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想要得到你！”忽格达烈直言不讳，抬手轻轻顺了顺夜轻歌刚才因打斗变得有些凌乱的发丝。能一本正经的说出如此轻佻的话语，这世间除了忽格达烈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休想！”夜轻歌虽然没了力气，却依旧气势凌厉。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不过……本太子喜欢！”忽格达烈拉着夜轻歌，将她带到塌前。

　　“做我的女人吧！你有什么条件，本太子都可以允你！”忽格达烈难得的友善起来，气势不在那么傲慢无礼。这副模样，可能他的姬妾们都未曾见过。

　　不过夜轻歌并无心情欣赏，她在紧张的思考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大？眼前这个人真的能为她所用么？他会帮助她复国么？

　　可是现在她还不敢相信他！

　　“可想好了要什么？”忽格达烈难得的很有耐心。

　　“我慢慢想可以么？”夜轻歌突然也变得柔顺起来，美丽的大眼睛朦朦胧胧的，满是期待。

　　这样子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让忽格达烈想起那日在斋院，夜轻歌中了他的摄魂术，那时她的样子就像这般乖巧。现如今，自己并没有用那摄魂术，她竟就如此模样，忽格达烈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他温柔的点了点夜轻歌的鼻尖，柔声道:“可以啊！你慢慢想，本太子不急。”

　　“那……在我想好之前，太子殿下可不可以依旧让我以男儿身示人，依旧当个小侍卫？”

　　忽格达烈想了想，笑道:“也好！本太子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怕是过不了多少时日，你就会喜欢上本太子了！”

　　夜轻歌听得后背一阵阵发麻，不过脸上总算挤出一个微笑来，“谢过太子殿下。”

　　这一笑，再没了一丝倔强，反而变得千娇百媚，足以倾国倾城。

　　忽格达烈看得痴了，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笑得这般好看？！和这笑容比起来，他以前见过的女子全部成了鬼脸一般的难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夜轻歌的笑。

　　“你是否对着瑞王这般笑过？”忽格达烈哑然道。

　　夜轻歌想了想，除了醉酒以后的事不记得了以外，其他时候好像一直都冷着脸来着，便道:“不曾。”

　　“瑞王当真不知你是女子？”

　　“当真不知。”

　　“嗯！不错！”忽格达烈重又舒坦的靠回榻上，“你既然是我的人了，一些规矩习惯就要遵从我的。在北夏，下人们都尊称本太子为主人，太子殿下这个称呼得是有些阶品的官员才能用，你是不能这样称呼的，当然若是做了本太子的女人，又另当别论了。再比如说，本太子夜夜都是要有女人陪伴的，作为贴身护卫，你可是要守在一边，等本太子召唤，你还要负责将女人送走，本太子从不留女人过夜。你可记住了？”

　　夜轻歌咬咬嘴唇，在心中暗暗骂了句禽兽，这才躬身应道:“是，主人。”

　　“嗯，本太子静候你的答案。退下吧！平时守在帐外即可。”忽格达烈满意的笑了。

　　夜轻歌回到自己的小帐篷，就看到落孤城居然出现在这里，吓了她一跳。

　　“属下参见九公主！”说着，落孤城一脸虔诚的跪了下来。

　　“落大哥，我不是都说了不必这样吗？”夜轻歌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谢九公主！”落孤城这才站起身。

　　“你怎么来了？这里戒备森严，很容易被发现的！”

　　“属下担心九公主安危，是以过来瞧瞧。不过，九公主为何到了北夏皇太子的麾下？”

　　当下夜轻歌便把昨日晚宴上，忽格达烈如何将自己赢过来的事说了一遍。

　　落孤城很是惊讶:“这忽格太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他这般想要得到九公主，莫非是惦记着瑞阳的城防么？”

　　夜轻歌也很是困惑:“我也不是很清楚。到今天那忽格达烈还从未问过我瑞阳的事情。不过，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如此费尽心机将我要来。”

　　“那九公主打算怎么办？当真要离开瑞王？”

　　夜轻歌沉思道:“瑞王此番自有他的安排，他要我在忽格达烈身边为他做事。我不过就是将计就计，这忽格达烈也未必就不能为我们所用。”

　　落孤城想了想道:“属下突然想起一事。属下听说当年南靖攻下东渝，北夏也曾助了一臂之力。南靖派遣到东渝的奸细中，有一人得到了东渝皇帝陛下的信任，就是这个人颠覆了整个东渝，没有他南靖定不会如此容易的拿下东渝。此人据说功成后便不知所终。去年，属下打听到，此人应在北夏。但是，属下派去多人打探，自己也亲自前往几次，都没有结果。”

　　夜轻歌闻言道:“如此说来，北夏竟然与南靖联手过。那么北夏助我们复国的希望就很渺茫。不过，利用忽格达烈，我们或许会查到当年那个奸细是谁，进而揭开当年东渝灭国的真相！”

　　落孤城点点头:“不错，这忽格达烈深得北夏皇帝的信赖和宠爱，作为北夏皇帝老儿的独子，将来自是要继承大统。十年前虽然他还小，不过，真要想查此事却并不难。可是，这忽格达烈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没有好处更是绝不会白白浪费时间。我们要想利用他，还不如直接杀到南靖宫城，亲自问问慕容珣来得容易些。”

　　夜轻歌摇摇头，“此事需从长计议，急不得。我们慢慢想办法。眼下，我先留在忽格达烈身边，尽量取得他的信任。你多派些人在郁金和瑞阳，留意慕容珣和慕容霖潇的动静。”

　　“是！属下遵命！九公主，属下会随时跟在身边，守护九公主安全！”

　　“不！忽格达烈和他的手下个个武功高强，你今天来已经是在冒险，时间长了不可能不被发觉的。我已与忽格达烈说好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我会在一路之上留下暗号，让你知道我的行踪。切记，万万不可贸然行事。”

　　“是！”

　　……

　　第二天的春猎，慕容珣没有出现。由太子慕容霖泽带着忽格达烈痛快的玩了一天。

　　大帐中的慕容珣喝着茶水，听臧敬宇的汇报:“皇上，瑞王已经率领他的侍卫们整装出发离开京城了。”

　　“嗯。他们走的方向可是去瑞阳的？”

　　“正是！”

　　“嗯，那就好，”

　　慕容珣点点头，眼中再次出现多年前，那风雨叠加之夜，宋婉清凄厉狠绝的眼神。这么多年之后想起，慕容珣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