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慕容霖泽将摆在面前的雕花琉璃碗摔了个粉碎。
一旁伺候着的彩霞连忙俯身收拾起来。
坐在旁边的宁芙染微微叹了口气,劝道:“泽儿,切莫动气,仔细气大伤身啊!”
原来这慕容霖泽被皇上撵出雍和殿之后,便只身来到坤宁宫,向她的母亲诉苦。
又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气得将彩霞刚刚呈上来的浅欢玉露茶摔在地上。
宁芙染示意彩霞收拾好碎片便下去,彩霞静静的退下了。
宁芙染这才站起身来,缓缓走至窗边,看着窗外刚刚升起的一轮红日,沉声问道:“你父皇当真如此说的?”
“不错!孩儿以为他老人家是真的要赏赐孩儿,谁知竟然是个陷阱!他竟当众硬逼着孩儿离开雍和殿!满朝官员都在看孩儿的笑话,这真是奇耻大辱!母后,我们不能再忍了!”
“慕容珣,你真是太过分了!泽儿也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他?!”宁芙染手里用力绞着手帕,眼中神色狠厉,“要不是还没有找到陇橼玉玺的下落,本宫早就下手了!”
她无奈的看向慕容霖泽,“孩儿,母后要你光明正大的凭借着传国诏书登上皇帝宝座,那才是被天下认可的正统。如果是现在我们通过武力夺得天下,势必会有些小人会在背后议论纷纷,说孩儿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那又怎样?”慕容霖泽已经完全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上前一步握住宁芙染的手,急切的说道:“母后!无论孩儿是怎样得到皇位的,只要孩儿坐上那把龙椅,这天下就是我们的!还有谁敢怀疑?谁若敢说名不正言不顺,孩儿定然要诛了他的九族!”
宁芙染还在犹豫。
“母后!”慕容霖泽跪倒在地,拉着宁芙染的手,近乎于哀求,“母后,不要等找到玉玺了,孩儿看今天父皇的样子,定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若是我们下手晚了,或许,就与天下失之交臂了呀!”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彩霞的声音:“娘娘,奴婢有急事禀报!”
一般情况下,宁芙染与慕容霖泽交谈的时候,彩霞是不会轻易打扰的。此刻她突然出声,定然是非一般的情况了。
宁芙染和慕容霖泽相互看了一眼,慕容霖泽旋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装和神色。
宁芙染这才面色如常的宣了彩霞进来。
彩霞一进殿门,便快步走近宁芙染,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便又快速退下了。
可是宁芙染的神色已经大变。
“母后,怎么了?”慕容霖泽连忙问道。
“泽儿,你要打场硬仗了!”宁芙染转过身,目光冰凉如水,声音低沉得只有慕容霖泽能够听得见:“慕容霖潇已经从凤平起兵,就要攻打郁金了!”
“竟然这样快?”慕容霖泽虽然惊讶,但是慕容霖潇能这么做,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幸亏母后有准备,否则若是打个措手不及,还真是不好办了!”
“不错!”
“可是母后,慕容霖潇当真敢就这样起兵攻打郁金?那他岂不是要造反了么?况且,他一个镇守边关的亲王,部属都在瑞阳,身边除了几十人的家将,又能有多少兵马?”
“孩儿你错了”宁芙染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缓缓道:“现在慕容霖潇并没有说起兵攻打郁金,他只是对外声称,将上次攻打北夏的部队送回京城罢了。”
“那就是上次在金水打败北夏十万大军的那批部队?那不是兵部派去支援的么?哦!”慕容霖泽旋即明白,兵部的人马可是听马竞元指挥的,跟在慕容霖潇的身边当然很正常。
宁芙染见慕容霖泽想明白了,便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那么现在我们能调动的兵马,除了太子府的府兵,坤宁宫的近卫,还有就是从刑部那边调过来的兵马了。无论是在人数、还是在武器精良的配置上,我们还是很有优势的,倒是可以背水一战!”
刑部的兵马本是用来侦破案件,捉拿逃犯,而不是用来保卫京畿的,是以主要分散在全国各地的衙门。这一次宁芙染早有准备,早已命刑部尚书党迎安将各地的精锐全部抽调至京城,还收买了很多江湖帮派的武林高手集结整编,就是为了对付慕容霖潇。
慕容霖泽点点头,眼中显出兴奋的神色,“母后,孩儿早就期待这一战了,只要赢了这一战,就再没有人是孩儿的对手!”
“不过皇上这边”宁芙染皱皱眉,“他是怎么这么快就痊愈了的呢?”
“不管他怎么痊愈的,我们再让他病倒便是!”慕容霖泽说起陷害自己的父皇,当真是面不改色,毫不犹豫。
“娘娘!”守在外边的彩霞再次开口。
“又是什么事?”宁芙染有些不悦。
“回娘娘,是王公公”
宁芙染想了想,对慕容霖泽道:“孩儿,你现在就去准备,争取巳时出发!一切小心!为娘等你凯旋归来!”
“孩儿定不辱使命!”慕容霖泽自信满满的退下了。
慕容霖泽出了点门,望向王喜,只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去了。
王喜躬身作了揖,也没有说话,默默看着慕容霖泽离去,这才进了坤宁宫。
“老奴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说话!”宁芙染整理了眉宇间担忧的神色,镇定自若的坐到一旁的紫檀镂空飞花椅子上,彩霞在一旁立即呈上了一杯浅欢玉露茶。
“谢娘娘!”王喜低眉顺眼,“娘娘要奴才办的事,已经办好了!皇上果然没有在早朝上宣布圣旨!”
“嗯!现在皇上去哪儿了?”
“回偏殿休养了。看起来,一早上的时间还是有些长的,皇上也有些疲累了只是,临走时,那兵部尚书马竞元跟了上去,现在不知在与皇上说些什么”
“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了”宁芙染浅笑:“随皇上去吧!”
“是!”王喜毕恭毕敬。
“对了,康王怎么样了?”
“老奴将康王与他的母妃关在了一处。”
宁芙染闻言一瞪眼睛,“啪!”的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喝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王喜却不畏惧,当下分辩道:“娘娘,只有将他们母子关在一处,叫康王看看他母妃所受的苦,康王才能心甘情愿的做个闲散王爷不是?”
沉默了半晌,宁芙染终是勾了勾嘴角,“好,你若能说动他们母子安心享受荣华,本宫便不再计较你自作主张。可若是在今天未时贤妃还未说出陇橼玉玺的下落,那么,你就要承担自作主张的后果!”
王喜想起家中他和弟弟王进唯一的老母亲,已经被宁皇后抓去,当下闭闭眼睛,微微躬身,沉声道:“老奴自当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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