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姚老板跟我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几经生死而她从来没向我示警过这一趟要入江追人她却说危险。
纸人忌水。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但刚才下水不也没事她已经不像刚被打回原形时那么虚弱了。
突然转念一想可能并不是这个原因。
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姚老板难道就单纯的只是鬼僧无道的朋友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道:“危险有什么危险”
只是从水路追一只逃逸的水鬼而已。
姚老板道:“水鬼去时已久恐怕已经入了长江支流那可是一等一的凶地啊万万不能进去。”
长江有这么可怕吗
我不太信一旦节假日那么多的游客沿着长江游玩不都好好的么。
姚老板道:“那是有叶家打点。”
姚老板从不多话今天竟然一而再的阻止我这让我很诧异。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不愿明说。
我道:“西南三省冢山阴鬼姚老板又是哪条道上的。”
姚老板没有接话。
孤女是鬼了鬼四大鬼卫之一而她当时跟孤女一伙的应该跟鬼都有关联。
我道:“是不是鬼都”
姚老板在我兜里动了一下显然是失态了看样子我猜中了。
鬼都在名花流事件中牵扯的很深啊。
我道:“姚老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愿意说”
姚老板道:“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听我一句劝长江不能进连支流都不能进。”
他说完我说什么他都不回应了。豆布欢划。
我并不是一个不听劝的人。但我答应过师傅一定要照顾好倩倩而且这件事还有可能有关名花流巨变无论处于哪个原因都必须得追查下去。
还是想办法在入支流之前拦住聂水荣为妥当。
我道:“追!”
晶莹闪闪的河面上划来一艘木船。
渔夫道:“大人请上船我们兄弟几个在下面帮你推。”
我说道:“辛苦各位了。”
我们三人跳上船坐稳当后。渔夫带领着水鬼在水下帮我推。
水鬼在水底的速度超快。
船走起来就跟快艇一样乘风破浪。
水路渔夫很熟几分钟后就出了河道转入一条更宽的河流。又走了十来分钟的水路越走越深。
我发现左右两旁都是山竟然已经到了著名的夹道三弯。
这里可以算是长江的支流了。
姚老板一而再的告诫我不要进长江甚至连支流都不能进。
渔夫慢了下来。
我站在船头左右顾盼两旁都是高山前方水面晶莹闪闪但再远处就是一片黑暗往黑暗中望去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害怕。
过了前面那个弯口就算是真正进入了长江支流了。
渔夫从水底探出头来说道:“大人前面的兄弟传信过来说。聂水荣进了长江了恐怕追不上了兄弟几个也进不去长江。”
我点了点头。
船舶停在了水道中间。
没办法了。
我们正打算打道回府后方传来一声船呜声随即亮光从山侧后方照了出来是客轮。
长江流域的客轮不老少。
虽然有飞机火车这种快速的交通工具但还是不少人选择乘坐客轮。
畅游在群山怀抱的河道欣赏两旁的奇异的景色可只有客轮能享受得到。
我道:“靠过去。”
渔夫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图控制着船的路线先是靠向山岩边藏匿进黑暗之中然后在客轮从山侧完全绕出来的时候贴近到船后侧。
一系列的动作全都避开了灯光显得很是小心。
但始终跟船保持了十米开外的距离。
我诧异的问道:“怎么不靠近过去。”
渔夫道:“峡口流域客轮都是叶家打点过的我们没办法靠近大人要是想上去我们推你一把伸手挡一下别撞上船发出动静就行前方过了夹道三弯如果没追上大人等船靠岸就回吧。”
我点了点头。
渔夫推了一把小船在快要撞上客轮时我伸手挡了一下。
然后我跟林东还有凌风使了眼神。
率先下了水。
一入水里我就听到耳内就灌满了水流声在水流深处却奇异的参杂着锁链扯动的声音好像很远但又听很清楚抬头上望眼前波光粼粼难道是客轮发出的
凌风跟林东相继入水。
向后方绕过去那边有沉入水底的船锚可以顺着爬上去。
我们三人的身手都还算不错爬起来并不费劲顺利上了客轮。
这会游客大部分都睡了只有少数几个有闲情雅致的还依在远端的护栏上看风景。
免得引起麻烦索性就呆在了夹板上。
我当即就盘膝坐下感应水底的情况阴气很重的话我能感觉得到如果潜的深可能就感觉不到了。
这是最笨也是效率最低的。
但我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凌风则拿了一杯水手指在水杯里面点了一下子然后在夹板上面画起符来。
是水符!
没想到凌风连水符都会画真是不简单。
我顺便偷了一个师。
画完他举着剑指放在嘴前轻轻说着什么等他说完地面的水符也风干了他把水杯放在了风干的水符上说道:“附近有水鬼的话水杯里面的水会一下子少下去。”
他的办法显然要比我高明的多。
我的道行虽然达到了一香阴阳师的水准但我会的阴阳术实在太少了。
远端的护栏处有几个人正向空中撒纸钱纸钱翻飞飘向空中最终落在水面。
凌风道:“看来他们是来祭拜的。”
死在长江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多数连尸体都打捞不回来亲人只能乘坐邮轮给他们送些纸钱。
林东道:“真是挺惨的长江这口饭也不好吃啊。”
我道:“听说有一个职业专门就是替人捞尸的。”
凌风点了点头道:“干这行的不少长江流域一些野路子还是有些办法的最出名的就是乌家。”
我道:“不会是湖北三峡神农道的乌家吧。”
凌风道:“除了这个乌家还有其它人吗”
我跟林东不禁对望了一眼乌老爹就是我杀的我跟乌家的梁子不可谓不深。
客轮慢慢绕进了三道夹弯过了就进了长江的支流了。
林东道:“名瞳你看。”
我闻声望去在烟雾弥漫的水面上一个老人摇着一叶小舟在他小舟尾端的摇橹处挂着一盏蓝灯笼灯光幽暗。
这老人的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竹竿正在打捞落在水面的纸钱。
而祭拜的那家人还在不停向天空抛掷纸钱。
这老人在做什么
我很是不解望向凌风他也疑惑皱着眉头摇头。
祭拜的人洒着纸钱而老人则在水里捞着纸钱。
越看越诡异。
林东道:“这老人是阴阳师”
我道:“八成是。”
半夜在这长江支流干活应该是吃阴阳饭的而且船尾还挂了蓝灯笼那可是鬼灯啊。
我看着蓝灯笼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我说道:“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别管了免得招惹麻烦。”
这个行当诡异的紧稍微不小心就会中招。
林东跟凌风听我这么说了也都心有戚戚焉的收回了目光实在太诡异了。
林东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心慌。”
凌风附和道:“我也有点。”
他们的感觉跟我一样自从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我就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笼罩着。
我习惯性的把手插进了兜里抓到一把东西拿出来一看眼睛不由的瞪了起来:“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