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听到杜芳华的故事,空渡禅师一愣问道:“难道佛门普度众生,我佛并没有投下一丝一毫的怜悯吗?”
“当然有,”我笑道:“佛祖最大的怜悯就是让世间万物认识到众生平等,人人身上都有慧根佛性,只要肯觉悟,便人人皆可成佛。”
“觉悟……,谈何容易。”听到杜芳华的话,空渡苦笑一声,道:“空渡修行二十多年,没有一日敢有所懈怠,至今能摸到阿赖行识,距离觉悟还有好远……”
“空渡禅师觉得什么是觉悟?”我轻轻的问道
“阿弥陀佛……。觉悟,居士当一个红尘中的人感受到佛法的博大精深后,诚心皈依我佛在生活中用戒律要求自己,断绝本性中的七情六欲,在静默礼佛中感受佛法的庄严和纯粹,佛祖自然会的垂怜自己的信徒,然他们开悟自己的,心生智慧。这个过程就是觉悟吧!”空渡喃喃的说。
“你这样认为也对……,也不对。”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的说
“其实有的时候道理很简单……”说着我用手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到
“觉悟的觉字,有一个学字头,然后下面是一个看见的见字,而觉悟的悟字,则是一个竖心旁再加一个吾字。吾就是我,自己的意思。这样看来,觉悟其实从字体上就应该理解为——学着看见自己的心。”
“学着看见自己的心?”听到杜芳华的话,空渡一个人愣愣的看着书桌上的水迹。
“觉是一个长长的过程,而悟则是一瞬间的事,觉悟,我倒觉得是在你长长的人生中,学着看到自己心,便可称之为觉悟了。不知道空渡禅师觉得呢?”
桌子上的水迹很快的在烈日与凉风中被吹散,而我却轻轻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淡淡的说
“看到自己的心吗?”看到桌上的水迹消散不见,空渡却一个人愣愣的重复我所说的话。闪舞网神情却无比震惊。
看大此情此景,杜芳华迅速的抽出怀中的戒尺,再一次的狠狠的朝着空渡的脑袋打去,口中大喝一声“悟……”
“阿弥陀佛……”空渡被杜芳华口中的大喝吓我了一跳,看到再次要落在头上的戒尺,高吟一声佛号,双手合十静静等待着。
戒尺在他头上稳稳的停了下来,仅仅差了一丝,却没有打下来。
“懂了吗?”
“懂了”
“佛是什么?”
“佛是臭狗屎……”
“好……佛是臭狗屎”我听到这句话,笑着点了点头,虽然我不知道空渡说的是什么,不过能说出佛是臭狗屎的,看来境界已经不低了。
“多谢杜姑娘……”空渡看到杜芳华笑了起来,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佛师,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看到两人骂了一句佛祖,便对着笑了起来,太后一脸的雾水,只有海公公目光沉思的看着杜芳华,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后,杜居士所说话,就是你听到的样子,不加一点的高深的佛理,佛偈本来就很简单,不要把它想得太高深了。”空渡说道
“是……,佛师。”太后恭敬的说,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理解之句话的意思,依旧是一脸的恭敬和思考。
看到太后的样子,空渡也不再解释什么,佛度有缘人,若是有缘自然懂得,若是无缘强求又能如何。
“太后,您今天把芳华叫过来是有什么样的吩咐吗?”我站起身来躬身问道
“听说你将悟能禅师点拨的开悟了,所以空渡禅师相见你一面,我也想问问你,能不能助我脱离红尘苦海,明心见性……不过现在看来,我还不是那块料。”听到我的问话,太后苦笑的摇了摇头说
“虽然她感觉,刚才两人的对话很重要,但是自己就是听不懂……。”只要好苦笑的摇了摇头。
“太后修佛是为什么呢?”
“听说可以真常自在,心境止于大乐。红尘俗世太多,我总是感觉心好累,有时候经常会莫名其妙的烦躁和发火。也许是因为和皇上的关系吧,我总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脾气。”
“敢问太后今年贵庚……”
“戊子年,今年已经快要年逾半百,大衍之年了。”
“五十岁……?这不是更年期吗?”听到太后的话,我心中蒙的一惊,原来这个太后今年才五十岁,看来她并不是大周皇帝的生母了。不过她的情况也比较好理解,女人在四十九岁左右绝经后,会经历一段时间烦躁的更年期,其中内分泌不协调和烦躁易怒是常态。而她却将这些天的烦躁当成了自己的无缘无故的心魔,所以一直在追求心境的开脱,并没有一位更年期是一种女性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怪不得……”
“太后,与其这样,我送你您一件礼物可好。”说着我将在刚才大皇子送我的珊瑚木山拿了出来,双手捧起,轻轻的递给了她
“这是……?”太后展开木扇,《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相扶到老不容易,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载儿的这首《莫生气》写的倒是朗朗上口,深得我心。”看到扇子上的题字,太后笑了,
“这扇子哀家都是可以戴在身边,时时的看着,有发脾气的时候,便打开看看,不过这是载儿送给杜姑娘的,哀家拿了不太好吧!”
“太后说笑了,这本就是大皇子的东西,芳华转赠给您又有何不妥。”
“嗯,太乐令有心了,小海子……把扇子收起来。”
“是……,太后。”旁边的海公公轻轻的接过扇子,退了下去。
“太乐令,哀家不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收起扇子的太后,突然问起杜芳华道
“太后,还请恕芳华无礼了。”说着我将脸上的面纱轻轻的摘下一边,缓缓的展开,露了一下后又重新带了回去。
“啊……”看到杜芳华的样子,眼前的老太和后发出一阵惊呼
“阿弥陀佛……”空渡高声吟了一句佛号
看到我面纱下的样子,太后和空渡禅师两人都是一惊,海公公赶忙更是拉住豆豆,大手直接捂上了她的眼睛。
“太后现在知道芳华为什么一直戴着面纱了吧,是怕惊扰到身边的人,所幸与人心交,大家倒也不怎么在意我面纱下的样子”
“阿弥陀佛……,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杜姑娘的有能点醒我和悟能师侄了。”看到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珍贵的面容被狠狠的摧残过,依旧还能天性乐观的行走,空渡自我感觉了一下,自己都不一定能从这个圈子里跳出来。
“这……这是谁干的,怎么可以下手这么狠……”老太后问道
“是谁干的,芳华已经不想记得了,无论人生给你的挫折有多长,我们总得想办法活下去不是……,这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听闻,太乐令以前是在教坊司做丫鬟的,难道……?”海公公的悄悄的问道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承蒙皇上看重,芳华现在是大周的太乐令。”
“真是难得……,小海子,去将我的金凤面纱取来。“
“是……”说着,海公公退回了楼上,不一会捧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叠金丝金线所秀的黄金色面纱。
“这是百济国供奉的沉金,由江南秀女赶制了七七是十九天才做好的面纱,曾经也是先皇赐予我们家的礼物,只有在那日大婚的时候戴过一次,平时除非是祭祀天地或者新皇登基时候的大殿,除此之外我也没怎么带过。原想着估计下次我再带上它的时候,就是跟着它进坟墓了吧!”
“太后,您可别这么说……”说着海公公上前掺了她一下。
“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长命百岁,人生七十古来稀,长命百岁我就不指望了,可是……”老太后接过盒子捧起来抚摸着里面的纱巾说:“这是个好东西,它不能跟我去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它出生不容易,它应该在看看这个世界上的景象的,现在我为他找到了一个新的主人。”
“现在我将它转送给您。”说着太后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杜芳华说
“这……,太珍贵了吧,先皇和太后结婚大典的时候用过的东西,这东西的价值可是要比那把大皇子的扇子珍贵太多了,就是现任的大周皇帝,估摸着也不敢对着东西不敬吧!
“带上它吧,你比我更需要她,何况有了它估计就没有人敢让你出去面纱了。既然你不愿意让身边的人在意自己脸,那就用最华美的东西掩盖她,你值得的。”
说着太后亲自帮我将金凤面纱带上,并将里面的大红色面纱除了下来。
“哟……”看到我带着金色面纱的样子,海公公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叹。
“真合适……”太后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只见杜芳华俏生生的站在太后面前,肤光胜雪,在金色的面纱上,一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亭子中的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顾盼神飞之下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机灵狡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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