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声巨响,乱哄哄的人群安静了那么几秒,‘嗡’的一声议论开来,纷纷往前面的铺子走去。
李显蹙眉,道:“走,过去看看。”
铺子里面,众多人围城一个圈儿,中间地上倒了一排架子,三课‘雾里看花’摔在地上,花叶落了一地,上好的花盆子碎成几半,傍边还立着这两个年纪小小的孩子,一个把他们护在怀里的中年汉子,这三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穷,很穷的味道。
“怎么回事儿?”赶过来的胡小满问道。
冰儿指着瑟瑟发抖的三人。
她怒气腾腾道:“是他们,不买就罢了,一直看,一直看,我说了他们几句,那俩孩子就把架子弄翻了。一下子打烂了三盆,那可是六十两银子,你让他们赔。”
闻言,胡小满看向朱子修。
朱子修点头,认同了冰儿的气急败坏。
“是她把我推到架子上的。”一道稚嫩的,带着丝丝颤抖声音喊道。
胡小满看过去,就见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他指着冰儿满脸气恼,紧张。
“胡说——”冰儿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我什么时候推你了?你别瞎说推卸责任,弄坏了东西不想赔怎么滴。”
胡小满轻皱眉,冰儿就不是个稳妥的性子,不耐烦了推了人家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她一时无法判断,又看向朱子修。
“不知道,那么多人呢,我没看到。”朱子修看了看周边人,没一个是他熟悉且熟知的。
这时,站出来一个妇人,她面带不屑道:“我看见了,就是那个大姑娘推的人家孩子。你们开门做生意的就是嫌弃爱富也不能故意推人家吧。”
围观的群众符合:
“就是,就是,推人家再先,东西坏了可就怪不着人家了。”
“先把人推倒,在让人赔东西,这不是敲诈嘛。”
“为难几个乡下人算啥。”
“刚开门做生意就敢欺负人,我看这家店也是什么好东西。”
“大家静一静,”胡小满冷冽的声音不大,却成功的让人安静了。
她走到那一男两孩子跟前,温和道:“我现在是这家店的负责人,怎么摔的先不说,孩子伤到没有?”
中年汉子脸上闪过惊讶,眼珠子转了转,拽这他得俩孩子看,上上下下的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拿着其中一个孩子的手臂,“你自己看,诬陷了我们不说,我家孩子的手也伤到了。”
葫芦棍似的黑胳膊上有一道细长的,带着血迹的伤痕,那伤极细,只破了皮。胡小满不动声色的挑眉,看着那孩子道,“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弄?”
“瓷器片刮的——”男子连忙抢答。
那孩子始终都是低着头。
“臭丫头,”李显走到她身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随时可以去报官,我派人往衙门里打招呼了。”
“不急,”胡小满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回过头来接着用那温和的脸庞问道:“那这位大哥想怎么样呢?”
汉子干净利落的突出两字:“赔钱——”
“哦,”胡小满一本正经的点头,“这样,要是你能证明孩子的手臂是瓷器划伤的,我不但陪你钱,打破的东西也不追究。”
臭丫头是有发现了吗?李显退到她身后,目光森然的看着那男子。
“真的?”中年男子有点不信。
胡小满看着周围人,笑道:“劳烦在场的都给我们做个见证。”
起哄架秧子的喊:好。
中年男子想了想,趴在孩子耳边说小话儿。
李显问胡小满:“他在说什么?”
“安静的看表演,”胡小满答非所问,脸上的表情有趣儿起来。
周围人就让那男子有话大点儿声说,不要偷偷摸摸。
中年男子憨笑,悄悄推那个低头的孩子。
小孩儿微微抬头,声音小的让人听不见。
“那个女孩儿推我哥哥,倒了之后架子压在我身上,胳膊一动就被刮伤了。”
又重复了一遍,众人听清了,看向胡小满。
胡小满的余光讲烂瓷器扫了一遍,问道:“地上的东西动过吗?”
朱子修眼睛一亮,摇头。
胡小满回过头来,接这笑道:“既然是被瓷器划伤的,那小弟弟指一下,是那片瓷器划伤了你。”
中年男人眼睛瞪了瞪,一把两茫然的孩子拉到身后,怒腾腾的道,“那么小的孩子,他哪儿记得住,就是被瓷器划伤的,你东问一问是想为难我们乡下人咋的?”
他这慌乱的模样没那么让人可信了,周围人又议论纷纷,说是不是来找茬的。
“请几位客人,来帮我们看一看这堆瓷器上可有血迹。”胡小满没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带着点儿薄怒道。
朱子修就请面善的客人,在那堆只摔成大块儿碎瓷的地方检查。
花盆里装这一株不小的树,里面满满当当的盛这土,所以摔不成碎片,也十分好检查,上面一丝的血迹也没有。
事实证明他们说谎,那前面说的有人推了他们的话就有疑点。看热闹的又改为唾弃那一家三口。
中年男子强词夺理:“就是那个女孩儿先推了我儿子,就是他们推的,他们不推我家孩子又怎么可能打烂东西。仗势欺人啊,我孩子的手都烂了。”
饶了一圈儿,群众不知道该支持谁,议论纷纷时,胡小满猛地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