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夏新月扭头,甩开了他钳制在下巴的手,眉心紧蹙,说道:
“所以你想怎么样?找不到那人,杀我泄恨?”
北皓轩觉得好笑,抱着双臂望她,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他看起来就这么像血腥残忍的杀人狂魔么?
不杀我?你会这么好心?夏新月一愣,冷笑地道:
“那昨夜里你们那帮凶神恶煞的杀手,挨家挨户拍门搜索,难道只是单纯地为了喊村民们起床尿尿……?”
北皓轩墨色的双眸一紧,答道:“谁告诉你,昨夜的杀手就是我派来的了?”
夏新月闻言,有些大跌眼镜,拜托,就算是演戏也不带这么敷衍人的啊?自从遇见了你之后,我一路被人跟踪到村子里来,当天夜里就出现了一帮杀手刺杀墨轻尘,杀手不是你派来的鬼都不信好吗?
没把北皓轩的话听进心里,夏新月堆起笑脸,送给他一个更加敷衍的笑容,冷漠脸:“哦!”
北皓轩眉心深深一皱,严肃道:
“你不信没关系,墨轻尘,我知道你和他碰过面,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你神通广大都不清楚他的踪迹,我一个山沓旯的村姑,可能了解吗?”
夏新月撇嘴道,视线挪到了别处。
北皓轩有些气恼,将她的头一掰,强行让夏新月正视着他的双眼,幽幽问道: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耍花招。”
夏新月盯着他深邃如海的双眸,心里冷哼一声,这人刚才不杀她,现在就更加不会了,她才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她道:“我也不妨告诉你吧,你来晚了,墨轻尘昨夜里趁乱已经离开了,至于去哪,我真不清楚。”
夏新月紧要牙关,不肯透露半点风声,心里暗暗祈祷,墨轻尘那家伙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北皓轩无奈,道:
“你不需要这么戒备,如果我是坏人你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夏新月点头,这点她倒是赞同的,说道:“有道理,继续说啊。”
我看你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北皓轩顿了顿,继续道:
“墨轻尘和我是多年的好友,昨天我好不容易从你身上找到了一丝线索,没想到还是晚了半步,被人截了胡,除了我以外,还有另一股势力在追杀他,你想想,倘若昨夜那群杀手是我的人,今又何须出现在这呢?”
编,你继续编!
夏新月表面不停地点头,心里却悄悄动摇了,她暗忖了半响……嘶……这个人傻钱多说的话,貌似也有几分道理。
本以为是墨轻尘敌人的人,没想到现在却来个360度大反转,这不是妥妥的打脸么?信息量太大了,她需要好好捋一捋。
她抬头犹疑问道:“如果你是墨轻尘朋友,有什么证据证明?”
“没有。”北皓轩摇头,脸色冷静沉着。
夏新月心里打鼓,没有证据你说哔哔半天说毛线啊?
她思考了片刻,决定豁出去,再次问道:“那你总知道他有什么贴身的物件爱好什么的吧?”
北皓轩蹙眉,沉吟着说道:“贴身的物件倒是有一个,玉扳指。”
夏新月闻言,心里一咯噔,这算是对上暗号了?
如果这人真是墨轻尘朋友,那家伙现在受伤还没好,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如果不是……
她在心里赌了一把,终于隐晦地松口,道:
“那你知道,他和鸿韵楼是什么关系?”
北皓轩眸子一亮,搂住她肩膀确认道:“鸿韵楼?”
像是想到了什么信息,北皓轩唇角微勾,淡淡笑道:“谢谢,我知道了。”
说罢,他回头捡起叠放在大石块上的衣衫,背对着夏新月一件一件穿戴整齐。
夏新月看得喉咙发渴,心跳如擂,这……当着她的面穿衣服,真的好吗?赤果果的勾引啊我擦!
就在夏新月觉得,她快要把持不住的时候,北皓轩回头,笑着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一阵风似的,纵身一跃,消失在眼前。
夏新月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捏了捏微微发红的双颊,喃喃说道:
“这男人,身材真极品,等等……他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夏新月刚才沉浸在美色当中,哪里听得清北皓轩说什么,摇了摇头,心里默默道:算了算了,管他叫什么呢,干脆就叫人傻钱多准没错。
捡起了地上的竹篓,夏新月收敛了心神往家里走,天色悄悄昏暗了些许,太阳被云朵遮住,光线投在地上,也没有那么炽烈晃眼了。
踏着自己的阴影回到家,发现苗氏扶着门框坐在地上默默垂泪,她一惊,连忙放下竹篓和工具,跑上去问道:
“娘,你怎么了?”
苗氏摇头,两行泪水从眼眶里流了下来,说道:
“你奶和你大伯刚才来过……”
“又是那两个搅屎棍?他们来干什么,没有为难你吧?”夏新月眼底流露出两道厌恶的光芒,扶起苗氏问道。
苗氏摇头:“听说了咱们的秧苗被毁,他们来嘲笑一翻,顾忌着我身体不好,倒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说的话太刺耳,嘲讽了一阵就走了。”
苗氏神色忧伤,语气凉凉的,听起来对罗氏他们像是更加寒心了不少,夏新月沉吟着,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安抚了苗氏几句,夏新月心里暗想,秧苗被毁掉,他们几人的嫌弃逃不了,赵寡妇基本可以排除掉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老夏家的人了,到底是哪个黑心的在背后捣鬼,还是联合起来作妖,她不会放过他们!
“哼,我看他们可以蹦哒到什么时候!”夏新月愤懑说道,拍了拍苗氏的手背,余光扫了一眼门边的篓子,说道:
“娘,秧苗既然被毁掉,起码有大半年都种不了水稻了,我在山上挖了一些花回来,以后,咱们不种水稻,改种花!”
苗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错愕望着她的脸,问道:“种花?种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夏新从门边挑出几颗玫瑰花,拿到苗氏面前,说道:
“用处可大了去了,要是顺利,我们可以弄些花茶或者鲜花饼,拿到镇上去卖,换些银子,总比守着那亩毁掉的秧苗有盼头。”