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游戏结束之际,慕容德姣兴奋的哀求起慕容珣:“父皇,您还没有来玩玩呢!德姣要同父皇比一比投壶呢!”
慕容珣大笑:“好吧!既然德姣有兴致,父皇就陪你玩一玩!”
于是慕容珣走下台阶和慕容德姣玩投壶的游戏。
忽格达烈此时已经回到座位坐好,闻言看向慕容德姣的目光却有些阴冷。
慕容霖潇默默的坐下喝酒,再不肯抬头,仿佛帐内的事再与他无关。
夜轻歌站在忽格达烈的身后,默默的望着坐在对面的慕容霖潇,见他面上的萧索之意再是明显不过,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怅然的情绪,却是不知为何。
这时只听慕容德姣一阵娇俏的欢呼声,原来与皇上的游戏是她赢了。
慕容珣慈爱的看着慕容德姣道:“德姣,你有什么心愿,挑重点的说罢,朕准你便是!”
慕容德姣闻言心花怒放,当下地上一跪,乞求道:“孩儿与忽格太子两情相悦,求父皇恩准将孩儿许了忽格太子吧!”
说着连磕了三个响头。
听她这么一说,不只是慕容珣和贤妃变了颜色,就连忽格达烈也是沉下了脸。
慕容珣不悦道:“女孩儿家如此不知廉耻,简直胡闹!”
可是,君无戏言。慕容珣既已许了慕容德姣这个心愿,自然更改不得。
慕容珣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坐在下首,此刻正在专心研究手中杯盏的忽格达烈,沉声说道:“此事涉及两国联姻,不是朕一人做主,还需从长计议,待春猎之后再行定夺!”
说罢,一挥袖子离开了。
晚宴不欢而散。
忽格达烈慢悠悠站起身,回过身拍拍夜轻歌的肩膀道:“本太子已经为你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天色不早了,这就随本太子回去休息吧!”言罢看也未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慕容德姣,转身踱出大帐。
夜轻歌点点头,随着忽格达烈走出大帐。
慕容霖潇眼睁睁的望着夜轻歌走了出去,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到昔日里夜轻歌服侍自己的情景,而现如今却要如此这般的服侍他人了,只觉胸中郁闷至极,当下握紧了拳头,快步离开。
大帐内只剩下慕容德姣和贤妃。
贤妃快步走到慕容德姣的身旁,亲手扶起了她,目中流出泪来:“孩儿啊,你真的这么喜欢那个北夏太子?为娘看他并不是个好相与的等闲人物,你日后不会后悔吧?”
慕容德姣漂亮的大眼睛里也现出泪来,可是目光却无比的坚定:“母妃,孩儿当真喜欢他,除了他,孩儿谁都不嫁!”
贤妃闻言只得点点头,“好吧!既然孩儿这么执着,为娘也会替你好好谋划。只是,你若嫁到了北夏,咱们母女俩可就不能时常相见了……”
母女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各自离去。
夜轻歌的帐篷就在忽格达烈的旁边。因为是贴身侍卫,忽格达烈又极为看中这个侍卫,是以,这间小帐篷竟然是为夜轻歌专门准备的,并没有其他人。
北夏的护卫们看到太子这样看重这个小侍卫,不知道这小侍卫到底是什么来头,大家都很恭敬的对待她。寝食用具等配备的颇为齐全,帐篷也布置的很是舒适。
夜轻歌默默的躺了一会儿,可是心中那抹不知名的怅然情绪依旧挥之不去,搅得她无法入睡。
她叹了口气,起身踱出帐外,信步朝着刚才野狼们出现的地方走去。
帐外夜色如水。
山林里的深夜幽深寂静。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叫声,让夜轻歌知晓,那群野狼已经离开,距离这里很远了。
夜轻歌轻叹一声,怔怔的望着漆黑的树林,心下里极力排解着心中的怅然,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轻儿……”熟悉的声音在背后欲言又止。
不用回头,夜轻歌也知道是慕容霖潇,此刻站在距离她十步开外的地方。
“瑞王殿下,以后夜轻歌就是北夏的人了,私底下……还是不接触……为好……”夜轻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轻儿对不起”慕容霖潇欲言又止。
“这是夜轻歌应该做的,不是么?”夜轻歌望着眼前漆黑的山林,心中暗叹,自己明明不过就是他的棋子而已,他却偏偏要摆出这般不舍的形容,前生、今世,都是一个样子
山风夹着一股寒凉,在静默的二人周围不住的盘旋。
夜轻歌有些冷,忍不住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慕容霖潇见状立即脱下了自己的外衫,走上前,轻轻的披到夜轻歌的肩上。
夜轻歌一惊,立即躲开。
“让忽格太子看到可就不好了!还请瑞王殿下自重!”夜轻歌转过身盯着慕容霖潇的脸,缓缓说道。
慕容霖潇手里拿着外衫,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
虽然刚才是在人前做戏,可是何尝又不是自己的真实情感?
“你可是在怨恨我……”
“”
夜轻歌觉得自己心中的那份惆怅更加浓郁了,此刻闷在胸口,异常的难受。
“就此别过吧!”沉默半晌,夜轻歌拱拱手,快步离开。
当她经过慕容霖潇的身边时,却被慕容霖潇一把抓住手腕拽了回来。
“等等!”
夜轻歌奋力挣扎,可慕容霖潇这一抓,用上了十成的擒拿手法,她怎样也挣脱不开。
“……你若当真不愿去,本王会去找忽格太子,哪怕是杀了他,也会留下你!”慕容霖潇紧紧的盯着夜轻歌,俊美的眼睛里流出杀意。
“你后悔了?”夜轻歌轻笑。
“……当然没有!这本就是最好的办法……”慕容霖潇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既然这是最好的办法,王爷此番前来,又是何意?莫非对夜轻歌不够放心么?”夜轻歌冷冷的望着慕容霖潇。
慕容霖潇闻言,手上的力道明显松了松。
回想起临行前,马竞元得知忽格达烈在春猎时必有动作,劝他将计就计,将夜轻歌送与那忽格达烈。夜轻歌武功高强,心思细密,作为细作最好不过。
他本不会同意的。
可是,那时他刚刚和夜轻歌一同从九福寺祠堂里逃出来,一颗心被她弄得七荤八素,只想强迫自己将夜轻歌当做普通的侍卫来看待,最好是不要放在眼前,让他总是心猿意马。
既然是当做普通侍卫,马竞元的这条计策就当真是条很好的计策。
当时为了不给自己思考和反悔的时间,他甚至都没有见夜轻歌,而是让小山直接去告诉的夜轻歌。
可现如今,夜轻歌还没有离去,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