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哈哈!”张升拍手叫好。
人家被淋了一身,他当众叫好,丝毫也不掩饰。
马竞元回头看了一眼,摆摆手。那名随从虽然气愤,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退了出去。
“好了!别开玩笑了。我这恩人可不是一般之人。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成王,要么败寇!”马竞元摸着胡子,正色道。
“那就更麻烦啦!”张升开始垂头丧气。唉!这样一来,他的逍遥日子算是完了。
“那么,三子,你是想要他成王呢?还是败寇呢?”张升问得一本正经,仿佛这是一个需要慎重确认的重大问题。
“张升啊张升,你就不要张狂了,那是我的恩人呐!若是要他失败,老朽这么些年可就白活了!”
“此人是谁?报上名号,我先算算!”张升问道。
马竞元凑近了些,挥起袖子拂在张升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
张升闻言开始冥思苦想。
想了半天,他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成王……倒也不难,只是此人的命数好生奇怪啊……”
又想了半响,张升问道:“你的要求就是成王是吧?其他的就不用管了是吧?”
马竞元不解。不过,他一向知道张升这个人,他要是不想说的,打死他也不会说。何况,只要成王,凭那人的抱负,定会治理出太平盛世。
当下只好叹了口气:“罢了!张升,你就只管成王好了,只要能成王,你就可功成身退!”
张升看了看眼前多年不见的旧友,只好也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
马竞元去见的第二个人,正在江南一带隐居。很不好找,着实费了马竞元好一番周折。
此人人称逍遥道士,是个不世出的奇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见马竞元前来,别的不说,先拉着他下了一盘棋。
论这棋艺,马竞元哪里是他的对手,可知道他好这口,只好先耐着性子陪他下了一局。
下完了棋,这位逍遥道士才肯与他说话。
“马大人不远千里从京城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知道我从京城而来,难道不知我所谓何事?”
逍遥道人笑了笑,当下也不再打哈哈,直截了当的说道:“大人,这件事,贫道怕是帮不上忙了!”
“为何?”其实马竞元也是意料之中。
逍遥道人不答,却从怀里掏出了三个锦囊,递给马竞元:“看在旧友的份上,贫道送给他红、绿、蓝三个锦囊,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时依次解开,便可化险为夷。贫道……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好吧!”知他已经尽力,马竞元只得收下锦囊,告辞而出。
剩下的事,就是回沧州安顿家眷了。爱妻已死,女儿下落不明。说是家眷,不过是原来的一些下人罢了,跟随马竞元多年,此番回来,马竞元准备接他们回京。
沧州太守宋令城亲自出城迎接。将他妻子的骨灰交给了他。
抱着妻子的骨灰,马竞元老泪纵横,只得着人收了,待回京城下葬。
忙完这些之后,马竞元便留在沧州一心想要寻找爱女的下落。
沧州城内大街小巷四处张贴了画像和告示,重金悬赏提供线索之人。
可是眼见着一个月的假期结束,马绣儿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宋令城倒是带来几个孤女相认,可惜都不是马绣儿。
最后马竞元无奈匆匆赶回京城。
……
不久,瑞王府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人蓬头垢面,行事乖张,正是马竞元的旧友张升。
慕容霖潇已接到马竞元的亲笔信,早已恭候多时。
这张升见到皇子,也没有行什么大礼,不过就是打了个招呼。
慕容霖潇却是深施一礼,尊他为府中的先生,恭敬有加。
站在慕容霖潇身后的柳重烟以及一众护卫,面色都很不满,心下暗暗奇怪此人何德何能,得皇子如此礼遇。
只有坐在门边的夜轻歌心知肚明。
因为她认识此人。
此人名唤张升,易容、易声、奇门遁甲无所不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性格乖张不合理法,眼高于顶。前世里,他就是瑞王府中的师傅,负责教导他们。
夜轻歌的易容、易声能本事都是张升教的。
果不其然,这张升一来,便开始分派人手,因材施教。
他挑了几个功夫好的,像柳重烟,还有几个王爷的近身护卫,传他们上天入地之法。上天是轻功,入地是土遁,各有招式各有门道,柳重烟和那几个护卫学得很是带劲儿。
还有一些激灵的,被张升挑选出来,教他们易容、易声、投毒炼药之术。柳红嫣作为府上唯一的女孩子,当仁不让,被张升挑选去。
夜轻歌当时也在其列。不过,夜轻歌死活不肯学。甚至被张升逼得没法子了,居然用刀指着张升,要不是瑞王及时赶到,张升至少要受些皮外伤。
不过大家看着张升被夜轻歌追得满屋子乱转,最后钻到桌子底下不肯出来,这才勉强等来了王爷救场,纷纷怀疑这样胆小的人又能有什么真本事。
可是,张升教起法门来,当真是有板有眼。他的那些奇谈怪论,简直颠覆了整个瑞王府。
还好王爷要求大家不许声张,只能暗地里偷偷的学,谁也不许质疑先生的本事,要严格按照先生的教导勤奋刻苦的练习,这才使得大家勉强管住了自己的嘴。
张升还在瑞王府的议事厅中建了一个大沙盘。上面有山坡,有平原,还有河流。山坡上插着各色的小旗。
大家皆不知用途,只看着每日里,王爷和张升二人在沙盘面前走来走去,说来说去,好像在探讨着什么重要的问题,有时还把沙盘打乱重新摆布。
王爷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开怀大笑,下人们更是不得其解。心里想着还是少去内院为妙,免得哪天王爷和先生心情不好,又要自己多学个乱七八糟的本事。
现在整个瑞王府里最大的闲人就是夜轻歌了。只有她,什么也不用学,除了伺候王爷的饮食起居,整日里就在内院发呆。
把大家羡慕坏了,可是大家都知道王爷对这个侍卫是如何的疼爱有加,所以只能是眼神幽怨的看着夜轻歌闲得头顶都要长出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