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毒废后 第280章图腾
作者:栀言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朕的心中,妻子只有一人,而此人是谁,相信永国公也心知肚明,朕已经决定将萧云墨送到香榭宫,由襄笛公主抚养,此时无需再议。”萧玄冽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不想多看东方阙一眼。

  东方阙因为扶持他登基有功,已经在朝堂上飞扬跋扈许久了,此时说话间更没有半点臣子该有的敬畏,一心只想着为女儿多争夺一个皇子做筹码。

  见萧玄冽如此油盐不进,东方阙冷哼一声,说道:“皇上说不议就不议?臣以为,为江山社稷考虑,三皇子必须过给皇后为子!”

  “必须?”萧玄冽紧张的神经猛地一跳,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地睨着东方阙,一字一顿地说道:“永国公何时有了这样的特权,可以在朕的面前说出什么必须不必须的话来了?朕的皇位还比不上永国公的一个爵位?”

  东方阙一愣,知道自己是摸了老虎屁股了,却也不害怕,一瞪眼睛,说道:“皇上可别忘了,您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朕记性不好,还真就忘了这皇位是怎么来的,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继承来的吗?朕是父皇嫡子,当朝皇太子,父皇缠绵病榻许久,朕平叛后继承皇位,有什么不对吗?”

  “你……”东方阙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嘴角一抖一抖地,他想过萧玄冽会耍无赖,却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变脸,难道他就不怕自己身后的势力?

  “永国公如此挂心江山社稷,倒是让朕想起一件事,你的旗下一直养着三千府兵,最近有人向朕禀报,说你的府兵闲来无事经常仗势欺人,不是抢了东家的钱财就是辱了西家的闺女,这对你这永国公的英名可是极为不利的……”

  “皇上,那都是有人恶意编排,臣的府兵一向管理严格,绝对不会做危害百姓的事情……”

  “是么?可放眼满朝上下,除了你永国公,再也没有谁屯了这么多的府兵,所谓人多手杂,难免有人会污了你的名声,依朕的意思,不如就此将三千府兵全部遣散……”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臣还是定北侯的时候就被太上皇特许屯兵旗下,怎么您一句话就要裁撤?”

  “朕也是为了永国公着想,此事就这么定了。朕乏了,退朝。”

  东方阙正要出言反驳,却被袭春那极为洪亮而悠长的一声“退朝”打断。

  等他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又被柳驰远拉着讨论什么兵部尚书新人选的事情,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萧玄冽是容不得他了。

  ……

  萧玄冽心情烦闷地离开昭阳宫,准备往宜兰宫去。

  自从云无恙被打入冷宫后,宜兰宫一直空置着,柳氏姐妹再三要求入住,他都没有准许,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心烦时有个能栖身的地方。

  萧玄冽刚走入宜兰宫,迎面便见到了赫连柔。

  赫连柔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一边生硬地哄着,一边在院子中四处转着。

  萧玄冽知道,那襁褓中的婴儿便是云无恙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萧云墨。

  不知为何,这个于云无恙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就近在迟迟,他却不敢上前看上一眼。

  趁着赫连柔还没有发现他,他转身走出了宜兰宫,正愁无处可去时,只见一个宫女满脸惊恐地朝他的方向奔来,一边跑,一边喊道:“皇上,大事不好,岑贵人她……她……她逃走了!”

  萧玄冽一怔,随即问道:“朕不是让人将她绑在柱子上吗,她怎么逃的,可是有谁暗中帮助了她?”

  “她……她是……”那宫女跑到近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萧玄冽这才发现,她白色的宫女服饰上竟沾着斑斑血迹,尤其是裙角,血迹已经连成一片。

  “回皇上,岑贵人忽然滑胎,出血很多,奴婢担心她腹中的龙胎有恙,便赶紧去请太医,可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逃走了。”

  “滑胎?”萧玄冽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岑若贞前几日还好端端地,太医也诊过脉说龙胎稳固,为什么会忽然滑胎?

  “即便是岑贵人出了血,奴婢也不敢抗旨,所以一直都是用锁链锁着贵人的手,将她绑在屋内床柱上的,却没想到她……”

  那宫女说着,将随身带着的一个布包拿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颤抖着捧到了萧玄冽的面前,萧玄冽看清楚那布包中的东西,不禁一惊——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她断了自己的手逃走的?”萧玄冽看着那只手,心中一阵感慨。

  到底是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让一个弱女子做出这么决然的事情来。

  对自己都如此狠毒,对别人恐怕更不必说,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自己的主子一定是极为忠心的,也正是这种扭曲的忠诚,让她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腹中的孩子。

  萧玄冽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既然她已经落胎断腕,就让她去吧,你将这断手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决不能让太后宫中的人得到风声,太后是决受不得这样刺激的。”

  “是,奴婢遵命,但是,皇上,奴婢还发现了一个东西,不知该不该讲。”

  “说。”

  那宫女将岑若贞的手翻了一个面,手心朝上,说道:“皇上,岑皇贵妃的手心,有一个奇怪的胎记,或许,皇上早就见过,是奴婢想多了。”

  “胎记?”萧玄冽接过那只血手,细细看去,只见那手心中纹着一个小小的匕首图腾,青色的,很是特别。

  这当然不是什么胎记,而是特意纹上去的一种标志。

  他虽然将岑若贞当成了岑灵溪,却一直没有和她过分亲近,除了醉酒留宿的那两次外,一直都和她保持着距离,因此,他并没有仔细观察过岑若贞的手心,这一刻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手心中的纹身。

  “你将这图腾誊下来,送到朕的寝殿去,不要和任何人提及此事。”

  “是。”

  萧玄冽打发那宫女走了,踱步回了玄政殿,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一直印着那个特别的刀刃图腾,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