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夜轻歌微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慕容霖潇说道。
她受的蛇毒之伤现已无大碍,但是慕容霖潇临行前并未为她单独准备马匹。这一路之上,急于赶路,也未得空去寻一匹,是以只得一直与他共乘一匹。
路上,小山等人也提起过,让夜轻歌与他们共乘一匹,免得王爷坐在马上不够舒服,可是都被慕容霖潇拒绝了。于是,就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整日里坐在慕容霖潇的身前,他的呼吸总是若有似无的吹在夜轻歌的后脖颈,弄得夜轻歌很是痒痒,可又不敢说,只能自己暗暗忍着,真是忍得很辛苦。
“怎么?你累了么?”后面一个温热的气流再次吹向夜轻歌的后脖颈。
夜轻歌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你这几天怎么总是缩脖子?莫不是抽筋了不成?”慕容霖潇的头向前低了一点,调侃道。
离得更近了,慕容霖潇呼出的热气更是尽数吹了过来,一点都没浪费。
夜轻歌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抽筋,这回她没有躲,而是硬生生咬牙挺着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缓了半天,才说道:“是,累了。”
“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不许走远!”慕容霖潇对着后面发号施令:“小山,你去找些水来!这一带草丛太高,常有野猪出没,大家都留神了!大鹏,你负责照看红嫣姑娘!张福,你把随身带的干粮拿出来,分给大家。”
“是!”能得半个时辰的休息,大家都很是高兴。
唯有柳红嫣,眼巴巴的看着慕容霖潇和夜轻歌骑着马悠然的又向前行了好远,远到她已看不见,才停下来。
柳红嫣真想借着这个时候,去为王爷擦擦汗,或者端杯清茶。可是,王爷已经吩咐原地休息,她不敢妄动。
下了马,夜轻歌轻松多了。她欢快的一个泰山压顶,直接倒在了草地上,压平了身下一大片苇草。
“你在干嘛?”慕容霖潇正准备踏平一处草地,再铺上一块毡布,好坐下来休息。
“休息呀!”
夜轻歌一边说着,一边躺在草地上毫无形象的伸展四肢,摆成了一个“大”字。然后双眼平视淡蓝色的天空,悠然的闭起了眼睛。身下的野草被太阳晒了许久,都是温热的,贴在后背非常舒服。
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好像只有身在大自然中,她才能真正的得到放松。
鼻子里充斥着青草的味道,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山林里。
那时的自己虽然懵懂无知,也不知身世,甚至不知道人为何物,可是多么快乐!
“地上多脏啊!你快起来!”慕容霖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居然在用脚尖踢她的肩膀。
“哪里脏了?全是草丛,很干净!倒是王爷的靴子,竟也能比属下的肩膀还干净么?”夜轻歌眯着眼看向上方的慕容霖潇。
太阳就在他的背后,夜轻歌有些睁不开眼,于是干脆又闭上了眼睛。
上方再没动静传来。四周恢复了寂静,让人感觉好像只有她一人在此。
夜轻歌有些纳闷,只好睁开眼睛查看。
自己的正上方,再没了遮挡,慕容霖潇不知哪儿去了。
忽听左侧面有呼吸声,夜轻歌立即转头,便看见慕容霖潇躺在她的身边。吓了夜轻歌一跳。
他是如何做到如此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便躺在自己身边的?
“你,做什么?”夜轻歌愣愣的问道。
“休息啊!本王觉得你这个姿势,甚好。”说着,他也仰面朝天,摊开四肢,样子无比惬意。
“这样当真舒服!你是怎么想到的?”
夜轻歌白了他一眼:“小时候天天就是这个姿势睡觉,这还用想么?”
“我忘了你是在山林里长大的。”慕容霖潇望着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小时候很苦么?一个人在山林里终日与野兽为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野狼抚养我长大的,”夜轻歌难得的心平气和,悠悠的回忆过往,心中酸涩不已:“像个野兽那样,它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它们逃跑我就逃跑,它们围捕猎物,我也帮忙就这么活下来的。我的野狼妈妈,那并不是我的宠物,或许,我是它的宠物吧是它捡到了我别的野狼总是想要吃了我我小的时候就骑在它的背上,再大一点,就跟着它四肢着地在草地上奔跑,我的轻功之所以好,也与那时的经历有关吧”
夜轻歌双手枕在脑下,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音。只能听见呼吸之声,均匀细腻。
“”慕容霖潇侧过头,单手支地,望着已经熟睡的夜轻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张白皙的小脸在阳光下散发着尤如珍珠般莹亮的光泽,在周围青草的掩映下,看起来是那么的沉静柔和。
平日里的夜轻歌,眼神冷冷的,冰冰的,总是一副随时要找人拼命的形容。
可是当她闭起眼睛,却立即变得无害,看起来竟是那样的柔顺乖巧。
慕容霖潇勾了勾嘴角,凝视着的双眸里现出满满的柔情。他突然很希望时间就此凝固,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让他这样望着她,直到人生的尽头
柳红嫣手里拿着一个慕容霖潇平日里惯用的丝帕,想以此为借口,过来瞧瞧。
当她蹑手蹑脚的扒开草丛,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夜轻歌呼呼大睡,慕容霖潇侧着身子望着他,那眼神,就像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柳红嫣不由一惊!
莫非他们的王爷是个断袖?
可是他在瑞阳的时候经常流连妓院,成宿不归啊?
她又看了看慕容霖潇的眼神,那样专注,那样温柔,那样
这分明就是望着情人的目光!!!
柳红嫣心绪起伏不定,只得悄悄退了回来。
她慢慢走回自己休息的地方,大鹏已经在找她了。
“柳姑娘,王爷让小的照看你,你没事吧?”大鹏见柳红嫣脸色苍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道。
“没,没什么!”柳红嫣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望了望天色,转过头对一旁的管家道:“张伯伯,时候不早了,我们该继续赶路了吧!晚了,天黑到不了驿站,王爷只怕会怪罪呢!”
瑞王府的人一般都将柳红嫣当做王爷的女人,是以她说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王爷的意思,还是很有分量的。
管家张福连忙站起身,客气的道:“是啊!天色不早了,老奴这就去提醒王爷!”
望着张福快步的向草丛深处走去,柳红嫣轻咬着嘴唇,眼中流露出幽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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