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觉得呢?”李显对胡栓子不感冒,不失礼貌的笑笑又巴巴的看着胡小满。
正在用精神力往后院查看的胡小满点点头,李显欢喜的笑脸刚扬起来,她又来了一句:“不行。”
李显的小脸卡在脸上问为啥不行了。
“一边呆着去。”胡小满被打断,精神力一下子中断,她烦得不行,冷冷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子,长得跟个面团子似的。现在她才发现李显身上穿的应该是丝绸,还是暗红的锦袍,脖子上的项圈吊着玉牌,大大的玉牌!翠绿色的牌子上雕刻者五只蝙蝠,这是五福登科的意思?小屁孩子用的着吗——
妈的,真有钱。胡小满可耻的嫉妒了。她费劲扒拉的弄个人参还没卖出去就有这么多的事儿了,人家生下来就咬着金汤勺,不嫉妒不行啊。
“你跟谁说话呢?”鸣鹤瞪着眼呵斥胡小满道。
李显阴着脸把话有问还给鸣鹤:“你跟谁说话呢?”
鸣鹤委屈:“她,这小泥腿子吼你,少爷。”
“滚一边去,”李显给了他一脚让滚,鸣鹤自觉丢了面子狠狠白了胡老爹一眼,气炸炸的滚一边去了。
胡老爹正想训斥胡小满,就见月亮门哪儿有人走出来了,他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攥成拳头,紧张的盯着人看。
从月亮门出来的为首的是二掌柜,他引着官差出来,看也没看胡家众人,走着就出去了。
胡老爹眼睁睁的看着,特别想鼓起勇气上前问问他们的事儿要咋个处理。但他的腿根本就迈不动。
“爹,他们走了,我们是不是没事儿了?”胡栓子小声庆幸道。
胡小满也松了口气,这口气送了一半。官差走了就代表这没事儿了,官字两张口,有事儿没事儿你莫进来,自家就是最普通的庄稼人,谁也招惹不起。她不怕,但爷爷呢?爹呢?吓都吓坏了。再有就是那个十几岁的公子哥,他虽然也受了精神力支配,但毕竟是个半大的孩子,又看着像个聪明人。他有自己的思维,被突兀的感觉左右,心中是否已经产生怀疑?
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跑过来,先给李显问好,才对这胡老爹道:“我们公子请你们进去,还有,还有那个——大蛇。”
小厮的眼睛往蚯蚓待得那座房间飘,说出来的话别别扭扭的。
“啊——”胡老爹搓手,显得无措,看看胡栓子,把目光放在胡小满身上,“小满。这事儿咋办呐?”
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愣怔了,问一个孩子咋办,他真是糊涂了。
正懊悔呢,就听胡小满脆生生的道:“让他们把人都喊出去,我吧蚯蚓叫出来。这样好不好爷爷?”
“哦,好,好——”胡老爹又把目光放在青衣小厮身上,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小厮就做了停的手势,拉着脸道:“我把人遣散出去,你们掂量这,若伤了人,不用那些官差,你们谁也别想走出去。”
“懂,俺们都懂呢,”胡老爹点头哈腰,面露喜色。这不就是代表这没事儿了吗。至于蚯蚓,那就是个泥团,没一点儿的脾气,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倒是那个大公子让人摸不透,是好奇蚯蚓吗?
青衣小厮去赶走那些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人。
“蚯蚓——”胡小满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句,紧闭的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蚯蚓探出头,吐着蛇信子看着胡小满。
“娘呀——”李显立马闭嘴,他的家教不允许他这样说话。“它咋还会开门儿呢?”
“少爷,少爷,离远点,那畜生吓人呢。”鸣鹤腿软,拉着李显往后退。
李显把小厮甩到一边去,瞪大眼看着慢慢爬过来的蚯蚓,嘴里嘟囔这:天呀,天呀。
他早就忘了刚刚为何就那样从蟒蛇身上跨过去。
蚯蚓身子探出大一半,头就已经到胡小满手边,讨好的蹭蹭了她,特别想告诉她是有人踩了它的,它才会跳出来。
它豆大的眼睛里写着可怜俩字,瞪这李显看,又蹭蹭胡小满的手。示意就是这个屁孩子踩它。
啪——胡小满照头就给了它一下。
“你,你干嘛打它?”李显惊呆了,道:“你看它多可怜。”
鸣鹤翻白眼,看不出来那么个大东西那里可怜了。
“你看我可怜吗?”胡小满直接多了,她木这的脸一丝表情也没有。
“你不可怜,”李显喃喃一句:“你可怕。”
胡老爹拍拍自家孙女的后脑勺:“你别这么凶巴巴的,好好说话。”
听话的胡小满换了张脸,勾着唇角对李显道:“你想被蚯蚓举高高吗?”
“啊?”李显不明白了,但举高高他听懂了,脸就有点红的点头,特别不好意思的问:“咋举?”
胡小满没理他,而是拍拍蚯蚓的头道:“低头——”
蚯蚓就低下头,翻着眼看她。胡小满拉着李显的手,拽和他踩在蚯蚓宽大的蛇头上。
李显啊啊叫,兴奋多过害怕,一双黑亮的眼睛放光。
“少爷,少爷,”鸣鹤要把人拽回来,被蚯蚓一吐舌头又吓回去了。他跺脚,快哭了。
胡老爹的心又提上来,跑过来扶着李显:“小满啊你别胡闹,快把小少爷弄下来,吓到他了。”
“爷爷,我不怕——哈哈哈。”李显自来熟的张口叫爷爷,扶着胡老爹的手站的稳稳地。
他今年五岁半,说怕也知道怕,说不怕正是贼大胆的岁数。这时站在蚯蚓头上他心里脸上都是得意。
“你们快把我少爷放下了,”鸣鹤嚷嚷,躲在胡老爹身后探头道。
李显笑着指责:“你别吵吵,前面带路。”
“少爷啊,你快下来吧,”鸣鹤真的开始抹眼泪。少爷要是出事儿,自己一头撞死就行了。
“快去领路。”李显看也不看他催促道。紧紧拽这胡小满的手笑的跟傻子似得。
胡小满还是那张笑不起来的小脸,道:“蚯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