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个狼君来种田 第十九章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作者:艇仔粥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这声怒吼,吼得整个夏家院子都要抖上三抖,众人鸦雀无声,安静如鸡。

  罗氏和钱氏被吼得身体齐刷刷一震,生生将喉咙里脱口而出的脏话,直接吞回了肚子里。

  罗氏呸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和钱氏互相对瞪了一眼,满肚子的牢骚还没发作够呢,像是活吞了一只蟑螂,憋得难受。

  “苗氏,你给大伙儿说清楚,你真要搬走?我们老夏家不缺那两口粮食,你闹这么一出,外人不清楚状况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罗氏无意中余光瞥见苗氏,当即觉得找到了发泄口似的,口是心非质问道。

  她和儿媳骂战,突然被老头子急吼了一声,这张老脸下不来台面,为了挽救最后一丝颜面,只好挑了个软柿子捏,目光半威胁地,紧锁在苗氏脸上。

  苗氏看着罗氏那火辣辣的目光,喉咙跟堵着一口痰似的,支支吾吾,她不敢忤逆婆婆,内心又不想让女儿失望,她该怎么回答?

  她手足无措,全场目光汇聚在身上,犹如锋芒在背,刺的她心里不安,夏新月看穿了罗氏的目的,她是老夏家最想撵走苗氏的人,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只不过是为了挽回一些几乎已经丢尽的颜面罢了。

  然而想让她娘当口水靶子?休想!

  夏新月不动声色遮挡在苗氏身前,声音清脆巧妙,好比枝头上的黄莺:

  “奶,若是老夏家真的不缺那两口粮食,为什么你上午连口稀粥都不肯施舍给我娘喝呢?让她身体不适还饿着肚子,被你臭骂得狗血淋头,很多邻里乡亲们都亲眼所见吧?”

  话一出口,人群里引起了小小的骚动,许多在厨房附近帮忙的女人们,可是都清楚苗氏被骂得有多惨的,当场都起哄,指着罗氏唏嘘了一通。

  罗氏的嘴唇白了白,那皱巴巴的脸上露出几分猝不及防,她提起这茬,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不得掌刮自己两个大嘴巴。

  夏老头眯起了那双不算浑浊的老眼,眼神有几分沮丧闪过,这分家现在是板上钉钉,他不想承认也得认命了,“够了,都别嚷嚷了,老子答应分家!”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心口像是藏着一座活火山,那愤怒的岩浆,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要爆发。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心里的滔天骇浪,夏老头紧紧捏着双拳,说道:

  “月丫头,三儿媳,既然你们决意要分家,村东那间祖屋,就分给你们母女住吧。”

  祖屋?夏新月眉头隆起了一座小山,就是那间荒废了多年,破烂得兜不住风,摇摇欲坠,连狗都不住的茅屋么?

  “爷,那我们的田呢,我和娘两人生活,总不能去挖野草啃树根过日子吧?”夏新月皱眉问道,祖屋的事情,先压下来,待会再跟他算清楚这笔账。

  夏老头眉心也揪在一起:

  “你们要是不想吃糠咽菜,那就不要分家,分了家吃山珍海味或树根野草,都是你们的本事。”叫啥?分了屋子还想得寸进尺要田要地,真当他是土财主宰割了?

  罗氏也跳脚着骂道:“要分家也分家了,要祖屋也分祖屋了,你们还想咋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田要地等于吃喝我们的血肉啊,还不如当场要了老娘的命,你们两个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夏新月眉毛一挑,老夏家的田不算少,如果摊平了分,夏老大和夏老四能分到一亩田绝对还有余,他们现在硬气,只不过欺负夏老三死了,分个破屋当施舍,打发乞丐都不带这么小气。

  夏新月冷笑着,刚想开口,衣角就被人轻轻扯了两下,苗氏凑近她耳边,期期艾艾的道:

  “月丫头,要不,咱就算了吧,能分家娘已经心满意足了。”

  “娘,你就这点志气?老夏家的田,有我爹的一份,他们分田给我们,是理所应当的,他们现在属于私吞我们应得财产!”

  夏新月心里头叹气,对苗氏,不奢望她能多有出息,只求能跟自己同一阵线,别拖后腿,这就够了。

  苗氏也知道,自己的性格软弱,有点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了,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对夏老头说道:

  “爹,希望您看在三哥的份上,给我们母女留五分田,不用多,够我们吃上口饭就够了,儿媳求您了……”

  夏老头一毛不拔,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也苦口婆心怼了回去,道:

  “三儿媳啊,分了家你们只有两张口吃饭,可老夏家这么多口人,要是田地分给了你们,我们全家就活该饿死么?希望你也能看在夏老三的份上,放过我这糟老头吧。”

  夏新月凝住双眸,眯了眯眼,瞧瞧这语气,俨然一副受害者,像是她们严刑逼迫他似的,行,你有你的张良计,我就没有我的过墙梯么?

  从衣袖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书,摊开到村长面前,夏新月不卑不亢地说道:

  “村长,我爷答应分家了,大伙儿也是见证了的,请您现在帮我们做个公证人,让我爷在分家契约书上,签字画押吧。”

  村长微愣,轻声提醒她道:“月丫头,不要田了?”没有田就等于切断了生活来源,她们母女手无缚鸡之力,以后的日子怎么维持下去啊?

  山里人几乎每家每户,都是农妇山泉有点田,日子谈不上多么富裕宽绰,可手里有块田也不用饿肚子啊,她们只守着一间破屋,这跟乞丐有什么区别?夏老头也太抠门了。

  夏新月淡淡笑道:“谢谢村长关心,可我爷的态度也摆在那了,破屋一间,要田没有,要命一条,我们母女两,总不能架着菜刀搁在他脖子上,威胁着让分田吧。”

  她感慨说完,村民们顿时心里都同情起两母女,小声议论夏老头是铁公鸡,好歹也是自家儿媳妇,欺负她们家没有男人撑腰,连区区五分田都不愿意摊出来……

  夏老头脸上燥热,但是为了捏紧手里的财产,别说五分田了,就是一分田,也免谈!

  村长快速看了契约书上的内容,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他一个小小村长,就不好掺和什么了,于是点头道:“既然这样,你们双方就签字画押吧。”

  有人端上来一碗鸡血,夏老头大拇指鸡血里,举在半空抖了抖,最后重重在契约书上摁下手印,黑着脸退开到一旁。

  夏新月小心翼翼卷好了契约书,嘴边闪过一丝淡笑。

  罗氏嚎啕一声,咧开嘴阴阳怪调,大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