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半空中突然人影一闪,凭空出现一个黑巾蒙面之人,一脚踹向马脖子。
这一脚力度极大,这样一匹高头大马竟顷刻间斜斜的倒了下去。
那老妇这才缓过神来,“哇!”的大叫一声,抱着头便向一边跑去,很快便冲出人群,不知去向。
而坐在马上的徐浪,整个人被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这徐浪虽然已经年迈,不过身手依旧很是灵敏。当下单脚一踢马背,借力轻轻跃起,一个翻身便稳稳的落在地上。
此时,送亲队伍已经停了下来。队伍当中自然有许多高手,此时分做两队。一队紧紧围住公主软轿,一队冲到前面,保护徐浪。
“这位英雄既然救了刚才的老妇,能否以真面目示人,在下也结交个朋友!”徐浪一只眼睛紧紧的盯着蒙面人,朗声问道。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蒙面人拱了拱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盒,递给徐浪:“这是我家主人送与大人的贺礼,还望大人收下!”
“哦?老夫有何喜事值得庆贺?你家主人又是何方神圣?”徐浪有些惊讶,一时想不出是谁。
“我家主人说大人只要打开木盒,便可知晓!”
徐浪闻言,有些犹疑的望着手中木盒。一只眼睛转了转,便欲将手中木盒递给属下。
“等等!”蒙面人道:“我家主人吩咐,此木盒须得由大人亲自打开!”
徐浪神色更加凝重,他看着手中木盒迟迟不肯打开。
蒙面人见状道:“我家主人还说,若是大人不肯亲自打开木盒,便叫小人吟首诗给大人听。”
“吟诗?”徐浪手拿木盒,望着蒙面人。
“城江落月晚,思君不成眠。独自倚阑珊,深水葬纸鸢。”蒙面人一字一顿的将这首诗说出。
徐浪神色大变!当下低头怔怔的望着木盒,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人已完成使命,告辞!”蒙面人说着,一转身快速离去。
而徐浪却迟迟没有阻拦的意思。周围的高手们没有得到徐浪的命令,当下眼睁睁的看着蒙面人就这样走出众人视线,在前方的小巷之中,一转弯,消失不见了。
徐浪拿着木盒的手竟有些颤抖起来,他先是轻轻摸了摸木盒的表面,些微木纹粗糙的有些扎手,却正是用东渝盛产的南漳木做成的。
南漳木特有的清香是那样的熟悉、亲切,徐浪不禁有些动容。
他咬了咬牙,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木盒。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顿时火花四溅,随即大量黑烟涌出,木盒居然爆炸了!木板的碎片飞出很远。周围百姓之中几声惊呼,有的人已被飞出去的木板碎片砸到。
“保护大人!”
“保护公主!”
送亲队伍乱做一团。
周围百姓已经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只见被炸得满头焦黑的徐浪缓缓倒地,一动不动。
“砰!”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响彻大殿。
慕容珣大怒,而下首站立着的臣子们谁也不敢吭声。
“太子负责京中守卫,北夏国送亲队伍进入京城之后,不是一直都有城中守军保护么?怎能让如此恶劣的事件发生在天子脚下?南靖国威何在?!朕的颜面何在?!”
慕容珣头上青筋暴起,眼里布满红血丝,头上戴的紫金羽冠垂下的珠帘剧烈的摇晃着,显然已经愤怒至极。
太子慕容霖泽见状连忙跪地答道:“回父皇,当时京中守军由副将亲自率领,一路紧紧跟随送亲队伍片刻不敢离开。只是发生在泰武门前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突然,当木盒爆炸之时,守军根本来不及保护徐浪大人,是以才使徐浪大人被炸成重伤”
“抓到行凶之人了么?”慕容珣打断太子的话,显然对这辩解之词不甚满意。
“回父皇的话,是徐浪大人放过了那个蒙面人,未曾立即派人追查,在木盒爆炸之前,那蒙面人便已不见踪影不过儿臣知晓此事之后,已经立即着人封闭城门,全城搜捕!”
“哼!”慕容珣心中暗讨,徐浪如此精明之人,怎会这般没有警觉,任凭那蒙面人离开不说,还居然听信了他的话,亲自打开木盒?
想那徐浪为自己的江山可谓立下汗马功劳。当年假意功成身退,隐居北夏,实则继续在为南靖做事。有他在北夏,这些年来北夏基本未做成什么不利于南靖的大事。本想着此番回来,便允了他的请求,让他告老还乡,安度晚年,怎奈又出了这档子事?
虽然他的仇家可谓遍布天下,可他隐居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却为何刚刚回到南靖便遭如此暗算?究竟是什么人消息这样灵通又这般手段高明,阴险毒辣?
徐浪与人结仇,多半是因自己而起。他徐浪的仇家,多半便是自己的仇家
这样的人尚在京中,叫自己这个天子如何还能高枕无忧?
慕容珣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威严的环视众臣子,朗声道:“太子失察,从今以后城中守军交还兵部管理。马大人、党大人!”
“臣在!”马竞元和党迎安出列。
“朕命马大人亲自审理徐浪被袭一案,务必在十日内抓住凶手,刑部全力配合!”
“臣遵旨!”马竞元和党迎安躬身领旨。
慕容珣转身又对着身后的王喜吩咐道:“一会儿你把宫中最好的几个太医带去斋院,亲自给徐浪诊治诊治!”
“是!”王喜躬身应道。
太子慕容霖泽站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虽说以前城中守军本就是兵部管辖的范围之内,后来因册封太子,便将城中守军从兵部分离出来,单独由太子管辖。但是此番这样拿回去,实在令他颜面尽失。
刑部党迎安的脸色也很是勉强。这样的案子,正应该由刑部审理才是,毕竟兵部的主要任务是守卫国家而不是审理案件。此番皇上如此安排,自然是推崇兵部,排挤刑部,打压太子。
太子和党迎安对视了一眼,旋即太子重又跪在殿下。
“父皇,儿臣自知失察,没能完成好父皇交代的任务,心中很是羞愧难当,恳请父皇准许儿臣协助马大人早日破案,将功补过!”
慕容珣眯着眼睛看了看太子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太子有几分诚意。
此时,户部尚书李耘恒出列,朗声道:“堂堂太子,居然肯谦虚的协助臣子办案,如此胸怀,当得起我南靖国储之位!”
“太子贤德!”众臣高呼。
“算了!你愿帮便帮了,有一点,别给马大人添乱!”慕容珣懒得听他们为太子说话,当下起身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太子尤自跪在地上,高声道:“儿臣谢父皇恩典!儿臣恭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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