”
玉藕懒洋洋地从支起身子,理了理头发,说道:“教训的是,只是,嫔妾初来乍到,当然要立下规矩了,若是每个人伺候我都敷衍了事,这下面的大半年的孕期,岂不是要日日苦熬着度过?”
说完这句话,玉藕的脸色忽然一变,眉毛微微皱起,说道:“为什么我感觉这孩子一进来,我就浑身无力,还凉飕飕的?”
萧灵运闻言,又壮着胆子上前一步,依照着母亲的嘱咐,不停地着身体,说道:“玉良媛,听说你怀上了小弟弟,能不能让我摸一摸你的肚子?”
“你滚开!”玉藕感觉身体很不对劲儿,慌张地躲过了萧灵运,往床铺里面滚去。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灵运乃是皇太孙,身份尊贵,你竟然敢对他大呼小叫的。”柳皇后将萧灵运护在了怀里,一边安慰,一边继续说道:“玉藕,你且收敛些,别以为后宫之后你一个能下蛋的母鸡。”
说完,她便搂着萧灵运出去了。
玉藕蜷缩在被子中,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肚子一阵一阵地发凉,依稀还有一种下坠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玉藕的脑门上已经形成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急急地唤门口的宫女道:“传太医,四个太医都要来,立刻,马上!”
……
半个时辰后,四个太医为玉藕诊脉完毕,合计着下了一剂药方,命人去煎了,才一同去找柳皇后复命。
柳皇后本以为玉藕又是没事找事,可几个太医面色凝重,让她的心脏不由得紧缩起来。
“到底是什么情况?玉良媛的孩子能不能保住?”柳皇后紧张地问道。
“现在只能是尽量保胎,但是能不能保得住,还要看玉良媛的身体情况,如果能熬过三日,还是希望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柳皇后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她虽然在后宫几十年什么场面都见过,甚至自己也使过不少手段,可她还是会对这些下三滥的阴谋厌恶至极。
“应该是中毒之状,至于怎么中毒的,却不得而知。”几个太医面面相觑,都没有什么头绪。
“中毒?什么毒竟然连来源都不知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赶紧去想办法,如果玉良媛的胎保不住,你们也别想活了。”
几个太医赶紧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发誓。
柳皇后正在气头上,又命人将伺候玉藕起居饮食的宫女太监打了一顿才算罢休。
这时,她的贴身宫女宝鸢走到了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奴婢听说玉良媛是在皇太孙进去之后才感觉身子不对的,您说,是不是皇太孙他……”
“胡说,灵运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呢!”
“皇太孙虽然年幼,可他也可能会被人利用啊,比如,东方良娣,她失去了太子妃之位,若是得到了玉良媛有孕的消息,您说,她会坐视不理吗?”
柳皇后闻言,眼神由怀疑转为阴冷,她很了解东方落碧,虽然没什么头脑,却有着一腔韧劲儿和执着,她最执着的就是自己的正宫之位以及儿子的储君之位,一旦被威胁到,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玉藕的胎保得住,也就罢了,若是保不住,东方落碧也休想再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